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懷疑

目前看案件還是有很多疑點，最不能讓人信服的就是，童世豪一系列怪異的舉動，到底是怎麼回事，硬是把鬼神拉進去，未免也太牽強了吧。這已經是林偉軍他們調查的，關於「溫森雨」客戶的第四起案件了，又是看似意外，實則暗藏了很多連警方都難以察覺的細節。

「林隊，你說這麼邪乎的案子，我們要不要請一個神探啊？」

「神探？需要這麼大費周折嗎？等童世豪的屍檢吧，還有明天我們一起去趟命案現場，還有童世豪的辦公室！」

童世豪的死亡現場監控視頻外泄，詭異的舉動讓所有網友都直呼「白天刷不到，晚上逃不了，」隨後各種網路輿論開始在網上炸了鍋。其中一個網友的評價，引起了郭曉的注意，那網友說，這種癥狀太像她朋友當年去雲南旅遊，誤食毒蘑菇時候，所表現的樣子了。郭曉將此言論告訴了林偉軍，林偉軍覺得評論不是沒有道理，畢竟有句話說得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林偉軍和郭曉到了商場內部，開始四周檢查起來，並發現有什麼異常。郭曉看到地上有一堆好像是類似香煙灰的東西，說了句：「這些包工頭也是，香煙灰亂彈！」然後跟著林偉軍來到童世豪辦公室。童世豪死後，還在國外念書的童世豪唯一承認的兒子，童念傑便連夜回國，在爺爺的安排下，繼承家業。林偉軍一行人趕到時，他就坐在辦公室，學習著他並不熟悉的業務。

「你是童世豪兒子？童念傑？」

「是的！」見警方到來，童念傑起身，給到了一些熱水。

林偉軍在辦公室里觀察了起來，和普通的辦公室並沒有什麼不同，這時接到童世豪屍檢結果，童世豪腸胃裡並沒有發現毒蘑菇的殘留，這讓毒蘑菇傳言不攻自破。郭曉走到辦公桌前，見到了一盒精緻的檀香木盒，他無意間打開木盒，看到檀香灰，好奇的湊近聞了聞。童念傑告訴郭曉，父親生前喜歡在辦公室裡面燒檀香，可以讓自己的心靜下來。

林偉軍要求調查監控，想看下案發前，辦公室裡面有什麼異樣。童念傑將兩人帶到監控室，開始遊覽。直到看到高洋送了童世豪禮物的那一段，這段讓林偉軍百思不得其解，高洋是童真珍的男友，但是看監控日期，正是童真珍墜樓后的沒幾天，這個時候的高洋不是應該避而遠之嗎，童世豪應該是高洋最不想見到的人，至少郭曉和林偉軍是這麼覺得。

檢查完一切，發現並無異樣，兩人便速速離開，童世豪的死，至今還是迷霧重重，難道真的是童真珍的靈魂來複仇了？目前童世豪怪異的舉動，還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童世豪死前到底看到怎麼樣的幻境，現在也只有童世豪自己知曉了。

郭曉到了警局，開始翻閱大量關於因為服用毒蘑菇而產生幻覺的視頻資料。他發現，那些中毒的人所看見的場景以及手舞足蹈的樣子，真的很像童世豪的癥狀。包括誤食后，有些人會看到童話里那種帶著翅膀的小精靈，有的看到的是萬花筒一般美麗的場景，每個人所看到的都會有點不一樣，或者說內心越恐懼什麼或是越渴望什麼，就會產生相應的幻覺。正想的投入，第二次屍檢有了新的進展，法醫發現，童世豪的肺部，有著嚴重損壞的痕迹，堆積著大量的化學物質。這就對了，他並未服用毒蘑菇，所以腸道里檢查不出來，原來是吸到了肺里。

郭曉這才把白天所看到的事物聯繫起來，商場里的煙灰，辦公室里的檀香木盒。好傢夥，百密必有一疏，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完美的謀殺，而是一場場精心布局的借刀殺人。郭曉將消息告訴了林偉軍。兩人連夜再次來到案發現場，發現地上的灰已經被清理乾淨，現在唯一證據就是辦公室里那些燒盡的檀香。跑到童念傑辦公室，他此時還在辦公室里加班。

