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郭家議事廳「吳伯,事情查得怎麼樣了。」郭東陽問,語氣相當平穩,不露任何情緒。
「回少爺,根據目前線索查探,有九成可以肯定,是葉秋城這幫人做的。」吳伯慎重道。
「葉秋城?」郭東陽聽了眉頭皺了一下。
「少爺,上次他們搶了我們東城的茶葉,由於證據不足,放過了他們。這次他們竟然直接挑上二當家,這口氣怎麼能夠忍,奶奶的,俺要直接挑了他們的堂口,替二當家報仇。」一聲洪亮的嗓音回蕩在大廳內,只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握起拳頭,怒氣沖沖地正要往外走去。
「童叔。」郭東陽喚道。原本要衝的漢子硬生生地站住了。
「此事需從長計議,何況現在只是懷疑,沒有足夠的證據。童叔你這一去,眾目睽睽,鐵證如山,反倒成了我們挑釁他們了,就算我們有理到時也變成無理了。」郭南星起身拉回童叔。
「唉。」童叔用力地嘆了口氣,坐下發悶氣。
正在童叔嘆氣之際,有人進了議事廳,那人一身白袍,腰系白虎玉佩,臉色有些蒼白。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前段日子受傷的郭西月,郭家莊的二當家。
「二哥,你怎麼來了?大夫要你多休息一些時日,怎麼不在床上躺著呢?」郭南星語氣里透露出擔憂。
「沒事。」郭西月平淡道。「大哥,決定怎麼處置了嗎?」
「還沒有,不過大哥不希望你插手此事。」郭東陽的語氣堅肯而駕定。
「大哥,此事因我而起,小弟想這件事還是由我來處理吧。」
「二弟,執意如此?」
「是」聲音低沉但堅持。
僵持了一會兒,郭東陽三思后,終於做了決定。「二弟,那麼由你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不要讓自己受傷,如果你做不到,現在就放棄。」
「好」郭西月沒有猶豫點了頭。
事情雖然定了下來,但郭東陽還是不放心,如果是別人,他可以放心,但對方有一個上官紫月,他怎能放心?雖然暗中派人保護二弟會引起二弟的反感,但如今卻不得不這麼做了。當日,郭東陽就指示吳伯暗派兩名庄內高手跟在西月身邊。
「大哥,這樣做,對二哥不太好吧。」南星提出疑慮。
「沒有辦法,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好,何況他再出事,娘會受不了的。」郭東陽目視前方,背手道。
郭南星不語。很多事情沒有解釋,二哥明知道自己做不到,卻偏偏要去做,人生是否都是如此,明知不可為但卻要為之,責任跟道義,背在二哥身上已經十年了,要到什麼時候,二哥才能真正地放下啊。
亭閣小榭慣看花開花落,猶如人生起伏。花開的時候,耀眼四射,香氣滿園,行人鑒賞,遊興十足;花落的時候,凋零不堪,香已隨風,飄而散去,人在其中,只會無端惹上愁怨。人生也是如此,勝則樂,敗則憂,順則喜,逆則哀。水橋上站著一個人影,對著殘花正感慨著。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歐陽曉曉。
起風了,落地的黃葉開始飛舞,有些在空中飛轉,隨風逝去;有些跌入池塘,隨水漂流,花開花落,四季循環,本是自然規律,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些,歐陽曉曉心裡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
此刻遠處傳來一陣陣斷斷續續的笛聲,好熟悉啊,歐陽曉曉暗思。尋著簫聲,歐陽曉曉到了一處亭台,上書「望月亭」,亭內一個書生模樣的人背對著,一支玉笛橫在手,正在吹奏著。也許是察覺到有人來了,曲調突然遏止。
