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狄榮長公主
隔天,姜秀秀又看到了鬼鬼祟祟的夜霄雲,她下意識的護住了自己手腕上的空間手鐲。
她警惕的看向他:「你又想要幹什麼?」
夜霄雲連忙擺手:「你放心,我現在不打空間手鐲的主意,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姜秀秀聽到這句話后,不僅沒有放鬆警惕,反倒更加的小心起來。
畢竟夜霄雲這個人,恐怕有八百個心眼子。
「你說吧,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夜霄雲湊近了些,他貼在姜秀秀的耳朵旁,小聲的問道:「空間手鐲是不是給你講,你在這個世界有個要保護的人,應該叫什麼天命……之子對吧?」
聽到這裡,姜秀秀一下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
這件事就連夜凌策她都沒有告訴,這個夜霄雲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姜秀秀側過頭,眸光閃爍不定:「沒有這個,你從哪裡聽說來的。」
夜霄雲摸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真的沒有嗎?」
姜秀秀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她放下了手頭的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沒有,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
可她越是慌張,夜霄雲反倒更加的開心,因為這樣就證實了他在被炸之前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這樣一來,她就有把柄握在他的手裡了。
姜秀秀快步離開,等到了個沒人的角落裡,她後背緊緊的貼著牆,心裡的那股不好的預感變得愈發的強烈。
夜霄雲怎麼突然問起這些,難不成他知道什麼她不知道的東西。
姜秀秀的神情變得凝重了起來,看來今後她要多加小心夜霄雲了。
畢竟,他的心眼子,恐怕都要比還要馬蜂窩多。
夜侯夫人遠遠的就看見了姜秀秀,她連忙喚道:「秀秀你在那裡幹什麼呢,快些過來吧!」
姜秀秀猶豫了下,還是乖巧的走了過去,自從昨夜的事情之後,夜侯夫人對她更加親切了些。
等她靠近時,她小聲的開口說道:「大伯母你叫我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昨夜無論姜秀秀怎麼說,夜侯夫人都要讓她叫她大伯母,美名其曰是為了提前適應。
可姜秀秀叫出來,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你有沒有看到夜霄雲那個臭小子?!我找了他半天,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姜秀秀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她忽然開口說道:「我見到大堂哥了,他正在後院里偷喝酒呢。」
她剛剛走之前也不是什麼也沒幹的,她正好在釀酒,走之前還故意的往夜霄雲身上抹了些。
他身上現在肯定是濃濃的酒味,她治不了他,總有人能治得了他。
夜侯夫人一聽這話,果然勃然大怒,她提起裙子就往後院走去,還氣勢洶洶的說道:「這個逆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看到這一幕,姜秀秀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讓夜霄雲跟她斗!
過了會兒,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沒有看到夜凌策,反倒看到了無所事事的夜明瀾。
「嫂嫂!你是不是在找我哥啊!」
夜明瀾現在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可順溜了,絲毫不臉紅心跳的。
但姜秀秀深刻的知道,他之所以這樣,完全是因為最近手頭緊了,夜凌策又不給他錢花。
姜秀秀知道他沒有按什麼好心,於是直接繞著他走了過去。
「沒有,我就是在這裡走走轉一轉。」
夜明瀾見狀一下就急了,他一下沖了上去攔住了姜秀秀。
「嫂子你先別走啊!我這裡有一個驚天大秘密你不想聽嗎?」
見夜明瀾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姜秀秀面無表情的直接從他的身旁走過去。
