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接班人
葉銘的聲音不大,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葉銘也懂醫術?」
「你這話說的,葉家世代行醫,葉銘從小耳濡目染,就算不學也看會了。」
「一個腦子不好使的人,怎麼能給人治病?」
「噓!別瞎說,葉銘的痴傻病早就好了!人家現在還做生意呢!」
各種竊竊私語傳來,葉銘並沒有當回事兒,只是用肯定的眼神看向老爹。
葉進賢在猶豫,阿珍已經死了,死人怎麼可能復活呢?但是想到自己跌落山崖,近乎瀕死還是被兒子救活,或許小銘真有辦法呢?
王德法失魂落魄,一個勁兒的嘟囔不可能,葉銘也懶得去徵求他的意見,直接走到阿珍身邊。
阿珍的女兒還在抽泣,葉銘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放心,我會救活你媽媽的。」
阿珍的女兒抬起頭,眼中似乎多了一抹希望。
葉銘剛才已經通過妙眼神通觀察了阿珍,她的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但是魂魄沒有離體,一口氣卡在喉嚨經久不散。
人們經常說人活一口氣,這一口氣就是卡在阿珍喉嚨的這口氣,只要這口氣不散,人還有救活的希望。
葉銘伸出拇指按在阿珍的喉嚨上,一絲靈氣灌入,將那口氣重新引進她的體內。
單憑這口氣還不足以讓阿珍復活,必須還得讓她的心臟重新跳動起來。
葉銘從老爹的藥箱子里取出幾枚銀針,分別刺在阿珍心臟周圍,然後用帶著靈氣的手指彈捻,停止的心臟被刺激,很快顫動起來。
感受到阿珍有了一絲生機,葉銘頓時大喜,趕緊給她做心肺復甦,雙上蓋在胸口有節奏的按壓,沒過多久阿珍的喉嚨就發出吸氣的聲音。
「卧槽!活了!阿珍活了!」
圍觀的村民瞬間躁動起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阿珍的臉漸漸從紫青色變的有了血色。
葉進賢也沒想到兒子真的將阿珍救活,愣了片刻之後趕緊過去幫忙。
一陣折騰,阿珍終於蘇醒過來,先是猛地咳嗽一陣,嘴裡吐出好幾口帶血絲的濃痰。
王德法見媳婦死而復生,高興的手舞足蹈,連滾帶爬過去抱著阿珍不鬆手,鼻涕眼淚一大把,哭的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死人都給救活了,葉家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
「這叫什麼來著?對!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進賢叔終於有接班人了!」
「葉銘這小子平日看著呆呆傻傻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驚艷了我一把,他藏得可夠深的!」
村民們紛紛沖葉銘豎起大拇指,誇讚的話不要錢似的,葉進賢臉上也洋溢著笑容,兒子的醫術被鄉親們認可,心裡比自己第一次治好病人還高興。
阿珍既然搶救過來,羅有福便把院里圍觀的村民驅散,然後臉色鐵青的拽著王德法進了屋。
不管羅有福如何訓斥王德法,葉銘帶著老爹回家,路上遇見正往這邊來的柳晴。
柳晴關切的詢問:「小銘,阿珍怎麼樣了?」
葉銘說:「已經沒事兒了,晴姐你這是去哪裡?」
柳晴說:「我去看看阿珍。」
柳晴和阿珍是一個村的,平日關係也不錯,聽說阿珍上吊了,柳晴很是擔心,想著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葉銘說:「阿珍情緒比較低落,晴姐你去安撫一下也好。」
柳晴點了點頭,和葉銘告別後向王德法家走去。
葉銘騎著自行車,把老爹帶回家,剛進屋院門口就傳來聲音。
「小銘,進賢叔!」
葉銘轉回頭,看見李虎拎著兩瓶酒,正站在門口沖自己笑呢。
「你去吧,我自己能走!」
葉進賢揮了揮手,自己則挪著腳步進了屋。
「什麼事兒?」葉銘走過去問道。
李虎將兩瓶酒遞過去說:「上次多謝你幫我把牛賣了,不然還得賠好多錢呢!為了感謝你,我特意帶了兩瓶酒給你嘗嘗。」
這兩天牛肉的價格一直在落,要不是葉銘給牽線搭橋,他還得賠幾萬塊錢。
葉銘說:「鄉里鄉親,幫個小忙應該的,酒就算了,我平時也不喝。」
「你不喝留著給進賢叔喝。」
李虎將酒強行塞到葉銘手裡,可是站著依然沒走的意思。
「還有事兒?」
李虎乾笑一聲:「確實還有點事兒,我的牛賣了,也沒了收入,所以想讓你幫我找點活兒做。」
葉銘眉頭微皺,李虎這是賴上自己了啊,賣牛還管找工作,拿我當人事部經理呢?
李虎見葉銘不太情願,頓時一臉苦大仇深的說:「小銘你就好人做到底,我沒學過什麼手藝,這個年齡出去打工也沒人願意要,因為養牛賠了錢,我家的母老虎天天跟我打,你看我這裡!」
說著話,李虎拉了拉衣領,葉銘看到他胸口上好幾條血印子,估計是他老婆給撓的。
李虎雖然是村霸,但他老婆更加彪悍,人們經常調侃李虎是下河灣的老虎,她老婆就是武松。
李虎苦著臉說:「七天,她跟我打了次,一次比一次下手重,我要是再不找個工作賺錢,她得把我打死!」
見李虎那凄慘的模樣,葉銘也動了惻隱之心。
葉銘想了想說:「你家裡不是有一輛麵包車么,你幫我往縣城送貨,一天一趟,每天我給你三百塊錢,不包吃不包油錢。」
李虎在心裡快速盤算,自己的麵包車是油氣兩用,縣城一個來回四十塊錢左右,就算中午在縣城吃飯,頂多也就六十塊錢,一天凈賺兩百四,一個月就是七千二百塊錢,可比出去打工賺得多。
「這個活我接了!」李虎千恩萬謝,問葉銘什麼時候開始送貨。
葉銘說:「今天就算了,明天一大早你過來,去什麼地方我再告訴你。」
找到工作老婆就不會發脾氣,李虎高高興興的回去了。
葉銘回到屋裡,老爹正坐在椅子上翻看一個小本子。
「小銘,你坐。」
葉進賢招了招手,葉銘知道老爹要跟自己說事兒,拉了把椅子坐在對面。
葉進賢語重心長道:「小銘,咱們家世代行醫,我年紀越來越大,現在腿腳又不方便,是時候讓你接替這個位置了。」
葉銘嚴肅的點了點頭,自己傳承的是祖上的醫術,接老爹的班是理所當然。
葉進賢剛開始還擔心葉銘會反對,見他同意很是欣慰。
「這是我之前記得賬本,你看一下。」
葉銘接過賬本掃了幾眼,上面密密麻麻記著各家各戶的欠款,粗略算了一下,欠的最多的五年也就三百塊錢。
「爹,您是讓我清賬嗎?」
葉進賢搖了搖頭說:「這些記賬的人家,都是家庭困難的,這些錢咱們不能要,但是賬你得記下,還得當著人家的面記。」
葉銘有些不明白,錢不要,為什麼還要記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