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釋訴訟
他陰惻惻的問了句,「王局,這麼巧?怎麼從我家出來?」
「柏總,幸會幸會。」王峰先是習慣性的笑了笑,然後握住柏森的手,「既然在這裡遇見了柏總,那就和我們去局裡走一趟吧。」
「什麼?王局莫要說笑。」
「哪裡的話,柏總家裡藏了不少好東西。」說話間,那把被袋子裝著的黑色手槍就出現在了柏森面前。
他臉色一白,看著王峰手裡的槍支,心裡涼了一大截。
這幾把槍是前段時間一個黑衣人賣給他的,原本他也不想在家裡埋這種炸彈,都怪那個臭道士,告訴他這段時間會有災禍,需要大凶大煞的東西鎮住,他這才動了心思。
「王局,您抽根煙,這東西不是我的,別人讓我幫他保管。」
「不必,這些話您還是跟我回局裡說吧。」
「王局...」
「帶走。」王峰擺擺手,兩名便衣警察走上前給陸川套上手銬,拉到車上。
車慢慢駛出建南公館,邵音也收到了王峰的消息,「染姐,一切搞定。」
她笑了笑,遊戲開始了。
柏森被拉到警局做口供,任憑他說盡了好話,王峰就是不鬆口。
「你們這樣關我是違法的,我要求見我的律師。」
輪番轟炸式的審問后,柏森看著審訊室高亮的大燈,頭腦發昏,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罪。
「可以。」
王峰答應了,把手機遞給柏森,沒過多久,柏森的律師蔡林匆匆趕來。
蔡林的襯衫掖的都有些皺皺巴巴,但他仍舊嚴肅筆挺,語氣犀利,「我申請和我的當事人單獨談話。」
「請。」
王峰開了門,讓其他人從詢問室出來,給蔡林留下空間。
「你怎麼這麼想不開。」
蔡林恨鐵不成鋼,他是柏森的律師兼兄弟,幫了他很多公司的事情,柏森這個人扶不上牆,但他沒想到居然能做出這種出格的事。
「就前段時間遇到一個道士,他說我命里有血光之災。我本來是不信的,但是前段時間真的太背了,丟了好幾個合同不談,就連車也被潑了紅油漆。他說,我需要凶煞的東西才能壓制。所以我就私下聯繫了,一個黑衣人賣了幾把槍給我。」
柏森陷入了回憶中,大約是一個月前,他在公司和回家的路上心神不寧,耳邊總是出現怪異的不成調的曲子。
可檢查播放器和手機都沒有聲音,他幾次認為是耳朵出了毛病,為此還專門去了耳鼻喉科,一通檢查下來什麼情況都沒有。
再然後就是合同屢屢被拒,車也被莫名其妙砸了坑潑了紅油漆,查了監控什麼異常都沒有,就好像他的車憑空之間就出了毛病。
蔡林嘆了口氣,「先保釋吧,事情肯定不能流出去,看看能不能壓下來。」
「可以訴訟嗎?」
「嗯?」蔡林生氣的拍了拍桌子,柏森嚇得腦袋一縮說話聲音更小了。
他不是怕蔡林,而是他真的氣急了會拿斧頭砍人。
「訴訟有什麼用,你這是人贓並獲,100%敗訴的。除非你證明那東西不是你的,可我剛進來的時候,王局就說了,上面有你的指紋。」
「這...」柏森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蔡林恨恨的看了他一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要不是看在他現在持有誠海最多的股份,他怎麼可能跟在這個廢物身邊。
蔡林打開詢問室的門,王峰剛抽完一根煙,「聊完了?」
「我們想先申請保釋。」
「可以是可以,但是如果你們沒有別的方式證明這個槍不是柏森的,按情節輕重的話,會判4~5年的有期徒刑。」
「我明白,一周是吧。」
「嗯。」
蔡林交了錢,柏森算是被接出來了。可他知道,王峰不肯鬆口。
看來這件事得動用柏家的關係,可他實在想不通,王峰同意他保釋,就證明他還是忌憚陸家的,可柏森很大程度上就代表柏家。
雖然此前柏楊要回了一些東西,但柏氏的實際控股權還在他手裡,包括柏家,他還是柏家的家主。
既然如此,王峰又為什麼要去呢,他又從哪裡得知的消息呢。
「那個道士的聯繫方式有嗎?」蔡林問他。
「啊?哦,有有有。」柏森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還沒有緩過神,他打開手機,翻到通訊錄。
「就是這個人。」
通訊錄上備註的是賈道士。
「你連名字都不知道?」
「這是一個朋友介紹給我的,我也沒細問,嘿嘿。」柏森撓了撓腦袋。
「還笑!」
蔡林撥了電話,對方很快就接聽了,「您好。」蔡林說了句。
那邊出現短暫的雜音,然後一個機械的聲音傳了出來,「準備好了嗎?遊戲開始了。」
「你什麼意思?喂?喂喂?」可惡,電話已經被掛斷。
「怎麼了?」柏森有些奇怪。
「你這段時間惹了什麼人嗎?」蔡林眯了眯眼看他。
「沒啊,除了前陣子和段家簽的協議,那個你知道的,我一直很本分。」柏森沒什麼腦子,更不大會與人交往,大多的事情都是蔡林拿的主意。
「shit!有人盯上了。」蔡林暗罵一聲。
「什麼。」柏森愣了愣。
「我就說讓你不要和段家合作,a市的水那麼深,你本來就弄不明白,還硬要參上一腳。」
「那怎麼辦啊?」
「現在只能靠柏家了。」
柏家家其實對柏森有些失望,可陸家子嗣不多,小一輩能擔此大任的也只有柏森。
「不過你前段時間剛和段家簽訂了合約,段家幫忙的話,問題應該不大。」蔡林拍了拍柏森的後背讓他放心。
「好,那我現在就回老宅。」
「嗯,我也回去幫你想想別的辦法。」
「今天謝謝你了。」
「沒事。」
回到家后,蔡林把包往桌上一放,疲累的躺在沙發上,翻動手機通訊錄,看看有什麼人能幫上忙。
突然他的手機屏幕一黑,他只當是手機壞了,嘟囔了兩句「什麼破質量」,然後彷彿摁著關機鍵,嘗試修復,可沒什麼用。
過了幾十秒,屏幕突然亮起,上面跳出一張張照片,像幻燈片一樣放映著,他有些害怕,趕緊把手機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