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把我當兒子嗎？

姜老太太倒地，這可是捅了馬蜂窩。本來呢，這老太太就不是好相與的，如今得了發作的由頭，那自然是不會放過的。她順勢往地上一躺，就嚎了起來。「兒子打娘，遭雷劈啊！」「我不活了啊，老天爺，你睜睜眼吧！」……伴隨著姜老太太的鬧騰，姜青山和倆兒子姜大福、姜大財立刻將矛頭對準姜老二，齊齊發難。父子三人一起針對姜老二，卻也只是堪堪打了個平手。當然，這還是姜老二極度克制的結果。若是任由姜老二出手，姜青山爺兒仨，這會兒指不定也要躺在地上。這個躺，是真躺，而不是姜老太太的那種假模假樣的潑婦罵街躺。姜老二心裡很窩火，很想揮起拳頭把眼前的人都給打趴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因為，他一旦動了手，這有理也就沒理了。只是，他到底要找誰來說這個理？姜老二一邊擋著他爹和倆兄弟的拳腳，一邊將自家媳婦兒護在身後，慢慢朝著院門口的方向推去。這家裡不能說理，那就去村裡。雖然他們瓏山村是個雜姓混居的村子，但村正的話還是有些分量的。再者，姜老二不信村裡人也是這麼的不講理。最重要的是，姜老二知道，他爹是個要面子的人。平常的時候，家裡有什麼事情，他爹都是會壓下去，生怕傳到村裡，丟了他的臉面。此時此刻，老薑家的門外，早已聚起了不少圍觀的村民。先前他們聞到魚香味湊過來，結果還沒開口問，就幫著去找人，然後人沒找到，卻發現傳聞中已經累死在工地上的姜老二回來了，而那好像跑不見了的姜老二媳婦兒，被姜老二給抱了回來。在這個嚴重缺少娛樂活動的時代，又是沒有農活兒的冬天，村裡人唯一的消遣也就是東家長西家短了。現在這情況，明顯是老薑家有瓜吃，那怎麼能錯過呢？「這姜老二瘦歸瘦，這大高個子，干起架來，還真的是一條漢子啊！」「說啥呢？」「兒子打老子，沒天理啊！」一個上了年紀的老漢一副看不下去的表情，憤憤開口。可惜，在他旁邊立刻有人反駁出聲，道：「狗屁，這當爹的不是個東西，難道這做兒子的就活該？」「說得對，就算是兒子活該，兒媳婦也活該么？」說話的卻是個當媳婦兒的。面對老薑家的鬧劇，村裡人的看法也是各種各樣。姜青山此刻的臉色，真叫一個超級難看。一如姜老二所想，他要面子。可現在呢，他的老臉都快丟盡了。村裡人的議論聲，根本就沒加掩飾，他聽的是清清楚楚。最讓姜青山不能忍的是，居然有很多人說他不公不慈。總之就是一個意思，這事兒，他不佔理。「夠了！」姜青山忽然停下手裡的動作，一聲厲喝。「爹？！」姜大福和姜大財兄弟倆望向姜青山，表情愕然。姜青山這望向姜老二，道：「老二，你確定要為了這個傻子，忤逆爹娘？」「爹，你別給我扣帽子，潑髒水！」「我就是想問問你們，你們答應我會照顧我媳婦兒，咋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這麼磋磨我媳婦兒？」「你跟娘，有把我當兒子嗎？」姜老二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