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進山

趁著天還沒有完全黑，張小蘭尋了兩根粗一點的樹榦，遞給了姐弟倆，初夏的夜還不算太冷，避免踩著蛇，張小蘭嗚嗚嗚發出一陣聲音，意示姐弟倆按著她拿樹榦拍打草叢的動作前行。

「娘放心，我和弟弟都照著娘的樣子做」。張芹菜乖巧開口。

柱子也「嗯」聲開口，只要娘是清醒的，他和姐姐是無條件相信娘的。

張小蘭不禁滿意，這倆娃子還算跟自己頗有默契，少了她不少比劃，不然當啞巴可真累。

雖說山裡不安全，可張小蘭憑著醒來獨有的記憶，往山裡那個依稀模糊的場景走著，沒有意外，她今晚便和倆孩子會住進那個山洞。

一路緊隨，見著山裡的樹皮都扒了不少，看來這山裡的野獸不會過來了，這樣到安全不少。

「娘，我們要去哪裡」。柱子忍不住道，越往裡走，他越害怕。

張芹菜趕緊開口「柱子別怕，有娘和姐姐在呢」。

張小蘭回頭朝虎子笑了笑，以示他別怕。

直到天色黑近前，張小蘭終於領著兩人到了山洞口。不禁興奮的上前檢查山洞裡的模樣，還真是和腦子裡的場景一模一樣。

她輕車熟路的取出了包袱里的土罐子，拿著土罐子去了洞裡邊的石縫邊上接著水。

姐弟二人有點懵，娘是怎麼知道有這個山洞的？

來不及深究，張芹菜趕緊去山洞口，連連撿了不少粗細不一的枝條，虎子也跟著在一旁壯著膽子撿了不少。

張小蘭瞅著洞里的環境，雖說不好，但是倒比她原來那兩間茅草房，寬敞不少，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兒，也算是不錯了。

抬眼見著倆孩子抱著兩捆柴回來了，抱起接滿水的土罐子里挪到一邊后，又把另準備好的空罐子放到跟前續水，才踏實的抱著起那滿罐子水，尋了個寬敞的地兒坐下。

張芹菜利落的拿起兜里的兩個小石子，摩擦升起了火。

「嗚嗚嗚」。

虎子見自家娘親的比劃，掀開姐姐的包袱，拿出了家裡唯一的鐵鍋「在這呢」。

張小蘭鬆了一口氣，起身在洞里尋了幾塊差不多大小的石頭，挨個放到火堆邊沿，才滿意的拿起鐵鍋放入火堆上面，又把罐子里的水倒入鍋里。

透過鐵鍋周圍的火苗，瞅著鍋里盪出漣漪平穩的水面，著實嚇一跳，雖然模糊不清，可這面容也太丑了吧，臉上有大半的胎記，著實讓自己都不敢面對，她不禁懷疑這兩孩子親爹是怎麼下去口的。

她強忍著驚嚇，掏出兜里剛才山下順手扯的幾把野菜，遞給女兒，張芹菜欣喜接過，起身去了剛才接水的地兒，清洗著每片葉子上的泥巴。

當看到自家娘掏出那幾把野菜后，虎子心底總算放心了，乖巧的蹲在地上看火。

原本僅剩的那幾個窩窩頭，被白日里的幾個流民搶去了后，他就擔心他們會不會餓死，還好這次娘醒來是正常的，不然他真怕就這麼餓死了。

「娘你冷不冷，我給你披上」。虎子想著這些，擔憂娘感染風寒，趕緊從包袱里找了一件外套披到她身上。

張小蘭被這半大孩子的舉動愣住……

「娘，洗好了，我直接放進去了」，張芹菜彎身放入野菜后，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