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快不行了
顧婆子拉住顧樹，「顧樹，你別一大早就乍乍呼呼的，我才出門多久啊，好端端的家裡怎麼就出事了？」
顧樹想到早上出門去割豬草，結果被毒蛇咬了，現在已經奄奄一息的顧林，哇的一聲哭了，「哇~~~阿奶，阿林去割豬草，結果被毒蛇咬了，現在人快不行了。
阿奶，快回家吧。
嗚嗚嗚~~~」
聞言，顧婆子鬆開顧樹，撒腿就往外跑。
顧樹跟在後面哭。
姜氏連忙把豬肉放到廚房裡，回屋扒拉出家裡僅有積蓄，正在鎖門時，顧鐵柱父子三人回來了。
「阿秀，你鎖門去哪啊？」
姜氏看到他們，急得直拍大腿，指了指顧鐵山家的方向，「當家的，快！快去二弟家，顧林被毒蛇咬了。』
顧鐵柱把肩上的鋤頭往地下一扔。
「快！咱們快去看看。」
顧盼回過神來，立刻道：「娘，你別鎖門了，我屋裡有治蛇毒的葯，我回屋拿，你讓人不要移動顧林，拿繩子綁在咬傷口的上端，我馬上就來。」
姜氏放下大鎖，轉身去追顧鐵柱。
「當家的，盼兒說，讓人別移動阿林，她有治蛇毒的葯。」
顧城跟著顧盼進屋，只見顧盼在衣櫃里翻找了一會，很快就拿著瓶瓶罐罐，奇奇怪怪的東西在手上，「大哥，咱們快趕過去。」
「欸，好。」
顧鐵山大門口，圍滿了人，院子里傳來吵雜的聲音，有人在哭，有人在問話，有人在阻止。
「二弟妹，不能抬阿林回屋啊。盼兒說，她有治蛇毒的葯。」姜氏在攔。
李氏在哭，「大嫂，你別這樣。阿盼一個小姑娘家，她怎麼可能治蛇毒？你讓開啊，再不讓開他爹就要砍掉他的手了。」
顧鐵柱則拉著顧鐵山，「老二，你別衝動！盼兒說了，她有辦法。」
顧鐵山的拼力掙扎，忍不住的沖著他大哥咆哮，「大哥，你再攔，阿林就活不成了。你放手！你再這樣，我連你的手一起砍了。」
農村裡，如果被毒蛇咬了，要麼死，要麼殘。
如果當機立斷的砍掉被咬傷的部分，或許還有活著的希望。
顧婆子把顧森鎖在屋裡，不想讓他看到血腥慘烈的一幕，顧森拚命拍門，「阿奶，開門！不要讓我爹砍我二哥的手，不要砍啊……」
「讓一下，讓一下。」顧城擠進人群。
顧盼也跟著順利的進去了。
顧盼看到倒在地上的顧林，再看到一旁被打死的毒蛇，她的臉色都白了。
七步蛇。
她跑到顧林身邊蹲下，看著那腫得厲害的右手，連忙喊道：「誰身上帶有小刀子？快給我一把，現在要把毒血擠出來。」
有人摸出小刀給她。
周圍的人看著她，議論紛紛。
顧盼看了眼綁在手臂上繩子，又招呼顧城過來，「大哥，你來擠毒血。」
「好！」
顧盼把腆伏取出來，「娘，你把這藥水往傷口處倒，把毒血衝掉。」
姜氏鬆開李氏，趕緊照辦。
最後，顧盼取出蛇毒血清和小針筒。
「爹，二叔，阿奶，你們快把顧林圍起來，先不讓他吹風。」她手裡的這些東西，不想讓太多人看見。
不等顧鐵柱幾人應話，村民已迅速的背對著他們圍成一個圈，把他們護在中間。
顧盼用針筒抽出蛇毒血清，熟練的幫顧林注射。
顧林看著顧盼，害怕的哭了，「阿盼姐，你行不行啊？」
「行！姐姐不會讓你有事的。」顧盼對著他微笑，肯定的說道。
顧林虛弱的笑了下，「我相信阿盼姐。」
一刻鐘后。
顧盼取了藥粉敷在傷口處，讓顧婆子取了乾淨的紗布來包紮。
她抬袖抹汗，看向顧林，「顧林，你很棒，很堅強！只要再休養幾天，你就沒事了。」
顧林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李氏嚇得尖叫：「阿林，阿林，你怎麼樣了？」
眾人轉身看了昏迷中的顧林一眼，又全用質疑的目光看向顧盼，外圍的人已經議論，「天啊，顧盼攔著她二叔砍顧林的手，不會是把顧林給耽擱沒了吧？」
「這要是砍掉手臂，也許還能活。」
「造孽啊，一條人命啊。」
「她怎麼能這麼草率，這麼任性？」
顧鐵柱幾人也擠了進來，驚慌的看著地上的人，「這這這……這顧林怎麼樣了？盼兒，他沒事吧？」
顧盼起身，對著家人笑了笑，「我說，顧林沒事了。不信，你們讓二嬸探一下他的鼻息？他這是受了驚嚇，又吃了痛，人昏睡過去了。」
李氏伸手去探鼻息。
「有，有氣！」
又去摸顧林的胸口，李氏的嘴角咧開了一些。
「跳，在跳！」
最後摸了摸顧林的臉頰，李氏的嘴角直接咧到了耳根旁。
「熱乎乎的，軟乎乎的，活的！」
大夥都被李氏的這一系列操作給逗笑了。
人沒事就好。
大家都放心了。
剛才對顧盼的質疑聲，現在已經變成了誇讚聲。
顧盼悄悄的把針筒和那些瓶瓶罐罐的東西收進了空間里。
面對村民的誇讚，顧盼大大方方的應道：「我在【青月庵】住了五年，跟那裡的一個師太學了點醫術。
我進去看看顧林，這是我第一次幫人解蛇毒呢，我得在邊上看著。」
顧盼怕他們刨根問底，乾脆躲進屋裡。
村民把顧鐵柱一家人圍了起來，大多都在詢問顧盼的事，可他們一問三不知的，村民越問，他們也覺得愧對閨女。
因為他們對閨女的情況，知道的很少。
夫婦二人也趕緊借口去看顧林的情況，進屋去了。
顧婆子讓大家散了，說是家裡出了事，到現在心裡都還挺慌的，也沒心情招待大家，同時也感謝剛才幫忙的村民。
村民這才散了去。
屋裡，顧鐵柱來到床前，看著顧盼問：「盼兒，你還跟【青月庵】的師太學了醫術？」
「這有什麼好問的？」顧婆子從外面進來，瞪了顧鐵柱一眼。
「別人問，你也問。
她是你閨女，她說的，她做的，你相信就行了。
大家都還沒吃早飯呢，一大早的，幸虧有驚無險，多虧了有阿盼在。
老二家的，趕緊做早飯去。
大家都還沒吃飯呢。」
「是是是！我這就去做早飯。」李氏拉著姜氏，「大嫂，你的廚藝好，你來幫我吧，今天咱們一起吃早飯。」
姜氏點頭，妯娌二人一起去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