「誰?」低沉的嗓音,說話的同時人也轉過身來。
「啪啪…」單調而清脆的掌聲響起,然後就見曉兒緩緩走進亭內。
「是你?」語氣里透露著驚訝,還暗含著一絲驚喜。
「怎麼不能是我嗎?郭二公子,遠遠地,我還以為是誰在吹笛呢,想不到竟然是你,不錯啊。」曉兒笑著,走到郭西月的身邊,順勢坐了下來。
也許坐得太近了,曉兒的氣息拂到了郭西月的臉上,郭西月看著歐陽曉曉,心裡有些不安。雖然曉曉身著男裝,但一點也不損了她女兒的嬌態,反倒添了一股英氣。這樣的女子,世上的男子想要不心動,很難吧,郭西月暗暗猜測。
「西月兄,看得如何?尚可滿意。」曉兒突然把臉呈現於郭西月的臉旁,面對面對視著。
「呃」郭西月沒料到歐陽曉曉會有如此動作,一時之間有點無措。再近距離地看著歐陽曉曉玫瑰似的嘴唇,好想一親芳澤。熟悉的清香味道撲面而來,頓時弄得郭西月腹內一把火直線上升,口乾舌燥。但歐陽曉曉顯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一味地笑著注視郭西月。看向曉曉清靈的目光,郭西月覺得自己真是無恥,竟然會有那種念頭。怕自己會控制不住,郭西月移開了視線。
「郭兄,我的問題還沒回答呢?」歐陽曉曉還是不放過,天啊,實在太好玩了,純情男啊,雖然表面裝的酷酷的、冷冰冰的,但其實只要稍微逗逗他,就會發現,其實他很會臉紅。
「什麼?」郭西月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我好看嗎?」歐陽曉曉直視著郭西月的眼睛。
「恩」郭西月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把視線移開了。
又是一陣臉紅。歐陽曉曉仔細觀察著,不錯過任何錶情,心底早笑翻了,可是臉上又不好意思過分表現出來,快裝的難受死了。
郭西月拚命閃躲著自己的目光,但又怎麼敵得過曉曉的目光呢?正在郭西月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有人來了。
「二少爺,呃,二小姐,你也在啊」小九看到二少爺身邊的歐陽二小姐,有些奇怪。
「小九啊,我看過二少爺的傷勢了,基本上沒有問題了。」曉曉平靜地道,臉上不見任何戲謔的神態,跟剛才的她相差七萬八千里,好象剛才那出調戲良男、一臉壞壞的樣子根本沒有發生過。郭西月看著,突然發現自己有些不了解曉曉這個人。
「是這樣啊。」小九眼裡的疑惑消失了。
「對了,小九,有什麼事情嗎?」郭西月恢復了冷冰冰的樣子,語氣不見任何情緒。
「哦,是這樣的,今日是北疆玉器工藝行核對帳目的日子,徐主事已經派人過來通知了。」小九必恭必敬地回道。
「知道了,你先去準備一下,我隨後就到。」郭西月不緊不慢道。
「等一下,你們剛才說的北疆玉器工藝行可是頂頂有名的京都排行第一的玉器行。」聽到北疆玉器工藝行,歐陽曉曉眼睛發光了,早就聽說此大名,不想郭家也有這方面的來往,太好了,今日一定要同他們一起前往。也不枉費來此一趟。
「正是,只是二小姐怎麼會知道的。」看到歐陽曉曉甩過來一副笨蛋的目光,小九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歐陽家在江南排為江南四大家族之首,其中經營中就有玉器一行。
看得出歐陽曉曉很感興趣的樣子,郭西月不禁開口道:「歐陽姑娘,如果不介意的話,就一同前往好了。」
「真的,我可以去哦,呵呵,太好了,真是知我者莫過西月啊,對了,千萬不要姑娘長姑娘短的,我耳朵會不舒服的,記得,叫我曉曉就行了。」曉兒興奮地擁抱了一下郭西月,但同時不忘更正郭西月的稱呼。