「打擾了念傑！我們可能找到關於你父親對的死因，我們需要將這個木盒中的檀香灰，拿去檢驗！」

童念傑一看是關於自己父親死因的，便很快的答應了。

兩人連夜將檀香灰送到張鵬的實驗室去檢測，其實林偉軍是很緊張的，因為從監控上看到，檀香是高洋送的，要是真的檢測出什麼，那高洋必然就是第一嫌疑人，這麼一來也說得通，為什麼童真珍死後，高洋還去見了童世豪，還送上了禮物。但同時他也糾結，高洋是自己兒子最好的鐵哥們，這樣以來，林樹一定會非常難過，那又能怎麼辦，法律至上。

「哎呦！您倆可真是我祖宗，忙活了一天，晚上還要折磨我！」張鵬這幾天為了檢查童世豪的屍體，已經好幾天沒睡好，現在又要檢測什麼檀香灰。

「哎！沒辦法，改天啊請你吃飯好吧，我的鵬大法醫！近期的一些案子啊，真的太難了！」林偉軍捏了捏張鵬的肩膀。

「你說也是，這和『溫森雨』掛鉤的公司，都接二連三出事，什麼吃喝嫖賭，一會兒又販賣野生動物，還有拋棄妻女，哎呀！是人乾的事情嗎，我呸！下十八層地獄得了！」張鵬像是說單口相聲一樣吐槽著。

「認識你這麼多年，嘴巴還是這麼毒辣！」林偉軍笑著說道。

張鵬呵呵了一下：「我啊，就是嘴賤，天生的！你們啊先回去，大概明天上午就會出結果，你們在這我不能好好工作了，像監考一樣。」

回去路上，郭曉問了林偉軍一個讓他最難回答的問題：「如果兇手真的是高洋……」

還沒等話說，林偉軍掐斷了郭曉的問題：「不會的！不會是高洋！我記得大一下班學期，小樹就帶著曉蝶還有高洋來到我家做客，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兩個孩子真的非常懂事。尤其是高洋，那雙乾淨清澈的眼睛，當時吃完飯，他還主動的擦乾淨桌子，默默地開始洗起了碗，我真的太喜歡高洋這個孩子了！絕對不可能是高洋的！」

林偉軍明顯是在安慰自己，他拿起手機，撥通了林樹的電話。

「喂！小樹，在加班嗎？」

「我剛下班呢，還在路上。」

「曉蝶和高洋在身邊嗎？」

「在呀！我們今天一起下班的！」

「爸爸需要問你一些事情！可能曉蝶和高洋不方便，你先遠離一下他們。」

「好了爸！我讓他們走前頭了！」

「我問你啊小樹，高洋懂不懂化學，還有程序編碼這一塊！」

「咳~~~我的親爸啊，原來神秘兮兮的，是問這個啊，高洋除了會ps啊，ai啊，這些設計軟體之外，其他你說的一些，他統統都是不知道的，可以說他是個化學和編程白痴，一竅不通！」

林偉軍心裡的石頭放下了一半，接下來就等明天，張鵬那邊的檢驗結果了，希望這一切，都是虛驚一場。一夜，整整一夜，林偉軍都沒有睡著過，終於在上午接到了張鵬的電話，林偉軍的心臟彷彿要從左胸跳出來一樣，這些年，林偉軍一直把這個兒子身邊的兄弟，當做自己親生兒子看待，因為高洋太像林樹的弟弟了。

「林隊啊！檢測出來了，檀香灰~~檀香灰沒有問題，就是普通的香會！」

林偉軍該笑還是哭，笑的是高洋不是兇手，哭的是案子這下又沒有了著落。童世豪的案件，這下估計要成懸案了，就在這時，張雅向警方舉報，童世豪有吸毒的習慣，並且拿出證據，是大麻，這也解釋了為什麼會有幻覺的原因了。

林偉軍打電話給了張鵬，讓他在檢查童世豪的呼吸道，肺部殘留的大麻。以及身上是否有針孔，經過張鵬的再次檢驗，在呼吸道以及肺部確實檢測出少量的大麻成份。為了更多的證據，郭曉帶隊來到童世豪的家裡，發現了大麻，這也坐實了童世豪吸大麻的證據。最後，童世豪墜亡案，定義為意外死亡。

參加完父親葬禮的童念傑，將父親辦公室生前的物品全部清理了乾淨，他將中國傳統元素的辦公室從新打理了一下，因為看見這些遺物，未免會想起自己的父親。「迪葳婭」再次整頓后開業，因為出了兩起命案，人流量已經，大不如從前了。

