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窮得掉渣

「哭什麼哭？還有臉哭啊，自己肚子不爭氣生了個賠錢貨，男人在外頭找別人生娃還不是怪你無能？」

「要不是人家柳寡婦母子仨大度，挨打了也不計較。就秦月華那死丫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還敢上門去打人？死了活該！」

院子里惡毒的咒罵讓床邊的哭泣的女人痛不欲生：「月華啊，你怎麼那麼傻。」

隨著吵雜的哭泣，腦海中一片混亂，秦月華同時周身一片劇痛，不禁停下腦海中的混亂思緒，發出一聲悶哼：

「疼！」

秦月華緩緩睜開眼睛，畫面逐漸清晰時，眼前浮現出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的面龐。

瘦的顴骨凸顯眼窩下陷，一身打著補丁的長衫將她骨肉嶙峋的身子裹的像是一隻燈油耗盡的殘燭。

土鑄的房屋坑坑窪窪，四處都是田鼠洞，大樑上掛著斑駁的蛛網，熏得烏黑的灶台就在眼前。

她堂堂二十一世紀秦國醫，正在飛往國際中醫大會途中等著頒獎呢？飛機失事了，她這是穿越了？

方才腦海中那雜亂的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畫面與眼前的場景完好的重疊，讓她許久回不過神來。

王秀和掩淚遲鈍的抬手晃了晃：「月華？你怎麼了？你別嚇娘啊。」

秦月華迎上那雙目含淚的眼睛，裡面充滿了慈愛和擔心，讓秦月華心頭一陣溫暖。

「娘？」前世，她是個孤兒，記憶里只有師父，他把一身的絕學都交給了她后就去了。

秦月華看著這個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疑惑的喊出了這個字眼，臉上帶著一絲驚異。

「孩子，你不要嚇唬娘，你連娘都不認識了嗎？」王秀和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有一種東西比死更可怕，那便是窮，若是月華有個三長兩短，她根本拿不出半個銅板兒來給她治病。

沒死？高低不齊的雙閃木門外，一雙小腳擰了進來，麻布條兒仔仔細細的裹的結實。

「照我看吶，那是給打傻了吧，活該，誰讓你個賤皮子去招惹芳華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一張滿是褶子體態圓潤的小老太太出現在秦芳華眼前。

她奶奶劉氏？一雙尖酸刻薄的眼睛看的人很不舒服：

「是她打的我好不好？」秦月華感覺自己的胳膊脫臼了，頭疼的厲害，眼下最要緊的是離開這破敗不堪的地方，去找草藥給自己療傷。

「嘿！你這小賤貨還敢頂嘴？」

劉氏的三角眼頓時瞪大了，拎起門后的笤帚咬牙切齒的揮了過來：

「誰給你的膽兒？」

秦月華目光一擰，這都是一群悍匪嗎？她說的是實話。

誰知王秀和一孟子撲上來死死地護住秦月華：「娘，月華受了這麼大的罪差點死了，您要打就打我吧。」

話音落時，幾掃帚疙瘩結結實實的砸在她乾瘦的背上。

秦月華心臟一緊，喉嚨里像是卡了異物，她感動的不知所措。

「我連你一起打，打死你這個沒用的東西，生不齣兒子的廢物，怪不得大河不要你。」

小老太太平日里好吃好喝的凈往自己嘴裡塞，那力氣不亞於一年輕小夥子。

話音一落，王秀和背上又重重落了兩下。

秦月華忍著痛坐起身，受傷的左手使勁的撐著床，猛然以用力。

「嘎嘣！」沉悶的骨骼骨骼歸位聲傳來，疼的秦月華巴掌大的臉毫無血色。

不管疼痛秦月華一把抓過落下的掃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