小九傻眼了。還是曉兒恢復得快,咳咳了幾聲,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像個沒事人一樣,拉著郭西月的手,走了。
「小九,怎麼還不走啊」曉兒回頭看到還楞在原地的小九喊道。
小九還沒從剛才的場景中醒過來,等到反應過來,前面哪還有他們兩個人的身影。小九想八成自己是太累了產生幻覺了,是幻覺,小九這樣安慰自己,但是等到自己到大門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牽著手,小九才領悟過來,剛才是真的。
「小九,你磨磨蹭蹭地在幹什麼,快點了。」曉兒催促著。
「哦,來了。」
覺得小九一直呆楞楞地看著自己,曉兒覺得有些不對,剛才路過的丫頭和小廝也發獃過,哪裡不對嗎?曉兒趕緊上下對自己檢查了一遍,沒什麼不對啊,突然發現自己的手,竟然是牽著郭西月的手。也就是說,從剛才望月亭到大門口,她一直是牽著郭西月的手出來的,難怪他們對她行注目禮。這在21世紀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在古代,就大有問題了。於是歐陽曉曉趕緊放開了郭西月的手,眼睛向四處虛晃了一下,徑自走到前面去了。
她也有臉紅的時候,郭西月忍不住嘴角往上,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一絲笑意無意地上了他的臉,使他本來冷冷的面容變得有些溫和、有些暖意。
「少爺。」少爺竟然在笑,在笑啊。
「小九,什麼事?」臉上的笑已然斂去,恢復了疏離冷淡的氣息。
「沒事。」自己眼花了,肯定眼花了,小九仔細看了看眼前的少爺,一副冰山不倒的樣子,哪裡有笑意,剛才那個笑,肯定看錯了。小九想道。
北疆玉器工藝行北疆玉器以和田玉著稱,從高到低分為羊脂玉、白玉、青白玉、青玉四種。以羊脂玉為上品,這種玉器中等人家都很少見得,連白玉一般人家也未必有見過。市集小攤常見的玉器掛件通常是青白玉和青玉兩種,小攤上販賣的這兩種玉質一般情況下還不怎麼樣,做工粗糙且玉質混濁,外表光澤潤度差。
所以當歐陽曉曉在北疆玉器工藝行看到少見的上等的羊脂玉跟白玉,驚嘆連連。雖說現代工藝比古代工藝趨向成熟,但是在歐陽曉曉的眼裡,古代工藝渾然天生,少了一分人工雕琢之美,自有其天然古韻之美。難怪古董總是比較值錢,要是把這裡的玉器隨便拿幾件帶回21世紀,保證自己一夕之間成為古董藏家,而且是很有錢的那種。
歐陽曉曉不斷地盤算著,眼光在各檔玉器櫃前掃蕩著。當走到青玉專櫃的時候,歐陽曉曉楞住了。那是什麼,拇指般大小的古代鎖,鎖上盤著彩鳳,工藝清晰如昨,刀工深刻分明。這個玉鎖………
「大哥,是什麼啊」曉兒看著大哥期待的目光,忙不迭地打開禮物包裝盒。
「好漂亮的玉鎖,我好喜歡,謝謝大哥。」
「曉兒,喜歡就好,你哥一看到這個玉鎖,就說你一定會喜歡的,你們兄妹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大嫂笑著望向這對兄妹,「說來奇怪,這玉鎖底還刻著曉字,好象天生該屬於曉兒似的。」
「是嗎,我看看,好奇怪」「果然玉鎖底下刻著個古老」曉「的繁體字。
歐陽曉曉愛不釋手,拿著玉鎖放到窗口仔細地觀看,玉鎖光澤晶瑩剔透,看的出來玉質精良,鎖上盤著彩鳳,彩鳳刻得栩栩如生,整體玲瓏可愛,相當精緻。
「有哥的感覺真好,呵呵」歐陽曉曉向歐陽林的臉頰親了一下。
「那我呢」大嫂指指自己的臉。
「大嫂是最好的大嫂。」歐陽曉曉甜甜道,抱著大嫂的臉親。
「你啊」歐陽林無奈地拍拍曉兒的頭。「都快要做人家的姑姑了,還這麼小孩子氣。」
