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談談
談郁似笑非笑，喜上眉梢。
總算是把祖宗要辦的事兒給辦完了。
余念的車沒進談氏，停在了路邊。
「許助理今天不忙？」孟在昔看了眼許望。
余念坐在後面，許望開車。
兩人是大學室友的時候關係就很鐵，現在余念成了她嫂子，絲毫沒有生疏，反倒是更鐵了。
「念念，我感覺你又好看了。」孟在昔抱著余念的胳膊撒嬌。
余念靦腆一笑。
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兒有些頭疼。
她也不是心血來潮想找孟在昔逛街。
「你們單位現在忙嗎？」
她沒有孟在昔那麼豐富精彩的經歷，她先是在畫廊上班後來又在畫室當過美術老師，最後跟孟聿川結婚後在他的關係下調回了京大當美術史系當老師。
孟在昔視線投到窗外：「不忙。」
余念笑著點頭。
兩人在國貿下的車，以前是她領著余念買衣服，現在是余念領著她。
家境的變化，能給人最直接的一擊。
其實他們也都是平凡人而已。
沒有誰會高人一等，也不必高傲的看人。
「昔昔，咱們去那家店看看唄。」是以前她常去的那家。
反正是逛街。
孟在昔手中拿著草莓奶昔，笑笑：「還是算了吧。」
余念嘟嘟唇。
想起前些年孟在昔突然出國的事兒，跟他們家突然之間走的就不近了。
聽孟聿川提過一嘴，但她沒太放在心上。
「孟小姐。」
兩人被這一聲弄得有些無措。
談菀踩著細高跟氣勢洶湧的走來。
她臉上帶著妝，烈焰紅唇，穿著半身紅色小皮裙過來，看樣子是剛參加完活動。
也不知道有沒有記者偷摸跟著來。
「孟小姐有時間嗎？」談菀邊問她邊掏出手機給經紀人發消息，讓她不要找過來。
談菀隨手指了家咖啡廳：「咱們進去聊聊。」
孟在昔握著奶昔的手緊了幾分，指尖微涼。
並不想答應她。
余念跟談菀不熟，充其量只在電視上看過她幾眼。
談菀自然也不會將這人往孟聿川的夫人身上想，因為……實在是太普通了。
隨便溜出去個明星，穿的都會比她好。
「你這個小助理要是想跟著一起來也無妨。」談菀隨意將碎發掖到耳後：「反正不過是兩杯咖啡我也請得起。」
孟在昔被氣笑了，這人的優越感是哪來的。
她自己是這兩天忙，沒見到談郁那張被打腫了的臉？
「行。」
她應下。
談菀滿意勾勾唇。
談菀是無心還是刻意她已經不想去管，將座位選在窗邊?
並非陰謀論的她下意識擔心，這是想方便記者拍？
余念拉著她的袖子搖搖頭。
那女人明顯來著不善，她們就是單純來逛商場的。
別再出了事兒。
何況見天早上的新聞……
孟在昔走過去，確定是窗外鏡頭照不到的地方，看了眼談菀：「去裡面。」
談菀輕嘖一聲。
站起來跟她平視，抱著手臂：「如果我說就在這兒呢？」
孟在昔若有所思：「那就別談了。」
她正好繼續去逛街。
談，是談菀先來的，想談。
不是她。
她現在心情不好了，不想談，談菀也沒招數。
「行。」
談菀是真心想跟孟在昔談。
落座后，談菀招來服務生，點了三杯咖啡，孟在昔要了杯藍山。
晚上回去還得去談郁家做心理輔導，她怕撐不下去。
談菀攪拌咖啡的手一頓。
沒想到她能點藍山。
眨眨眼睛，聲音有幾分沙啞：「你很喜歡喝這個？」
如果是因為許譯喜歡的話，那沒事兒。
孟在昔疑惑，指著咖啡：「你說這？」
談菀點頭。
「不算喜歡，是習慣。」
談菀輕「哦」一聲。
電話再次響起，「周八婆」三個字赫然映入眼帘，談菀微頓說了聲抱歉，將手機關機。
「你跟許譯……」談菀沒指明，留下空間讓她們想象。
今天的新聞實在是太勁爆，談菀喜歡許譯不假，愛惜羽毛也是真。
如果他們是談過，那麼許譯回頭的這一系列舉動可以理解，如果沒有談過……
姑且可以說是許譯對失去的那一個愛慕者的好奇。
孟在昔盯了她一眼，沒想瞞她。
「喜歡過。」
也愛過。
也只能到這為止了，不然便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徒增傷感。
談菀對她的坦白有些驚訝。
她們倆又是對立面，也沒指望孟在昔能告訴。
「我可以走了嗎？」
桌上的咖啡沒動，靜靜的擺放在哪，一如他們的青春。
只是存在過，便再也沒有人來推動前進。
她的感情配不上許譯廉價的回頭，他們之間的愛情不會出現，因為出現的一開始是因為一眼，只是一眼而已。
六月的京市暑氣逼人，商場內是難得偷得閑暇。
孟在昔中午沒吃飯，因為這事兒一鬧也吃不太下去，何況國貿里多是來打卡的，只在乎樣式不在乎口感。
「念念，你想吃米粉嗎？」孟在昔不疾不徐問。
人間大事，吃喝二字。
「京大附件那家？」
兩人心照不宣點頭。
京大這條路，走一次是走，走兩次是走，只是每次走心境不同。
南門口的紫藤蘿已然開花，瀑布下見證了多少人的愛情，又見證了多少人都不幸，孟在昔安靜的看著。
余念在跟孟聿川報備行程。
「不至於吧？」孟在昔不敢相信：「他是病嬌？還要看著你別跑了？」
這個腦洞屬實過大。
余念吐吐舌，俏皮的彎純：「是他主動給我發消息，告訴我他晚上在外面吃飯不回來的，而且還發了圖片。」
「於是你為了體現出你對他的感情一如既往地真摯，每句話都會仔細的看，你也要發照片。」孟在昔替她回答。
余念是孟聿川先看上的，她們同學會上，孟聿川正好在隔壁。
孟聿川也是不會表達，為了體現自己追人的獨特性，讓余念誤會自己是個替身。
鬧了一陣分手。
後來破鏡重圓，也算是修的正果。
跟他們是不一樣。
孟在昔遲緩的嘗了口米粉湯，一不小心燙了唇，她皮膚本就白皙，這麼一燙弄得紅腫上來。
倒有幾分嚇人。
湯的味道沒變，只是心境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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