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是親生的嗎？

兄弟情？如果是以前，姜老二或許會義無反顧地進山走一趟。但現在，他再不相信什麼兄弟情分。他去服勞役，本就是頂替的他大哥。在他離開的時候，家裡人口口聲聲答應得好好的，說是一定會照顧好他媳婦兒。可事實卻是，他媳婦兒挺著個大肚子，那麼冷的天，還得去河邊洗衣裳。他媳婦兒倒在院子里，一家子的人，一個都沒看到影子。他拿他們當親人，可他們沒把他當家人。就算是有傳言說他累死在工地上，可他媳婦兒肚子里懷著他的骨肉。「行了，你們啥都別說了！」「總之一句話，想要我現在進山找人，不可能！」姜老二越想越氣。之前他娘送了一隻母雞過來給他媳婦兒補身子時，姜老二還美滋滋的。可這會兒，原本的那一點點的喜悅，已經是煙消雲散。村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若是誰天黑落在了山裡，那就自求多福。姜老二實在是想不明白，他爹他娘到底想的什麼？是不是在他們的心裡，只有他大哥才是他們的兒子？「好，好，你不去，我去！」姜青山眼見姜老二態度這麼決絕，當即發狠地開口。「老二，我可告訴你，要是我死在了山裡，就是你害的！」姜青山眼見不能言語說服姜老二進山，當即軟的不行來硬的。「爹，你還真的別嚇我！」姜老二冷笑，「你要進山，儘管去！」「你要死在山裡，我頂多出點兒銀子，給你買副好棺材！」逼他？姜老二還真的樂了。他長這麼大，還真的是吃軟不吃硬。姜青山很清楚這一點，平素的時候，也是很懂得利用這一點。可這人吧，一旦急眼了，脾氣上來了，又怎麼可能考慮得太周全？因為心急大兒子的安危，姜青山其實已經是失了智。面對姜老二決絕的言語，他直接跳起來，掄拳頭就朝著姜老二打去。可惜，姜老二很隨意地伸手抓住了姜青山的手腕。「放手！」「你個不孝子！」「小畜生，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孝順的畜生！」姜青山被兒子抓住了手腕，忍不住破口大罵。而他在這邊一開罵，王大丫則跟著哭嚎了起來，哭自己命苦，苦姜老二的見死不救……這一下，姜老二家的院子里可就熱鬧了。而這熱鬧一來，村裡人就紛紛用來圍觀，看熱鬧。村正呂鐵牛自然也是不得不趕過來主持公道。等村裡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后，竟是集體沉默了。姜大福進山還沒回來，天色已經不早，現在進山找人，等進了山裡，絕對是天黑之後。而村裡人都知道，天黑了不能進山。村民們沉默了片刻，議論聲就慢慢大了起來。「這心眼兒偏的，偏到胳肢窩了啊！」「可不是嘛，大兒子是兒子，小兒子也是兒子，就這二兒子不是兒子！」「我說，這姜老二真的是老薑家的種么？」「這要真的是親生的，不至於逼自己兒子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