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過
宋家老大和宋家老二斷絕關係的事情,由周良的通知下,在村裡穿得沸沸揚揚。
再加上宋春香跟村裡人說過,白芸在外面得罪了大人物,他們立即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白芸回到家裡以後,就躲進房間里咕咕叨叨的,也沒人去打擾她。
到了日落,白芸跟馮珍說了一聲,就架著牛車出門去了。
宋清剛從山上采完葯回來,沒看到白芸的人影,便問了一嘴,「娘,白芸呢?」
馮珍說道:「啊芸說有點事情,要去鎮子上辦。」
「去鎮子上?」宋清想著,便把後背上的背簍放了下來,「娘,我去找她。」
便二話不說出門去了。
太陽下山了,山路不好走,鄉道方向多,人容易迷路,牛車被白芸坐走了,他只能靠雙腳快步地追趕著。
他邊走腦子快速地飛轉著,思考為什麼白芸會大晚上去鎮子上,除了找那些人的麻煩,他想不到別的。
也不是他不信任白芸,相反,他就是因為很信任白芸,才會跟過去的。
他知道依著白芸對丞丞的喜愛程度,這件事不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也是不喜歡受氣的人。
所以他才要跟過去,給白芸謀一條後路,如果白芸失敗了,他起碼在她附近,能找機會救她。
他越走越快,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被白芸甩開了一大截,到了鎮子上,人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宋清眉頭緊鎖著思考,如果白芸想要知道那天那人的身份,最有可能去找的就是鎮守,便踱步往鎮守府走。
哪知白芸早就已經去過鎮守府了,眼下她來的是自己鋪子斜對面的小巷子里,站在牆邊正好能瞧見鋪子的門口。
街上已經沒有行人了,這周圍也沒有窯子和喝酒的地方,顯得格外的冷清。
但秋天的月亮總是格外的圓潤明亮,白芸借著月光看清楚了,自己鋪子前面還守著一群人,寸步不離的,像是知道她要回來一樣。
白芸心裡有數了以後,轉頭就走了,繞開了前面,往鋪子後面走去,如果後面沒人把守地話,她知道一個地方可以溜進去。
當初選這個鋪子的時候沒有在意,定下來后才發現後院的耳房漏了一個洞,不是很顯眼,白芸就用幾塊石頭給堵上了,外面看著像是一起的,但石頭是後放的,一推就可以推開。
白芸耳根子貼著牆,聽著鋪子後院沒什麼動靜,就知道應該沒有人在。
她走到牆的旁邊,輕輕挪開了幾塊石頭,兩個足球那麼大的洞就露了出來。
她很瘦,吃的好了也比一般人瘦一點,很容易就從那個洞里鑽了進去,來到了鋪子的耳房。
聽著前院傳來稀稀拉拉的談話聲,白芸勾了勾嘴角,還好當初太忙,她沒有仔細地找人來把這個洞給補上,否則今天她就得翻牆了,這牆上還有尖石頭呢,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翻過來的。
從耳房出來,往鋪子的門上湊近一聽,幾個守衛的聲音就傳來了,聊的都是些妓子和寡婦的話題,幾個男人聊完了就嘿嘿嘿地淫笑,很是猥瑣。
白芸翻了個白眼,不再去聽,怕髒了自己的耳朵,而是從袖口裡拿出了厚厚一沓的小黃紙人,看起來起碼得有百張,無一例外上面全都寫了字的。
白芸惦著腳步,在院子里一圈圈地晃悠,嘴裡振振有詞,好大一陣陰風吹來,白芸眼裡上的相氣緩緩流入到紙人身上,那紙人就像活過來了一樣,攀爬著門柱子往房樑上走。
白芸默念一聲「停」,那些黃紙人就趴在房樑上一動也不動了。
白芸做完這一切,又悄悄退回了耳房裡,找了個木箱子做了下來,喘著粗氣。
好傢夥,一次性控制一百多個紙人,還怪累人的。
但是這幫孫子敢占她的鋪子,罵她的小姑子,她必然不可能讓他們度過安穩地夜晚,她非得嚇死她們不可。
沒錯,白芸今天忙了一下午就是做紙人去了,這是她奶奶交給她的絕門秘術其中之一。
算是招鬼術,用起來也嚇人的很,如果控制不好,那就會損道行,是會被天道懲罰的。
但是白芸也不是第一次用了,前世在整治某位地位很高的油膩老男人的時候,她用過一次,效果還不錯。
所以這一次,她還是很有信心的。
白芸坐了有半個時辰,才恢復過來,她緩緩念了個咒語,周圍忽然就冷了下來,鑽心窩子的冷。
鋪子的周圍凈是呼呼吹的陰風,就連在鋪子前站崗的官兵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哎,今晚的風是真的大啊,怎麼了這是,按理說現在不是刮大風的時候啊?真是奇怪。」
「奇怪啥嘞,你小子管天管地還管老天爺颳風下雨了?老天爺颳風那是能預料到的事情?傻帽,老老實實站你的崗得了。」
「不是啊,頭兒,我也覺得很奇怪,我是農家娃兒,這個時候不該刮那麼涼的風裡,那風一掛過來,我心都跟著涼,也太不正常了。」
被叫頭的那個官兵愣了愣,忽然一陣風像是有意讓他感受一般,直直撲面朝他刮過來。
冷,是真的冷,那頭兒打了個大大地寒顫,這風好像刮進他的肉里了,不僅冷,還讓人皮膚疼。
嗚嗚嗚的風聲伴隨著黑夜,聽起來像鬼哭狼嚎一般,還有絲絲詭異,滲人的很。
當即幾個大男人就有點害怕了,還是那個頭大手一揮,「是有點冷,估計是站累了,咱們回屋裡坐一坐休息休息,老三,你再去酒館買兩壺燙酒回來,咱們喝了暖暖身子,再出去站崗也不遲。」
「得嘞,我這就去。」那個叫老三的答應了一聲,便快速往外面跑去。
頭頭便帶著剩下的幾個官兵進了茶鋪里,把門關的嚴嚴實實的,那股寒意才被隔絕在門外面。
其中一個官兵掏出來一個火摺子,把牆上的燭台點亮了,暖黃色的燭光照耀著半個大堂,他們一伙人就坐下來休息了。
很快,第一個發現風不對勁的官兵坐不住了,他無意中往燭光沒照到的地方看了看,居然發現從地上到牆上有許多顆人頭,密密麻麻的瞪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