溫獅和溫虎漸漸地覺得，這幾起案件好像沒這麼簡單，看似離奇死亡，可為什麼這麼巧，都是和自己有關係的客戶，於是通電話給李海錢。

「老李啊！我總覺得今年我們公司多災多難啊，客戶接二連三的出事，你說是不是見鬼了！」溫虎愁著臉說道。

「阿虎啊！你別著急，我私下還是會調查下，如果真有始作俑者，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老李，你也要當心啊，我怕~~~~~~！」

「什麼啊！你怕我也發生意外嗎，你可別忘了，我們『錢海達金融』是什麼地方，有最強的安保措施，還有我的幾個保鏢的貼身保護，這點你放心，在商場這個無硝煙的戰場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什麼人我沒見過。哎！放心吧阿虎！」

周末，鐵三角來到自己客戶的餐廳「今貝西餐廳」吃飯，因為公司發了抵扣券，總覺得不用就浪費了，走進店鋪，這金碧輝煌的裝修只能用豪來形容。

「門店不大，居然如此奢華，難怪這麼小的面積，裝修了這麼久！」林樹感嘆道。

「是啊！像這樣規模的店鋪，一般也就三個月裝修時間，可他們足足裝修了都快半年了！」曉蝶還是困惑，像這樣的門店，需要投入如此多的時間嗎。

林樹將菜單遞給了高洋，葉琅看著菜單，為了不讓林樹和曉蝶發現異常，他選擇了高洋愛吃的東西，咬著牙也要吃下去。上菜后，葉琅如同如同嚼蠟一般的吃著，林樹發現高洋端倪，不解的問道：「高洋，這個不是你最愛吃的嗎，怎麼感覺~~~不好吃嗎？」

葉琅連忙解釋道：「哦！最近胃口不太好！」

林樹和曉蝶以為，高洋還沒從童真珍的悲傷中走出來。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原來是鐵三角在大學合唱社認識的學弟，比他們小一屆。

「學姐學長們，你們也在啊！」

「這不是吳正剛學弟嗎？一起坐啊，剛好有個位置！」

四人聊起了天，原來吳正剛畢業后並未從事設計本行業，而是去了「錢海達金融」當了一名銷售。

「什麼，你現在當了一名銷售？你為什麼不做設計啊，你學的是建築設計，挺好的呀！」林樹感到惋惜。

吳正剛無奈的回答道：「你們也知道，設計有時候還是要看天賦的，當初讀設計專業，也是家人一廂情願罷了。」

林樹繼續問道：「那你們這行好做嗎？」

「哎！水深的很！」吳正剛嘆了口氣。

吳正剛繼續聊起自己在工作中的種種遭遇，讓幾人做夢也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學弟吳正剛，不久之後，將會成為社會熱點人物！

平靜一段時間的刑警大隊再次接到一起兇殺案，前來報案的是一個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家庭婦女，一個月前，她的兒子莫名失蹤，當再次回來后，他的兒子張小軍顯得失魂落魄。

無論這位母親用什麼語氣和他兒子講話，都聽不進去，直到三天前，兒子接到一個電話，隨後匆匆出了門，可這位母親再次見到兒子時，已經是一具僵硬屍體。

林偉軍問道：「你是怎麼發現你兒子的？在哪發現的？」

那女人像是丟了魂似的說道：「是~~~是幾個做高利貸的混混敲門告訴我的。」

林偉軍從這個婦女口中得知，她的兒子借了高利貸后，便去了亞洲最大賭場「金色環球」成為一名賭徒，因為遲遲未還，這才被放高利貸的人的追殺。但經過屍檢發現，身上並沒有任何外傷，死因確是被活活餓死，原來那天，放高利貸的人只是想嚇嚇張小軍而已，誰知張小軍嚇破了膽，自己躲在山洞裡，就這樣不吃不喝的，把自己給搞死了。當高利貸一行人找到時，已經是一句屍體，這才告訴了張小軍的母親。

郭曉躺在躺椅上，手機收到了一封簡訊，看到簡訊后興奮地跑向林偉軍的位置上。童世豪的案子結案后，郭曉知道後去查了童世豪更加遙遠的過去，那就是童世豪在還未接手「迪葳婭」之前的事情。

「林隊！我查到了！」

「是中彩票了嗎！怎麼這麼高興！」

「林隊，你猜我查到了什麼，童世豪在還沒接手他的商業帝國時，曾經是「溫森雨」其中一個合伙人！」

林偉軍只知道」溫森雨」創始人是溫獅和溫虎兩個親兄弟，這怎麼有冒出來一個童世豪，而且所有媒體以及搜索引擎網站上的百科，可都是只寫了兩兄弟。

林偉軍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問道：「那就是說，其實『溫森雨』最早成立的時候是三個合伙人！」

