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公主質問酒樓前
那書童沒有第一時間說話,他不知道怎麼回復。
說可惜,不行,說不可惜,更不行。
停頓片刻后,那書童開口道:「公子,聽說玄雍城裡來了一位也可以『多帖添字』的文道修行者!據何主教習說,大祭酒想要讓他救治童林雪!」
砰~
白充甌搭在窗上的手猛然一緊,將木窗直接抓碎了一塊。
書童連聲道:「公子息怒!」
白充甌甩去手上的木屑,道:「大祭酒到底還是不是我書院的人?!那名文道修行者,才第二境而已,等到他成為第五境,她可能已經......」
書童地上一塊乾淨的手絹,道:「公子,可是我聽說,童小姐受到天道反噬,即便是吸收了皇族公主的龍氣,可能也只是維持住現在的境界,無法踏入第七境......」
「那又怎樣?」白充甌挑了挑眉,道:「我只要她活著!」
......
羨玉宮內,某位生了許久悶氣的公主,推開了房門,將女官喚了進來。
「科舉不都完事了嗎,那個姓溫的,還沒來?」
姓溫的,是殷玉瑤最新給溫酒起的稱呼。
叫溫酒吧,太親昵,傲嬌的公主殿下肯定是不會的!
叫大淫賊?好像有失皇家體統,而且每次一叫這個名字,殷玉瑤始終都會聯想到那日馬背上的事情。
女官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隨聲應著。
「回九公主,溫公子沒來!」
「哼!」
殷玉瑤冷哼一聲,氣的一跺腳。
不過沒過多久,殷玉瑤就糾結起來。
「我那天說我不喜歡他,他是不是傷心了?」
「哼,本公主這麼有魅力,怎麼可能喜歡你!」
「我罵他是癩蛤蟆,他是不是生氣了!」
「哼,本公主怎麼不罵別人?笨死了!」
「......」
嘟囔了一會兒,殷玉瑤起身,準備去找溫酒。
......
玄永城的一處老字號酒樓內,溫酒一行人正在歡暢的聊著天。
酒樓不大,更算不上高檔,但是非常安靜,唯一有些嘈雜的就是溫酒幾人了。
但別看酒樓不大,味道卻是十分地道,而且菜碼很大,完美的解決了幾人聚餐的最大難題——孔絕巒!
不過今日的孔絕巒很不一樣,雖然飯量還是很大,但是吃相優雅了許多!
咽下一大口肉之後,孔絕巒看向宋林,說道:「宋林,今兒我們先小吃一頓,等明天你高中狀元了,我再請你大吃一頓!」
宋林的臉色頓時有些變化。
沈從心連忙白了孔絕巒一眼,示意讓他閉嘴。
孔絕巒不知道娟娘的事情,所以根本意識自己哪裡說錯了,但迫於沈從心的白眼,也只能低下頭繼續吃飯。
溫酒適時的緩和氣氛,道:「孔蠻子,你不是也參加科舉了嗎,考咋樣?」
孔絕巒立馬心虛的看了一眼沈從心,然後對著溫酒擠眉弄眼。
「我知道!」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小知了連忙咽下去口中的食物,說道:
「剛來的路上我問沈姐姐了,沈姐姐說絕巒哥哥把名字寫錯了,然後就被禮部的考官攆了出來!」
額......
在場的氣氛瞬間冷靜了下來,一種叫做尷尬的情緒瞬間瀰漫在酒樓之中,甚至比飯菜的香味更加濃厚。
「那個......我再去要幾個菜......」
孔絕巒連忙逃跑。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從心身上。
沈從心無奈的抿起嘴角,轉移話題道:
「溫公子,從心聽宋林管你叫做溫師,是有何寓意嗎?」
溫酒沒有直接回答,看向宋林。
宋林起身。
溫酒又把宋林拉了下去,說道:「行了,你別起來了!還是我說吧!」
然後看向沈從心,「宋林科舉的時候借用了我的一句話,所以管我叫溫師!」
宋林騰的起身,道:「非也!」
而後也看向了沈從心,道:
「沈教習,學生之所以稱呼溫師,乃是因為溫師的確教了我不少學問,從最開始幫助我,到教誨學生不墮青雲之志,再到科舉考試的那句詩文,如此樁樁件件,實為吾師!」
沈從心微笑道:「宋林,你不必這般拘束的,你已經中選,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不過我很好奇,溫公子教你的那句詩到底是什麼?」
宋林挺立身形,將自己所做策論何溫酒的那句話,一字不落的背了出來。
其他人聽不出這篇策論的關鍵所在,沈從心卻是一清二楚。
「好句,點睛之筆!」
沈從心知道,如果拋除溫酒的這句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宋林的這篇策論也是極妙,但加上這一句,完全將整篇策論拔高了許多!
沈從心看向溫酒,笑道:「從心以為溫公子精於洒脫豪放之時,沒想到還精於朝論之詩!」
「這算什麼!」小知了牛哄哄的歪著頭,道:「我家少爺,還會寫美人呢!」
「哦?」沈從心靈眸微微一亮,道:「溫公子寫美人之詩,可否讓從心拜讀?」
溫酒捏了一下小知了的臉蛋,道:「這就不必了吧!」
沈從心今日心情似乎也是很好,竟然打趣了溫酒一句,「溫公子難道是不讓從心知道,怕從心學了去?」
溫酒笑著擺了擺手,而後帶著些許失落道:「那首詩,是給楊柳依姑娘的!」
沈從心凝目,帶著些許歉意,「抱歉,佳人已逝,從心實在不應該妄問詩句!」
溫酒笑了笑,「沒......」
「姓溫的!」
還未等溫酒的第二個字說出來,一道帶著些許刁蠻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正是殷玉瑤。
宋林起身行禮,其餘幾人卻是未動。
溫酒長長的嘆出一口氣,問道:「天鵝,你怎麼來了?」
「哼!」
殷玉瑤走到溫酒面前,指著溫酒的鼻子道:「你那破茶館,門關著幹嘛?來這裡吃飯怎麼不告訴本公主,你知道本公主找了你多久嗎?」
「關你什麼事,太平公主!」還未等溫酒說話,小知了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針尖對麥芒的看著殷玉瑤。
「你說誰是太平公主!?」殷玉瑤挺了挺胸。
還別說,有點鼓!
小知了伸手就要戳上去,殷玉瑤立馬後退。
這時沈從心開口道,「瑤瑤,你怎麼來了?」
小知了撇了撇嘴,「她,黏上我們家少爺了唄!還說我家少爺是不是喜歡他,我看就是她喜歡我家......」
「煩人精,閉嘴!」殷玉瑤連忙打斷小知了的話,對著沈從心支支吾吾的說道:「我......我是怕三皇兄送我的墨背烏騅餓到,才找過來的!姓溫的,你為什麼不喂馬?」
「我餵了,真的!」溫酒含笑看著殷玉瑤,說道「不信你問宋林!」
宋林行禮道,「九公主,在下可以作證,今早出去的時候,足足放了一天的草料!」
殷玉瑤語塞,「那......」
「那什麼那?」小知了滿臉敵意的說道:「問也問完了,趕緊走吧,太平公主!」
殷玉瑤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小知了,而後走到沈從心邊上徑直坐了下來,「我就不走,本公主餓了,本公主也要吃飯!」而後,拿起一副乾淨的筷子便夾起菜來。
「你......」小知了還要說些什麼,卻被溫酒攔了下來。
「少爺,你去那邊坐著,不許挨著這個太平公主坐!」
將溫酒趕走之後,小知了坐在了溫酒的座位上,刻意和殷玉瑤搶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