「不想聽。」
夜明瀾不甘心的又跑了上去:「嫂嫂我不會坑你的,這次我只要十兩。」
姜秀秀直接捂住了她的荷包,她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別說是十兩,就算是一兩都沒有。」
夜明瀾見姜秀秀軟硬不吃,他只好來點猛料。
他湊到她的身邊,小聲的說道:「我哥他去軍營了,聽說是見一個女的……你還想聽嗎?想聽就給我十兩銀子。」
姜秀秀蹙了蹙眉,仔細一想,這話她好像在哪裡聽說過。
不就是前幾天夜凌策見夜笑笑時的場景嗎,那時候的尷尬場面,她現在都還歷歷在目。
她大步往前走去:「我不想聽,我也不會給你銀子的。」
見姜秀秀即將要離開,夜明瀾直接使出了自己的殺手鐧。
「聽說那個女人是從狄榮來的,最近朝廷也在籌劃大齊和狄榮的和親!」
姜秀秀離去的腳步,漸漸的頓了下來。
她緩緩轉過身:「你說的那個女人是狄榮長公主慕雲月嗎?」
夜明瀾頭點得很撥浪鼓一樣:「是的,是的!」
姜秀秀內心的丘壑越蹙越深,慕雲月的名字她有所耳聞,聽說在五年前的戰場上,因為敗在了夜凌策的手下。
自此對夜凌策一見傾心,甚至還揚言此生非夜凌策不嫁。
夜明瀾想了想,覺得還是哥哥和嫂子的事情更重要,於是他走過來語重心長的說道:「嫂子算了我還是不要你的錢了,我把我的汗血寶馬借給你,你趕緊趕過去看看吧。」
這次,他是發自心底的,畢竟比起那個刁蠻任性的狄榮長公主,他還是更喜歡姜秀秀一些。
姜秀秀抿緊了唇,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淡淡的說道:「不必了,我相信阿策,他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離開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抖,還不小心差點被地上的一個凸起的石子給絆倒。
等回到屋子后,姜秀秀目光獃滯,過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就連夜笑笑什麼時候進來的,她都沒有注意到。
「嫂嫂?嫂嫂?」
夜笑笑都走到跟前,喚了一聲姜秀秀,姜秀秀這才回過神來。
她的眼中有些朦朧:「嗯?怎麼了?」
夜笑笑坐到了姜秀秀的身邊,她擔心的問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我剛剛看到你一個人魂不守舍的回來,叫了你好幾聲,你都沒有反應,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
姜秀秀搖搖頭,勉強的笑了笑:「我沒事。」
但是她的情緒都寫在臉上,到底有沒有事,還是能一眼就看出來的。
夜笑笑緊張的拉住了她的手:「你這還叫做沒有事,你的臉黑得馬上就要滴出墨水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姜秀秀忽然站了起來,這把一旁的夜笑笑差點嚇了一大跳。
她遲疑的問道:「嫂嫂你這是要出去嗎?」
姜秀秀一邊取下頭上礙事的發簪,一邊將頭髮紮成了乾淨利索的馬尾辮,這樣更有利於她一會的行動。
「嗯,我出去有些事情。」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的直接離開了屋子。
此時外面正在下著雨,姜秀秀絲毫不猶豫的跨上了馬匹,隨後剛剛揚起馬鞭,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將軍府。
一路上,她緊繃的唇角就沒有放下來過。
她是相信阿策的,不過她也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就算那個是另外一個國家的公主也不行。
雨越下越大,很快就淋濕了姜秀秀的頭髮和衣服,她如墨的頭髮貼在她白皙的額頭脖頸處,一黑一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軍營門口的士兵,遠遠就看到了姜秀秀過來,她來的時候,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姜醫官你怎麼來了?」
姜秀秀目光凌厲,她死死的盯著軍營的大門,聲音冷沉:「把大門給我打開。」
士兵愣了一下,隨後想都沒想,立即將大門打開了。
畢竟這可能是未來的將軍夫人,她的話不能不聽。
門打開的那一瞬間,姜秀秀便騎著馬沖了進去。
她一路來到了夜凌策的營帳,巡邏的士兵看到她來,皆是一愣。
「姜醫官你怎麼來了?」
姜秀秀沒有說話,她從馬背上跳了下去,隨後走進了夜凌策的營帳里。
營帳里靜悄悄,夜凌策正在桌子前看著軍事地圖喝著茶,他看到姜秀秀的時候,不禁愣了一下。
