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怕是自身難保
見她專心致志的樣子,寧珞兮欲言又止,到底最後什麼也沒說,沉下心凝聚內力,氣沉丹田,強硬壓下體內毒素。
這具身體沒有修鍊過內力,所以寧珞兮內力修鍊進行的格外困難,不一會兒額頭上就沁出了點點汗意。
「小姐,你沒事吧?」綠蘿擔心詢問。
寧珞兮緊閉著眼,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回道:「無事,不用管我。」
「管你?她怕是自身難保!」
嬌柔的聲音幽幽響起,柴房的門被打開。
來者不善。
寧珞兮有所感應,睜眼凝神看向門口,只見盛宴歡帶著兩個奴婢,趾高氣昂地站在門口,眼底的惡意擋都擋不住。
「你想做什麼!」綠蘿擋在寧珞兮身前質問。
被遮擋視線,寧珞兮只聽見「啪」地一聲,綠蘿被盛宴身後一個站出來的丫鬟打得踉蹌在地。
「主子說話,有你什麼事情。」
盛宴歡冷眼看了眼地上的綠蘿,隨後眸光微轉,落在寧珞兮身上,柔聲罵道:「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
這個死白蓮!
寧珞兮冷冷看著她,心下不由得加快了幾分內力修鍊,現在正在關鍵時刻,她要是貿然起身動手,怕是不止功虧一簣,更會傷及根基,只能怒極瞪著她。
「看什麼?難不成是怕了?」盛宴歡嗤笑:「果然你這種宮外招搖撞騙的騙子舉薦之人,就是難登大雅之堂!」
「太後娘娘親自在宮外找來的大師,你說是招搖撞騙的騙子?」寧珞兮挑眉反問。
盛宴歡一噎,隨後怒道:「什麼命格相配,要是當真,今日王爺哪裡會那副樣子!」
「那我如今也是攝政王妃!」
感受著體內內力成形,徹底壓下體內毒素,寧珞兮揚起下頜:「龍延瞑的元妻!」
就是被休,被殺,之後也只是續弦。
她還不信盛宴歡這白蓮花能忍下這個。
果然下一瞬盛宴歡臉上閃過嫉恨之色,咬牙切齒:「我,我從未見過你這等不知廉恥之人!你根本配不上王爺!」
「我不知廉恥?」寧珞兮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你覺得,你在旁人新婚之日,羞辱新娘,是知廉恥?」
「你——」
盛宴歡無言以對,惱羞成怒地抓起簪子就往寧珞兮所在擲去。
尖銳的簪頭刺入寧珞兮的肩膀,她眸光微變,凌厲眸光定在盛宴歡身上。
這眼神不像是個大家閨秀該有的,而是久居高位才能養出來的威勢。
盛宴歡不自覺退後兩步,卻又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止住步子,忌憚看向寧珞兮,心緒微動。
「小姐,寧珞兮到底是相府嫡女。」
丫鬟在盛宴歡身邊低語,得了盛宴歡一記冷眼后,主僕一行抬步離開。
說到底還是不敢放肆的。
綠蘿從地上爬起來,哭著撲到寧珞兮跟前,看著她肩膀的傷口怒罵道:「這些個不長眼的東西!小姐放心,等老爺知道,他們敢這樣欺負我們小姐,絕對饒不了他們!」
丞相真的會為她主持公道?
寧珞兮譏諷笑笑,正要開口,喉間氣血上涌,她直直噴出一團血霧。
造孽!
寧珞兮難捱地閉上眼睛,以手捂著心口,努力平復體內毒素躁動。
「小姐!」綠蘿哭訴。
體內氣血翻湧,偏女子哭嚎聲又在耳邊炸起,寧珞兮眉頭微蹙,到底礙著綠蘿忠心,耐著性子與她道:「你,到一邊去,讓我自個兒呆一會兒就好了。」
綠蘿將信將疑,寧珞兮催促一聲,她才慢慢鬆了手。
「我沒事,安心。」
將身子倚靠在牆上,寧珞兮合著眼眸安慰了綠蘿一句,心念微動,頓時眼前出現她整齊的實驗室空間。
這裡的她與外面的她身體狀態完全不一樣,除了心口隱隱作痛,自由行動她還是能夠做的到的,寧珞兮當即開始翻箱倒櫃,發現了奇珍異寶無數,然而遍尋不到她最需要的紫心藤。
難不成是她的實驗室里沒有紫心藤,所以她現在也找不到紫心藤?
寧珞兮暗忖,轉眼間突然發現一株紫心藤出現在眼前。
有了!
看來無需她動手,心中默念即可獲得藥材,寧珞兮將紫心藤拿起,研磨成粉,與眾多藥材混合在一起,研製為葯。
然她心中卻有了個疑惑。
這紫心藤到底是不是她空間本來就有的,還是因為她默念紫心藤才出現的。
兩者之間看似好像沒什麼差別,實則天差地別,若是後者,那這個空間真的就太逆天了,等她把眼下這一劫度過,她必定要找機會好好驗證一下。
心中下定決心時,寧珞兮手上已然多了份混雜的藥劑。
她剛吃了一口,心口的疼痛漸漸消減,身體卻頓時傳來一陣鑽心的痛楚。
不是心口那種內里的痛,而是肌膚上麻麻的痛楚,像是被人踹了一腳后,身體出現的應激反應。
空間之內不可能有問題,只有可能是空間外,寧珞兮皺了皺眉,閃身間出了空間,望著眼前的情景悶哼一聲,嘴角滲出絲絲血跡。
「喲,醒了?不裝了?」
不知打哪來的死太監陰陽怪氣道。
寧珞兮冷冷望去,嘶啞著嗓子道:「你們想做什麼?」
這群人不是盛宴歡那副怯懦樣子,上來直接對她動手,還把綠蘿圍在角落,這股子狠勁怕是宮裡的奴才。
剛想到這裡,她就聽見為首太監尖著嗓子道:「做什麼?呵!太後娘娘說了!你壓根不是什麼福星,而是掃把星,要把你處死呢!」
「是嗎?那你處死我啊!」
寧珞兮嗤笑叫囂。
並非她狂妄而是依著這太監的手段,太后真下了這樣的旨意,這太監看見昏迷不醒的她,估計早就一襲爛草席給她捲走了,等到她醒才怪。
「你,哼!要不是陛下,你早就沒了!來人!把她給雜家拖走!」
太監伸手示意,即刻有人拉住寧珞兮。
這群奴才最是落進下石,現在下手毫無顧忌,說是拖走就真的是拖走。
寧珞兮眉頭擰起,冷聲警告:「既然太後娘娘未曾降罪,那我就還是當朝攝政王妃!你們如此輕慢,難不成是看不起攝政王殿下不成?」
一群奴才臉色大變,止住了手上動作,為首太監臉色不大好,還是指揮著小太監放恭敬了,只是嘴上晦氣依舊不減:「你到了殿外須得好好祈福,要是敢耍花樣,等著不得好死吧!」
揮開小太監的束縛,寧珞兮緊抿著唇,抑制脫口而出的悶哼。
好在剛才吃了口藥劑護住心脈,不然她現在估計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我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