「姑姑,你是說,大嫂有身孕了。」曉曉驚奇的眼光掃向大嫂的肚子,真難想象。曉曉開心地大叫:「哦,我要做姑姑了,我要做姑姑了,太好了,哈哈」被曉曉這麼一叫,大嫂白了歐陽林一眼,一臉害羞地躲進歐陽林的懷裡。
「你都二十歲了,這副樣子,誰敢娶你啊,小心嫁不出去哦。」歐陽林好笑道。
「反正有哥養啊。」曉兒無所謂地撇了撇嘴,撒嬌道。
歐陽林夫婦相視一笑,算了,反正他們家曉兒還小呢。
「曉曉,你怎麼了?」郭西月看著曉曉一直發楞著,目不轉盯地望著玲瓏玉鎖,臉上神情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哦,沒什麼,二哥,能把這個給我看一下嗎?」曉曉把手指向玲瓏玉鎖。
「當然可以。」郭西月應道。拿起玉鎖放到曉曉的掌心。
怎麼沒有字呢?不是我的那個,歐陽曉曉看著玉鎖底處光滑無痕,頓時懊惱無比。
「有什麼問題嗎?」郭西月問。
「沒什麼。」曉曉悶悶的。奇怪,怎麼就不是呢,如果是的話,那麼自己回家就有望了。
郭西月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曉曉,轉頭喚道:「徐主事。」
「二當家,有什麼吩咐?」一個老兒匆忙地從內堂跑出來。
「這個玉鎖,包起來。」郭西月指了指玉鎖,簡單地言明。
「二少爺,這個玉鎖非工藝行所有,是屬於客主的。前幾日玉鎖掛件的絲繩斷了,由於這個玉鎖的絲繩是特製的,必須與玉鎖相連串,所幸客主就留下玉鎖,今日剛好是客主來取玉鎖的日子。」徐主事恭手回道。
「二哥,不用了。」歐陽曉曉看得出主事很為難,拉拉郭西月的衣袖。
「可是…。」你很喜歡不是嗎?郭西月望著曉曉。
「如果二當家真的喜歡的話,不如就等等,問問客主是否可以割愛?」徐主事提議道。剛一回頭,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不禁歡喜:「太好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二當家,你看,這個玉鎖就是他們的。」此刻工藝行門口走來一男一女,男的斯文溫和,女的嬌小俏麗。
原來是他們,真是無巧不成書。這兩人正是放紙鳶那日認識的秦子謙兄妹。歐陽曉曉正在考慮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有人已經先他一步了。
「哥,好巧呢,歐陽哥哥也在。歐陽哥哥,我是芊芊,還認識我們嗎?」秦芊芊驚喜不已。
歐陽曉曉笑笑,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這位是……」秦子謙看著歐陽曉曉身邊的郭西月。
「哦,這位是我二表哥,郭西月。」曉曉笑著道。
「郭兄,見過了。」秦子謙有禮道。雖然看到郭西月臉上的火焰圖騰,有些瞭然,但對方畢竟是曉曉的二表哥,不允許自己失禮,所以就當沒有看見。
秦芊芊卻不同,看到郭西月臉上的火焰圖騰,臉色就有些驚慌了。
這那一瞬間,曉曉看到郭西月冷淡的氣息,身體也有些僵硬。
這個曉曉注意到了,秦子謙也注意到了。
那股從心底發出的冷,讓曉曉不覺得有些酸楚。她的手莫名地向郭西月靠攏,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衫:「二表哥,有姑娘家在場,也不注意一下修飾,你看,人家笑話了吧。」口氣有些頑皮,曉曉一臉笑意地注視著郭西月。
不知道為什麼,經曉曉這麼一說,看著這張近距離的笑臉,郭西月的臉很難再綳著,冷淡的氣息消失了,身體也不再僵硬了。
「是嗎?」郭西月嘴角勾了勾,接著轉向秦芊芊:「不好意思,出門在外,事務繁忙了些,沒有注意儀容,嚇著姑娘了,抱歉。」語氣平緩。
