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他反被撩
兩人洗漱完畢后,安錯帶著黏人的時宿來到廚房。
她打開冰箱,卻發現裡面什麼都沒有。
安錯又朝櫥櫃看去,都是一樣啥也沒有,她默然:「你都吃什麼?」
在她身後一直寸步不離跟著她的時宿聽見她的抱怨,很坦然地望著她,也不吭聲回話。
就一個勁的想黏著她,安錯擺脫都擺脫不掉。
安錯見他如此反應,也大概猜得一二了。
能一頓飯解決的事,他絕不會吃第二頓。
「我們買菜去吧。」安錯認命的拉著時宿出門。
「好。」她的話,一般時宿都不會反駁,很聽話的由她自顧的拉著他,往門外走。
等走到門口,時宿順手從柜子上拿起車鑰匙,兩人一同出了門。
「今天我就讓你嘗嘗本仙女拿手好藝。」安錯坐到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后,朝時宿炫耀一笑。
她明媚的笑容,晃得他心裡一陣蕩漾,他情不自禁的也跟著笑了出來:「好。」
時宿說著,啟動了車子,離開家。
「時宿。」安錯偏過頭,睜圓著一雙小鹿眼,亮閃閃的望著他,甜美的叫喚。
「嗯?」時宿應著她的話,撇過頭望了她一眼。
「你怎麼不問我,我是誰,還有兩年前發生了什麼?」
她來自哪裡,那具「她」的屍體從哪裡來,時宿從來都沒有過問過。
她主動的問話,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隨即表現的異常的淡定。
「錯錯想讓我知道嗎?」他唇角微勾,勾起一抹弧度。
他的話,讓安錯為之沉默了半晌。
想讓他知道嗎?
他知道與否,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可對他來說,是必須要讓他明白的。
不過她的身份,該如何解釋,從哪裡開始解釋呢?
「你知道你父母是怎麼死的嗎?」安錯想了許久,想開口從頭解釋,可到口的話,卻是另一件不能提及的事件。
聽見她的問話,時宿原本就柔軟的面龐瞬間沉了下來。
這一句話,必定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她瞥見他握著方向盤的修長骨節分明的手驟然猛握,青筋暴起,似在忍耐。
安錯現在十分的懊惱,提什麼不好,分得提起他不好的心理陰影。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安錯抱歉的話還未講完,時宿極力維持平靜的聲音有些顫地傳來:「自殺。」
自殺?
這兩個平淡的字傳到安錯的耳里,只覺得諷刺。
時宿斷然調查過他父母的死因,卻沒有尋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不是自殺。」安錯凝著他沉重的表情,搖了搖頭,很是心疼他。
「我知道。」聽見她的話,時宿表現得過於鎮定。
而她的反應也在她的預料之內。
「有什麼線索嗎?」
「嗯。」時宿表情凝重的搖了搖頭,眼底一片陰森。
聞言,安錯嘴角揚起一抹弧度,嗤笑。
那人渣藏得可真好。
「是司爍,司市集團董事長,司爍,對吧?」安錯眼神堅定的凝望著前方,粉嫩的唇瓣緩緩吐出兩個字。
她話音剛落,握著方向盤的時宿一個打轉,車子一抖,猛然停了下來。
車子停在了馬路邊,他精緻的臉猶如深秋里是寒冰,化作一把鋒利的利刃,凝視著前方,似要穿透面前,看著不知在哪的司爍。
安錯看著這樣的時宿,心裡很是難受。
她伸出手,心疼的覆上他青筋暴起的手,輕握:「他一定會付出慘痛代價的。」
司爍,時宿父親時季在世的手下,時季一直把他當做好兄弟,卻不料在背後害得他家破人亡。
安錯在兩年前回到時空管理局后,收到來自於蘇檸留給她的東西。
蘇檸與司褚在一起戀愛時,曾經偶然發現司褚父親——司爍,明面上是做正經生意,暗地裡卻在與黑市做交易。
裡面是關於司爍所做的惡行,安錯了解了一番,曾經的時市集團變為了司市集團。
時宿近年來也憑著獵狼的勢力,在打壓司市集團,但司市集團卻很不一般,怎麼打壓他都沒什麼事。
這讓安錯不禁懷疑起司爍身後有人撐腰。
而這個人的背景,非常的大。
穩定好情緒的時宿幽深的眼眸凝著安錯。
她對這一切如此知情。
安錯收到他的眼神,就明白他心中所想。
她的存在,以及時空管理局的存在,她應該跟他解釋一番,而他相不相信,就在於他了。
她思索了一番,醞釀好說詞,便開了口:「時宿,你相信我嗎?」
只要他相信她,那麼,他也才會相信她接下來所要說的話。
面對安錯的發問,他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緊鎖在她身上,低沉暗啞的嗓音溢出:「相信。」
肯定堅定的聲音讓安錯有些慌的心瞬間撫平。
「我們先去買菜,再說吧。」在時宿好奇的目光中,安錯偏過頭,正經的看著前方,留給時宿一個側臉。
關鍵是時宿並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惱,而是無奈失笑的點了點頭:「嗯。」
這樣寵溺的舉動,讓安錯心裡一暖,臉上不自覺露出甜蜜的笑容。
「你有什麼想吃的嗎?」安錯邊說邊眨著星星眼,一臉期待的看著他。
「隨便。」時宿簡言意駭的隨便說了兩個字,隨便。
這敷衍的回答讓安錯屬實難以回話。
「有隨便這種菜嗎?好吃嗎,多少錢,在哪?」安錯連續問了幾個問題,簡直是連環奪命。
時宿面對她故意的發問,笑出了聲:「你喜歡吃什麼就賣什麼。」
「哦~」安錯秒懂了一般,又接著說:「意思是我喜歡吃的也是你喜歡的?」
「嗯。」時宿啞然一笑,點了點頭。
「那我喜歡我自己,你也喜歡我嗎?」安錯的一張素臉突然湊近他的耳邊,說著撩撥人的話。
突然的撩撥,並沒有安錯預想中那般的嬌羞,不知是時宿變得臉皮厚了,還是經歷的多了,沒有一點反應。
可她不知道的是,某人面上雖然面無表情,內心卻是波濤洶湧。
他面上淡然的剎了車,在市場的停車場把車停穩后,解開安全帶,帶著熱氣呼吸的嘴唇湊到她耳邊,悄語:「你說呢?」
這反問讓安錯著實猝不及防,沒撩撥到他,反而被他給撩到了。
安錯的心跳就像被電擊過一般,狂跳不止,如果能看見,她肯定能看見自己的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
「不知道。」安錯一把推開朝自己越來越進的時宿,慌不擇路的推開車門,逃了出去。
看著逃似的安錯,在車上的時宿啞然失笑。
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撫摸上左心室,那裡的心,放佛要跳出來一般。
喜歡,怎麼能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