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犧牲值得
牢房。
白水芸看著和夢裡一模一樣的場景,臉上煞白,她心裡生出從未有過的慌亂。
這一刻,她五味雜煩,不禁憶起前世,憶起今生種種,她開始後悔,後悔沒有去過個普通人的日子,而是選擇嫁入了皇家。
她該知道嫁入皇家意味著什麼,該知道也許早晚有一天,會有這種下場。
該知道,即便李承遠清清白白,也極有可能被叛亂。
只因為他是皇家人,是皇帝的子嗣。
「水芸,你……怎麼了?」李承遠和她關在了一塊,看到她臉色極難看,立即過去扶著她關切的問。
白水芸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對不起,我竟開始後悔沒有選擇過普通人的生活了。」
李承遠難受的看著她,「水芸……」
白水芸苦笑,「抱歉,也許是我一時想不通才會有這種想法吧,我只是忽然覺得,想要平靜的生活,想要安安份份的相守,想要一個平平無奇,但能和我一輩子安然生活下去的人。」
「若是……若是我們能逃過這一劫,我便帶你過普通人的日子,可好?」他沉默一眼,神色嚴肅的開口。
白水芸訝然看著他,「你……」
李承遠笑笑,「我喜歡你,就應該依你所想去做。」
「可這樣的話,對你的犧牲太大了。」
李承遠搖頭,「女人嫁給男子,可以犧牲一切,可以放棄娘家,可以為人生兒育女,到別人家裡為妻為母,為何男子不可以為了娶女子放棄榮尊?」
「犧牲不應該是同等的么?為何你可以為我犧牲,我不過為你做到這樣,你便覺得犧牲太大了?終究是女人心軟些么?」
白水芸一怔,獃獃看著他。
李承遠表情慎重的道,「不管你怎麼想,總之,我覺得為你犧牲是值的。」
白水芸捂著唇,美眸中泛著淚花,一副感動的模樣看著他。
「得夫如你,我還有何所求。」
「得妻如你,我也無所求,即便是這次咱們渡不了這一劫,我也願意和你一塊死。」
白水芸狠狠點頭,淚珠瘋狂從眼眶中滴落,「我也願意,若真活不了,我心甘情願陪你一塊死。」
李承遠淺笑,緊緊抱住了她,將她狠狠往懷裡壓著。
……
丞相府私牢中。
兩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倦縮著抱在一起,兩人都有嬌好的容顏,但此刻卻因為沒有梳洗打理,瞧著十分埋汰。
「娘。」同雅清相抱許久,白水荷忽然伸直身子喚著她。
雅清也動了動身子,帶著濁氣的眼珠瞧她,「你想說什麼?」
「咱們要這樣被關多久?難道爹爹一直不打算放咱們出去么?」
雅清搖頭,「我不知,不知他是不是打算放咱們出去。」
「這一次他肯留咱們一命,還是看在咱們的夫妻情份上的,眼下他關著咱們已經夠仁慈了,我實在不知他會不會放咱們出去。」
白水荷咬了咬唇瓣,「爹爹怎麼如此狠心?好歹咱們也是他的妻和女兒,咱們不過犯了點小錯,他怎麼如此狠心將咱們關起來,還不管不顧?」
「怪只怪咱們做的事讓白水芸那賤人拿到了證據,怪只怪她是未來的王妃,你爹不處罰咱們處罰誰?」
「都怪白水芸那賤人,娘,你應該早早弄死她的,這樣就不會惹出這麼多事了。」她惱罵著。
雅清擰眉,沒吱聲。
白水荷又道,「娘,我不管,你一定要把我從這裡弄出去,我不想一直待在這裡,不想一直過這種不見天日的日子。」
「我還是個小,還年輕,我不想在這裡囫圇過下半輩子。」
雅清看著她,凝思許久,忽然大喊了起來。
她叫聲落下后好一會,才有兩個男人慢慢吞吞的跑過來。
看到兩人,兩人對視一眼,一人道,「你們喊什麼?」
雅清咽了咽口水,說,「我要見老爺,讓我見老爺!」
那男人嗤笑一聲,「你還想見老爺?你犯了那麼大的事,還想見老爺?老爺豈會見你?」
「你告訴他,我要重要的事要跟他說,我要見他!」
「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自去與他說便好。」她不願明說。
那男人眯起眼,冷冷回絕,「你不願意說出來,那很抱歉,我無法替你通報。」
雅清凌厲的眼神看向他,「你這般拒絕,往後要是讓我找到機會見到老爺,必定是你的死期!」
「就是,一個小小的奴才,居然還敢拒絕我娘,我娘可是爹爹最寵愛的妾室。」
白水荷跟著叫囂出聲。
「最寵愛的妾室,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男人極其不屑。
白水荷看得氣極,怒罵道,「狗奴才,你居然敢瞧不起我娘!我告訴你,即便是咱們落得如此,也不是你們這種螻蟻能夠瞧不起的!」
「你們不過是我白家養的一群狗!哪怕主子落魄了,狗也始終是狗!」
「水荷!」雅清覺得她這話說得太過了,擰著眉頭喚了她一聲。
白水荷卻根本不在乎她的提醒,她再次出聲威脅,「我告訴你們,你們識相的最好去將我爹找過來,要不然,等咱們出去了,一定會將你們碎屍萬段的!」
「不僅是你們,你們的家人也別想跑,我要讓他們都給你陪葬!」
白水荷自以為自己說得狠毒便能威脅到這兩人,卻不知兩個男人被她激怒了,兩人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殺意。
下一息,兩人默契的朝兩人走了過去。
「你們想幹什麼?」雅清看到他們似乎不善,立即警惕起來。
白水荷聽她這麼說,爬起身瞪著兩人,「你們想幹什麼?難不成想要殺了我們?我告訴你,我們要是死了,我爹一定會將你們砍成十八段的。」
一男人嗤笑一聲,說,「那就看咱們先碎成十八段,還是你們了。」
白水荷咽了咽口水,退了一步,「你,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們喊人了!」
男人不屑的道,「這地方本就偏僻,就咱們哥倆守著,你覺得你喊人能喊得來人么?」
白水荷慌亂的威脅,「也許能喊來人呢?要是能來人,你們可就死定了,你們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