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

小喬學著男孩的動作抬起手，白嫩嫩的手指戳了戳他黑黝黝的臉，然後眯起眼眸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

小男孩嘴角也咧起來，不自覺跟著傻笑。

雖然生活很苦，活著很難，但有了囡囡，他會照顧囡囡努力活下去。

但下一秒，小喬整張小臉皺起來，那雙漆黑的眼眸噙著淚，很快掉落出幾顆淚珠子。

「嗚，嗚哇哇哇……」

她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

小男孩急了，他放下手中的糊糊慌亂無措。

囡囡怎麼突然哭了？

他沒有照顧過小孩子，不知如何是好，直到聞見一股若有若無的味道，他臉色漲紅。

「囡囡不哭，哥哥馬上幫你換……」

他把小喬抱起來，果然那個包裹著她的錦緞一大灘濕漉漉的痕迹。

屁股不涼涼了，小喬也停止了哭泣。

小男孩動作小心翼翼將小喬放在柔軟的乾草上，準備將髒了的錦緞洗一洗，一根瑩白如玉的簪子從錦緞中掉落，上面縈繞著淡淡流光。

這簪子，一看就不是凡品。

小男孩眼神清澈，並沒有露出貪婪佔為己有的神色，他將簪子收好，對小喬說道：「這是囡囡的東西，說不定以後靠著這個簪子能找到囡囡的爹娘。」

小喬眼眸轉動，她不想找爹娘，她只想找白澤。

日復一日。

在小男孩悉心照料下，小喬從慢慢開口說話，到撒丫子亂跑。

小男孩叫白生，雖然一點也不白。

幾年下來，他依舊皮膚黑黝黝的，皮包骨頭，但卻將小喬養的白白嫩嫩。

小喬每天纏著他，嚷嚷著：「我要去找白澤。」

白生無奈苦笑：「這個世界上沒有白澤的。」

白澤，對於現在的人來說，只是傳說中的妖神。

但小喬握著手中的簪子，稚嫩的小臉上露出不符合年紀的陰鬱，她說：「白澤是存在的。」

白生不忍心小喬傷心難過，他看著廟堂中央已經斑駁破落的泥像，小聲說道：「白澤大人，如果你真的存在，就保佑我們找到您。」

他按著小喬的腦袋對白澤泥像三跪九叩之後，然後牽著她的手離開這裡。

等他們前腳踏出去，破舊的白澤廟在一瞬間轟然倒塌。

離開白澤廟，熱鬧繁華的集市人聲鼎沸，小喬第一次見到這麼多人類，不禁好奇瞪大眼睛到處張望。

但人類卻沒有她想象中的友善。

見小喬穿的破爛，有人經過她的身邊，忍不住露出嫌棄厭惡之色，大罵道：「哪裡來的乞丐，這街上豈是你能踏入的地方，如果把我衣服弄髒了，賣了你也賠不起。」

那人蠻橫無理，但周遭的人卻紛紛附和：「乞丐是不能走在主街的，還不快滾。」

小喬氣的腮幫子鼓起來，正要理論，但白生抓緊她的手腕，低頭為周圍的人一一賠罪之後，迅速拉著小喬的手離開。

「可惡，你幹嘛把我拉開，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要把他們通通收拾一頓。。」小喬兩手叉腰，氣的小臉通紅。

白生無奈捏了捏她的鼻尖，在這個世界上，人分三六九等，他是最低賤的乞丐，連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的資格也沒有。

但對於天真的小喬，他不知如何解釋。

「小喬，以後哥哥會讓你光明正大走在街上，令所有人不敢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