清水出芙蓉
被御臻這一捉弄,拂霓紅著臉氣鼓鼓的撂下御臻獨自往殿內走去。
「好你個御臻,早知道就該讓你暴屍荒野!」拂霓惱羞成怒的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咕嘰,真的悔不當初啊,自己這都救了些什麼玩意?
御臻緊跟在拂霓身後,耳朵里不斷傳來拂霓的謾罵聲,不禁啞然失笑,但心裡又不自覺的得意起來,怎麼感覺她越生氣,自己反而越興奮呢?
「哐」的一聲「巨響」,拂霓毫不留情的重重關上了殿門。
御臻千算萬算也沒料到這門會關得如此「及時」,額頭沒長眼的往上一撞,就是這麼的猝不及防。
唔~好痛……
御臻眉頭緊鎖,剎那間有一幅畫面在腦海中飛逝而過。
畫面中三界混戰,生靈塗炭,有一男子身披聖甲,手持聖物,立於天界斷崖之上,顧不得渾身傷痕纍纍,毅然縱身一躍,於是落入凡塵不見蹤跡。
「玄靈?」御臻幾乎是脫口而出,這記憶中的聖物應是喚作玄靈。
只是自己為何會有這段記憶?這男子會是自己嗎?聖物玄靈又有何用?
這一切,御臻卻全然不知。
……
太淵仙境位於凡塵之間,雖帶有一些塵世之氣,實則與塵世隔絕,與天界相通。
「嘭嘭嘭」仙境的東方已經緩緩升出了一輪紅日,還在睡夢中的拂霓卻被門外的敲門聲給吵醒了。
拂霓用被子把整個腦袋都蒙了起來,可是煩人的敲門聲卻絲毫沒有停止之意。
一陣陣的敲門聲回蕩在屋內,弄得拂霓是心煩意亂,在榻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再次入眠,苦苦掙扎了幾下,終於使勁的將被子一掀,滿是怒意的爬起身來。
「誰呀,這一大清早的,還讓不讓人睡覺啦!」拂霓拉扯嗓子,語氣十分不悅,打開門正打算大罵一頓,卻在看清門外之人後,臉上多了幾分驚喜。
「卿禾師兄~」拂霓立馬變得溫柔起來,和剛才怒氣衝天的樣子判若兩人。
「不知……」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拂霓慘叫一聲,她這才想起自己才剛起床,整個人看上去必定邋遢至極。
拂霓趕緊一溜煙的沖回了屋內,邊跑邊吼道:「師兄,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
蕪宴化作卿禾的模樣,欲到拂霓的住所一探究竟,敲門本想試探屋內是否有人,不料拂霓竟在屋內,還偏偏讓自己看見了如此「不同尋常」的一幕。
拂霓很快便收拾完畢,一身胭粉華紗裙完美的勾勒出姣好的身材,雪白如嫩藕般的皮膚在晨光下更是呈透明狀,吹彈可破。
蕪宴有些獃滯的站在原地,眼前朝他徐徐走來的女子,一頭烏髮如瀑,眉宇清秀可人,眸間卻又有萬千繁星閃耀,清澈明亮得讓人別不開眼,而那不禁意間的一顰一笑更似初開的芙蓉,艷麗動人又氣質高雅。
她不同於平常女子,只是一眼,蕪宴無人驚擾的心湖,卻有了未曾體驗過的波動。
「師兄今日找我所為何事?」拂霓脆生生的聲音響起,兩人四目相對,好不曖昧。
「不知是否有幸進師妹房中一坐?」蕪宴巧妙的避開了拂霓的問題,畢竟是魔族至尊,區區女人怎能和千秋大業相提並論?
拂霓害羞的低下了頭,不好意思的回答道:「師兄說笑了,自然是可以的。」
蕪宴一進入殿內便不著痕迹的四處觀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仔細的感受著靈氣的存在。
見蕪宴久未說話,拂霓忍不住開口道:「師兄平日里從不主動來我流華殿,今日怎會有這閑情雅緻?」
「看樣子師妹不太歡迎我?」蕪宴眼角微挑,覺察到了流華殿內有一絲男子的氣息。
拂霓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自己是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呢?於是趕緊辯解道:「沒有,沒有,師兄誤會了,這流華殿只要卿禾師兄想來,我便是十萬個願意。」
「師妹果然是直率之人。」蕪宴嘴上說道,心中卻在想:看來這拂霓喜歡卿禾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如此一來,自己盜用他的身份辦事,也就方便多了。
蕪宴並未在房中久坐,聊了幾句后便起身告辭了。
即便如此,拂霓心裡依舊樂開了花,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卿禾師兄好像離她越來越近了。
流華殿外。
紅剎一直觀察著殿內的情形,可她的心裡總隱隱感到不安。
「看來這太淵仙境我要多呆一些時日了。」蕪宴從殿內出來后,心裡一直疑惑,如果這拂霓身上的紅蓮真如自己所想,那她的住所必定是靈氣集結之地,可今日一探,除了那一絲強大的男子氣息,似乎並無異常,可擁有如此強大氣息的男人又會是誰呢?
「那殿下可需要紅剎做點什麼?」紅剎應著蕪宴的話,即便這句話並沒有對著自己說。
「你且回去吧。」蕪宴的面上看不出任何錶情,對於紅剎他向來如此。
「是。」紅剎心裡難免失落,但魔君的命令自己又怎能違抗呢?
蕪宴的眸中忽閃過一絲危險,幽幽的說道:「不過要多帶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