這個反問讓郭曉更加的來了興趣：「錯！是四個人！」，

林偉軍也被郭曉吊足了胃口：「這怎麼又變成四個人了！」

郭曉繼續說道：「我托朋友問了曾經在『溫森雨』創立初期的第一批員工，他說！那第四個神秘的合伙人叫高建偉！於是我順藤摸瓜，我查到，高建偉有個兒子，叫！高！洋！而高建偉在高洋十歲左右那年離奇死亡，隨後高建偉的妻子秦玉蘭便改嫁了。」

林偉軍思前想後：「我是有記得當年是有這麼一起案子！當時我調到市刑警大隊的第一起案子就是這起失蹤案，不過年代久遠，我也記不清當年細節了，最後就是以失蹤案結的案。」

「林隊！你想，和『溫森雨』有關的公司和人，一個個死於意外，是巧合嗎，至今為止，從胡瑤開始的案子，雖然結案，但是疑點重重！」

林偉軍嘖了一下：「所以你要去調查高洋？」

郭曉沉默了下說道：「哎！可能是我想多了，高洋多麼單純的孩子，怎麼可能，還是算了！十幾年前的案子，都結案這麼久了，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

「溫森雨」的財報業績直線下滑，接二連三的失去大客戶，讓溫氏兄弟意識到，如果再這樣下去，公司廣告設計業務遲早被瓦解。在公司內部緊急會議上，各部門領導匯聚一堂，ceo熊明傑正在講解著公司目前的現狀，以及接下去公司的走向，按照目前的局勢，對公司特別不利，再這樣下去，只能通過裁員來解決。

底下在坐的各個部門的主管並沒有發聲，說實話他們已經麻木了，只要每個月完成業績，管理好手下的員工，已經夠他們累死累活了。可現在確讓他們解決公司的生死存亡，一個小小的主管，如果有這樣的格局，應該不會只做到這個位置了。唯獨張曉蝶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表示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裁員，其次開發新的頭部客戶極為重要，比如現在的直播公司，或是一些互聯網公司等等……

曉蝶的一番發言，讓人讚嘆不已，溫獅溫虎連忙拍手表示贊同。開完會後，溫氏兄弟連忙誇讚了熊明傑看人眼光准，說曉蝶不但設計能力強，而且無論是想法還是格局，都比其他部門的幾個老主管有想法。

郭曉這邊瞞著林偉軍擅自行動，又私自調查了童世豪的死。對他而言，童世豪的死，定義的過於倉促，僅僅是張雅說童世豪吸毒，證據未免太單薄，但郭曉也知道，童世豪死因過於詭異，如果不給廣大群眾一個科學合理的解釋，怕是說不過去。這次，他找到童念傑，要求配合交出檀香木盒，然後交給張鵬進行檢測，果然在木盒內部，檢測出貓膩。郭曉立馬將此事報告給了林偉軍。

「林隊，我有了重大發現！檀香木盒果然有問題。」郭曉將檢測報告遞給林偉軍。

「那你說說看是怎麼個情況？」林偉軍一邊看著報告一邊問道。

「起初我們只想到，問題可能只出現在檀香上，而忽視了木盒，前幾天我和您的兒子林樹，無意中聊起天來，他說應該查下這個木盒而不是裝一點檀香灰。果然在木盒內壁，被抹上了一層致幻劑，邁角酸二乙胺，其中還有少量大麻等十幾種菌類毒素提取物。」

真相似乎越來越近，如果說這一切真的是高洋所為，那前幾起案子是不是都與高洋有著緊密的聯繫，林偉軍越發后怕，如果猜測的一切是真的，這樣一個深不可測的殺人犯，居然和自己的兒子住在一起。林偉軍囑咐郭曉先保密此事，並暗中開始調查高洋。

曉蝶在那次大會上發表言論，得到了上級的認可，熊明傑隨後將大大小小的事情交給了曉蝶來處理，自己就忙著約會各種網紅模特。曉蝶時長就只能獨自一人待在熊明傑的卧室里，這也讓曉蝶找到了很多熊明傑的把柄。某天晚上，她正在柜子里找著什麼，隨後熊明傑卻提前回了家，還好曉蝶提前將晚飯做完，同時將蒙汗藥塗抹在紅酒杯壁上，等熊明傑倒下后，曉蝶繼續尋找自己想要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