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這就是生不如死
白苒早該想到,他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她很想說,霍雲翎啊,你別恨了,等爸的病好了,我就把命還給你,替姐姐贖罪。
可他偏偏掐著她的軟肋,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苒緩緩低下頭,弓起腰手撐在地上,指尖用力摳著地面,阮戀極其滿意的坐在她身上,甚至抓著她的頭髮像揮動韁繩一般。
淚水從白苒眼角滑落,摔在地上粉身碎骨,她趴在地上凝視那抹淚痕,不知怎的,潤濕了的眼眶裡又湧出了新的淚珠。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沒關係的,別在意了,熬一熬,總會過去的,會過去的。
你還有爸爸,你可以撐下去的。
阮戀開心地傻笑著,甚至學著電視里那樣一夾馬腹,大喊:「駕!」
白苒未動,她不高興的下馬,扯著她的頭髮拉去了外面走廊,又開始興高采烈的玩。
「呀,這是什麼玩法?」
不知誰喊了一句,很多人驚奇的都涌到走廊里觀看,有的眼露譏嘲,有的冷笑輕蔑,甚至有人還拿出現金也想躍躍欲試。
幾個名媛不屑的冷嗤:「嘖嘖,和我家馬場的矮馬有一拼,現在的女人,真是,為了錢連臉面都不要了。」
「哎呀,要是能能得霍先生青睞,臉面算什麼。」
所有人的惡意像刀子一樣扎來,即便白苒聽不見,也能感到她們的目光在凌遲她。
阮戀狠狠地將她壓趴在地上,她的被迫臉著地,一百多的重量壓迫她很疼,她咬緊牙關忍著。
可笑的是她也不知在倔強的維持什麼,她不是早就沒有尊嚴了,給阮戀下跪道歉時候不就沒有了么。
溫柔不知什麼時候也跑出來,惡意的拍著她的屁股,道:「駕,畜生,還不趕緊跑!」
白苒伸手去推她:「走開!」
霍雲翎走了出去,當著白苒的面半蹲下身,拿出手機給盛川打電話:「盛川,白宴的醫藥費還差多少?」
白苒盯著他的唇語,絕望的閉上了眼,她趴在地上,不在掙扎,任憑阮戀和溫柔玩鬧。
霍雲翎掛了電話倚在玻璃欄上,看著她像此刻的樣子,哪有五年前的意氣風發。
真是下賤。
他握緊手機,這心裡並沒多開心,反而悶的難受。
白苒,都是你自找的,你以為你跑的掉,憐憐在天上看著你呢,奪走原本屬於她的恣意人生,你也別想過的安穩。
蔣歸慕也走了出來,一手搭在玻璃欄上,一手喝著茶,沒看白苒,而是看著樓下的那幅畫,此刻已經競拍到一百八十萬的天價。
他勾唇道:「暗戀是感情里來過的第一朵花,這副梔子花下的少年,或多或少勾出人對青澀青春的回憶,怪不得能拍到一百八十萬,也不知是誰收藏的。」
霍雲翎盯著那幅畫眯了眯眼睛。
梔子花?
以前的記憶他還有吧,只是於他來說,沒什麼感覺。
蔣歸慕忽然招手:「三百萬。」
拍賣師一驚,很快一錘定音:「三百萬一次,三百萬兩次……」
霍雲翎勾唇,語調慢悠悠的:「五百萬。」
拍賣廳里安靜了一下,拍賣師很快回過神:「五百萬一次,五百萬兩次,五百萬三次,成交。」
蔣歸慕笑了笑:「霍先生也有忘不到的青澀?」
霍雲翎微微眯起眼,回憶拉長,紅與黑的過往,無聲慢放,梔子花下的少女倒是沒感覺了,被霍詞遺棄,斷過腿的他,哪有什麼過往。
他扯了扯唇,笑了:「兩百億比四十,蔣先生考慮后在與我談合同的事。」
蔣歸慕臉上神色變了變,又道:「霍先生真是一頭咬人的獅子,專吃肥肉。」
不遠處的吵鬧聲還在繼續,霍雲翎看過去,白苒的衣服都被扯開,依稀露出裡面白皙,
包廂里有男人也看熱鬧的走出來,其中一個是京都陳家的二少爺陳科宇。
他上前踢了白苒一腳,一臉壞笑,他拍著身旁的人道:「這女人長的不錯啊,我也算是千帆過盡了,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但傍金主能賤到這個份兒上的我還是第一次見,格局還是小了。」
身旁人是木材供應商顧家的小兒子顧攀,他也上前踢了一腳:「一會兒試試,一個交際花而已,去和霍先生要過來。」
陳科宇搓了搓手,興奮道:「好啊。」
這就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