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鄙視

淋浴間洗漱的水溫並不高，但水壓很大，沖在身上微微有些刺痛，倒是緩解了一些身上的麻癢。

褪去衣服的林少傑用勁兒的搓著全身，身上的那股子癢勁兒若隱若現，就像是有無數只小螞蟻在骨子裡爬。

「昨晚不是才洗過澡么？」

林少傑看著手上的泥垢，有些驚訝，前前後後洗了好一會兒才算沖洗乾淨，身上的那股子麻癢也漸漸小了下去。

穿著內衣，林少傑小心翼翼的用著電吹風吹乾頭髮，順便抬頭打量了一下鏡中的自己。

「咦？」

林少傑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面龐。

人還是那個人，但是多看一會兒，覺得好像又有些變化。

略有些凌亂的眉形也彷彿理順了一般，配上雙眸，說一句劍眉星目不為過，加上唇紅齒白，完全就是一副俊俏郎君的模樣，就連一頭烏髮都長長了許多。

「我不是才剪的頭髮么？」

高考結束后才剪的毛寸，這才過去多久，已經可以梳劉海了。

那雙眼睛，看久了像是黑洞般吸引人，更顯深邃。

林少傑看著鏡中的自己，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還可以這麼帥。

原來這就是自己皮膚好了之後的模樣。

略有些自戀的林少傑滿心歡喜，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他隱約有些明白。

視線往下，原本有些瘦弱的身軀依舊如往常一樣瘦弱，但是微微用勁，整個手臂與上半身的纖細的肌肉逐漸呈現一種拉絲狀糾纏在一起，彷彿一根根細小的鋼索埋藏其中，掌間的每一次握拳都充滿了力量感。

也難怪自己能夠輕而易舉的單手半空抓球。

放下電吹風，站在原地的林少傑假想自己是個拳擊手，隨意的揮拳。

那動作迅捷有力，「呼呼」的破風聲就像是個拳擊老手。

再做幾個電視上看來的拳擊閃躲動作，在腰腹間有力的支撐下，讓自己能夠隨意控制自己的上半身軀，明顯是核心力量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轉過身來，再看看背部的肌肉，上半身的肌肉群已經呈現一種倒三角形狀的趨勢，不是健身房裡練出來的那種厚重，反倒是有些類似「蝙蝠」翅膀的那種纖薄。

腰椎間，脊柱旁核心肌肉群更是充滿彈性，林少傑趁著無人，還試了試俄式挺身，原本艷羨別人的動作，自己居然能夠輕鬆的做起來，整個上半身以及核心力量的提升太嚇人了。

整個身軀就像是初春的嫩芽從土壤中鑽了出來，迎風招展，歡呼著生命的變化。

彷彿每一次的呼吸都伴隨著體格的巨大升華。

凝神靜氣時，血管里流淌的血液被心臟快速的推動，你彷彿能夠聽到涓涓細流在血管中奔騰，歡呼雀躍的細胞變得更加躁動。

興奮的原地跳了一下，林少傑差點一蹦三尺高。

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一蹦三尺高，」真就是字面意義上的一蹦三尺高。

沒控制好力道的他，差點一頭撞在了房頂上。

淋浴間的房間雖然沒多高，但也是三米出頭的挑高。

這......

林少傑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先前還沒有注意，現在看來，原本略顯「厚實」的小腿，此時像是羚羊一樣有些纖細，光是跟腱的長度都遠超以往。

林少傑原本的雙腿長歸長，但是腿型並不好看。

此時把短褲拉倒腿根，兩條大長腿上的每一個肌肉都如同精雕細琢一樣，根根分明。

小腿纖細，大腿粗壯有力。

不說別的，光是看這兩條大長腿就能玩好久。

難怪自己1米84的身高，在先前測量的時候已經到了1米88，感情多出來的身高全長小腿上了。

感受著身子骨里那種似有似無的麻癢，林少傑隱約覺得，自己的身高還能再竄一竄。

心再大的林少傑都知道事情有些不對，但至少目前為止，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感受著這一切的林少傑不禁有些熱淚滿眶。

那種激動，不安與彷徨填滿了心間。

曾幾何時，自己也曾在籃球場上幻想大殺四方，但是限於天賦，只能遊走在三分線附近，做著組織的工作，偶爾上演一兩次還算過得去的突破或者中遠投。

但即使這樣，也曾在江北高中聯賽取得過不錯的成績，甚至能夠被某位李姓教練看中也得益於此。

可是那一切與賽場上的極具天賦的選手相比，林少傑知道自己差的還很多。

一個只是把這些當成業餘愛好，一個卻把這個當成謀生手段，未來將要走的路。

腦子再聰明的自己，總要經過自己或者他人的手把籃球投入籃筐，但是人家呢？

光是靠著身體就能做到這一切，即使憑藉著本能優勢。

也難怪自己在面對21號的時候，越打越具有優勢，原來自己勝過對方的不僅僅是「腦子」或者「眼力勁，」這身體天賦也勝過太多了。

林少傑也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如此天賦的一天。

所有的一切變化，都在不知不覺中開始了。

屠龍者終成惡龍。

隱約之間他好像知道點什麼，也許這就是那條「大魚」所說的諸多「能力。」

「真實之眼」帶給自己的絕不僅僅是「視覺」的變化，還有自己對於外界的各種感受也超乎常人。

就像自己能感受到謝政和與楊文元的善意一樣。

除此以外，身體素質的變化恐怕都與此有關。

想到了昨晚那條大魚拍起的雨水，澆了自己一身，最先的，不就是打濕了自己的雙眼么？然後才是全身。

若是旁人問起這些變化，林少傑也能回答，青春期的少年，長開了！

......

「那小子看上去還挺厲害的，估計被老謝看中了。」

「誰說不是呢？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老謝的關係戶？」

「不至於，老謝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水潑不進，不過那小子的能力你們也看到了，估計能招進來。」

「『21號』麻煩了，主力位有些懸。」

「不就是去當替補么？我才不管什麼主力不主力，只要不除名，讓我留在籃球隊就行。」

「咔嚓！」

淋浴間的門打開了，頭髮還有些半濕的林少傑走了出來，本來還有些喧囂的籃球場邊瞬間安靜下來。

「這小子真帥！」

隊員們疑惑道，很快下一個心思浮起來：

「這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