秦芊芊此刻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失禮了,有些愧疚:「哪裡,是我失禮了,抱歉。」也不知道歐陽哥哥怎麼看她,她剛才好象傷害到歐陽哥哥的二表哥了。秦芊芊的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而秦子謙卻不同,他是驚訝。剛才曉曉對郭西月的動作太過親密了。而且他們之間那種氛圍不知道為什麼,秦子謙有些羨慕,也有些嫉妒,心裡彷彿希望曉曉能這樣對待自己。一時之間自己竟然發獃了。
「哥哥,哥哥……」看著哥哥發獃著,秦芊芊不禁喚道。
「哦。」秦子謙從發獃中醒來,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憤然。郭西月本是曉曉的二表哥,對待自己的表哥好一點是正常的,反倒自己,跟曉曉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怎能要求人家像對待親人一樣對待自己呢,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秦子謙不覺中臉色有些尷尬。
看著秦子謙一臉的懊惱表情,歐陽曉曉有些奇怪:「秦兄,怎麼了?臉色有些不對啊。」
「沒什麼,只不過在想一些繁雜瑣事而已。」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秦子謙隨便說了一個理由。
「原來如此。」歐陽曉曉笑著說,雖然知道肯定不是這個原因,但人家既然不想說的話,也不勉強。
說話的同時,徐主事把玉鎖拿過來了。「客官,你的玉瑣,拿好。」徐主事慎重地把玉瑣交到秦子謙的手中,回頭走的時候,對歐陽曉曉使了個眼色。
曉曉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看人家珍惜的樣子,就可知道,是人所愛,又豈能去橫刀奪愛呢?
這邊郭西月看出曉曉的神情,有些不舍,但又不好意思開口問。
「秦兄,有件事情,不知可否商量?」郭西月開口了。歐陽曉曉使了使眼色,暗示他不要開口。
秦子謙注意到了曉曉的神色,明白要商量的事情大概跟曉曉有關,到底會是什麼事情呢?
秦子謙有些好奇:「什麼事情?」
「秦兄手中的玉鎖,歐陽小弟甚是喜歡,對他很是重要,不知道,秦兄可否割愛?」郭西月還是開了口。
「這個………」秦子謙有些猶豫,如果這個玉鎖不是有個重要含義在,他可以贈送,只是現在,他如果送了,娘親那裡就不好交代啊。
「表哥,不要為難秦兄了。」曉曉看得出來這個玉鎖對秦子謙有意義。何況這個玉鎖只是相像,並非相同,不一定就能送自己回家的。
「不為難。」秦子謙作了決定:「既然歐陽喜歡,就送給歐陽好了。」娘親那裡只好被責怪了。
「大哥,」秦芊芊叫道:「不行啊,這個玉鎖是秦家長媳之物,歷代相傳,哥哥無論如何都不能贈送他人的呀。」
「芊芊,沒有關係的,這不過是個代表而已,其他的也可以作為信物的。」說著,秦子謙把玉瑣交到歐陽曉曉手上。
但是送到曉曉手中的玉鎖,卻被郭西月制止了。「既然這個玉鎖有如此重要意義,我想,還是不要勉強了。」一聽到玉瑣有這個含義,郭西月想都沒想,直接去阻止了。
「是啊,我只是鬧著玩的。這麼珍貴的玉瑣,如此意義重大,我怎麼好意思讓秦兄為難呢,拿回去吧。秦兄的心意歐陽心領了。」曉曉有些感動,畢竟萍水相逢。
曉曉還是把玉瑣交還到秦子謙的手中。「好好珍惜,要不,媳婦可跑了。呵呵」曉曉開著玩笑道。
秦子謙有些尷尬,但也被曉曉的頑皮弄笑了,心裡一絲異樣的感覺逐漸上升著。
郭西月看著秦子謙,心裡卻無端地不安。
而秦芊芊看到歐陽曉曉的另一面,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