「秀秀?」
見她渾身都濕透了,他毫不猶豫的脫下了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姜秀秀的身上。
「你看看你,渾身都淋透了,你到底是怎麼了?」
見姜秀秀不說話,夜凌策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攔腰抱起了姜秀秀,把她放在了軟榻上,又找來了身乾淨的衣裳。
「這是我的衣裳,你先換上吧,千萬不要受涼了,我現在去讓人給你熬些薑湯暖暖身子。」
等夜凌策走出去之後,姜秀秀才反應過來,她實在是太敏感了,連夜明瀾那臭小子的話她都信了。
她不該不相信夜凌策的。
等夜凌策回來的時候,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碗熱騰騰的薑湯。
他來到姜秀秀的身邊,像是哄小孩一樣,哄著她喝完了一整碗的薑湯。
等喝完薑湯后,他又拿了床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隨後又拿出了乾淨的汗巾,溫柔的給她擦拭著濕發。
「怎麼樣?現在有沒有好一些?」
姜秀秀蜷縮在一團,點了點頭,她現在乖巧的不成樣子,這和剛剛那個氣勢洶洶衝進來的人截然不同。
見姜秀秀緩過來,夜凌策這才開口問道:「秀秀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急沖沖的就趕來了,你今天早上還在睡覺,我就沒有給你講我來軍營了,你是因為這件事情生氣了嗎?」
姜秀秀搖了搖頭,她把夜明瀾給她講的事情,悉數的告訴了夜凌策。
沒想到的是,夜凌策聽過之後,面色忽然凝重了幾分。
「又是夜明瀾那個臭小子,不過……」
「不過什麼!?」
姜秀秀剛放鬆下來的心,一下又緊提了起來。
夜凌策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過他說的都是真的,慕雲月確實要來鎮西關這邊,不過並不是和夜明瀾說的那般,她是來和親的,而是她去往京城的路上要路過鎮西關。」
姜秀秀聽了這話,她抿緊了唇,周身散發著濃濃的醋意。
「就不能不讓她來鎮西關嗎?我……我不想讓她來。」
夜凌策看出來了姜秀秀在吃醋,他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隨後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現在兩國的局勢緊張,作為一國的將軍,我不能因為個人的恩怨而挑起兩國的紛爭。」
他說著說著,又把姜秀秀溫柔的抱在了懷中。
「不過你不用擔心,她只在這裡待一晚上就離開,期間我會讓你全程陪伴我的。」
聽到這裡,姜秀秀還是有些疑惑。
現在狄榮王不是慕雲州嗎?在她的印象中,慕雲州是一個溫潤如玉的人,那麼為什麼兩國的局勢還會這麼緊張。
夜凌策一眼就看出了姜秀秀的心中所想,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隨後耐心的解釋著。
「你是想說,慕雲州那麼一個溫柔的人,應該不會挑起兩國的戰事對嗎?」
蜷縮在夜凌策懷中的姜秀秀乖巧的點了點頭,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夜凌策繼續說道:「有些人和事並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麼簡單,雖然我也心底慕雲州是個溫善之人,可是他自從回了狄榮之後,性情就大變,變得嗜血殘暴不仁。」
最後他默默的嘆了口氣:「恐怕,我們以後再見到他的時候,不能向以前那樣了。」
姜秀秀知道其中的複雜,她沒有再繼續問下去,反倒是窩在了夜凌策的懷中,香甜的睡了過去。
她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心裡是莫大的滿足,她現在不想管別的事情,她只想留在他身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姜秀秀在夜凌策的懷中漸漸睡過去。
夜凌策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小心翼翼的抬起了手,溫柔的輕撫著她的面頰。
他何嘗不是?
想讓時間定格於此,和心愛之人度過幸福美滿的一生。
夜凌策攔腰抱起了姜秀秀,他把她小心的放在了軟榻上,隨後又給她蓋上了棉被,這才走出去,繼續處理著軍務。
只可惜,他是一國的將軍,要守護的是一個國家的人!雖然他也有私心,但在國家面前,他的那點私心根本不足為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