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不在背後笑你無能？
顧婆子眉頭一挑，看得姜氏的心頭一跳，立刻就有些慫了，「娘，我也不想讓盼兒捲入蕭家的風波里。」
顧婆子勾勾唇，「簫家怎樣的風波？」
「那個簫玉寒不是……」姜氏抬頭對上顧婆子的目光，雖然停了一下，但為了顧盼，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娘，村裡人都說蕭玉寒是煞星，我不想盼兒跟他有什麼牽扯，影響盼兒以後說人家。」
顧婆子有些無語了。
「村裡人還有背後說我是顧家村第一惡婦呢。」
姜氏急忙道：「娘，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顧婆子反問：「他是為了保護家人，從此有了煞星這一說法，我也是為了保護孩子，從此人有了惡婦這一說法。
他和我，沒有區別！
保護家人，錯了？
被人欺負后，默默承受，誰又會誇你高尚？誰不在背後笑你無能？
老大家的，你性子軟，你疼閨女，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是老顧家的人除了不能慫，也不能善惡不分。
你沒有經歷過他們那樣的情況，你不會懂那種假裝強大，拚命強大，而內心又渴望被人理解，被人拉一把的感受。」
姜氏震撼的看著顧婆子。
而屋裡，顧盼站在門后，一字一字的聽得清清楚楚。
她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娘。」
顧城從院門進來。
兄妹二人異口同聲。
姜氏看看顧盼，又看看顧城。
「你們？」
顧盼走到了顧婆子身邊，站到了姜氏對面，「娘，阿奶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我能理解那種假裝強大，又拚命強大，內心又渴望被人理解，被人拉一把的感受。
正是因為我在山莊里也經歷過，所以，當我看清了他們的嘴臉，當我看到你和爹用期盼的眼神看著我時，我就有了爬上岸的力量。
是你和爹把那條救命的繩子拋給我。
是你們眼神中流露出的愛，讓我有勇氣面對，並從那裡走出來。」
顧婆子握住了顧盼的手。
姜氏兩眼淚汪汪的看著顧盼，不由的想到了前幾天在山莊的情景，還有那三個痞子的話。
顧城也走了過來。
「娘，我剛到村，我聽說了蕭伯母的事。」他扭頭看向顧盼，「我相信阿盼，我也相信簫玉寒不是壞人。他今天在鎮上幫了我。」
「怎麼回事？」
顧盼，顧婆子，姜氏齊聲追問。
顧城把他在鎮上做苦力掙工錢，被人排斥，被人訛詐，蕭玉寒挺身而出，霸氣相幫的事說了。
顧婆子聽后，看向姜氏，「老大家的，聽見了嗎？不要人家說什麼就什麼，看人看事除了要用眼睛，還要用心。
人家這麼難的情況下，你幫一把，人家會怎樣？」
姜氏抹淚點頭，「娘，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顧婆子點點頭。
她年輕守寡，被野男人騷擾，被人誤會，如果她不奮起與人拚命，她娘仨活不到今天。那種孤立無助的感覺，她比誰都深刻。
「行了！我回去了。」
「阿奶。」顧盼喊道。
顧婆子擺擺手，「做你覺得對的事。」
顧盼重重的點頭，「嗯，阿奶，我知道了。」
姜氏有些無措的看著一雙兒女。
顧盼看到水缸旁的野兔和野雞，連忙岔開了話題，「娘，你不是要給我做野雞燉蘑菇，紅燒兔肉嗎？大哥，你去幫娘剝兔皮，拾掇野雞。
我還要回屋裡想想那個止痛的藥方子。」
顧城連忙應好。
姜氏也急匆匆的去做午飯。
中午，顧鐵柱才從地里回來，進院門就聞到香味，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洗手就去廚房。
「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爹。」
「阿城？」顧鐵柱看到顧城在燒火，表情不禁有些古怪，「你不是一早就出去了嗎？」
「嗯，出去了，又回來了。」
姜氏把炒好的紅燒兔味，還有燉好的湯，各分了一半出來，裝進竹籃里就喊顧城，「阿城，把這些提去你二叔家，就說是盼兒孝順也阿奶的。送過去就回來，別耽擱。」
「知道了，娘。」
顧城去送菜。
姜氏就拉著顧鐵柱，把今天家裡發生的事，顧城在鎮上發生的事，全部都說了。
聽后，顧鐵柱握緊了姜氏的手，「阿秀，你別對娘有什麼意見，娘說的也不無道理。我不在家，你遇事知道讓人找娘過來抓主意，這個好。
娘的主意大，比我們看得遠。
我們呢，多聽老人家的。
如果有些事你聽了覺得委屈，你可以跟我說，打我罵我也行，你別憋壞了身子。有什麼對我娘開不了口的，你也跟我說，我跟我娘說去。」
姜氏抽出手，佯怒打了顧鐵柱幾下。
「我就這麼小氣，不講道理？」
「我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怕你覺得委屈。」顧鐵柱把她的手拉了回去。
姜氏想了很多，早就想明白了。
她也認識到了自己做得不好的地方。
「我不委屈，也不生氣。娘說的對，我不能打著疼愛盼兒的幌子，然後我就不讓她去做她認為對的事。
當家的，盼兒說我們向他拋去了救命的繩子，聽著這話，我當時很感動，也很自責。」
顧鐵柱摸摸她的腦袋，「沒事！過去了！以後，我們一家人在一起，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嗯。」
「怎麼還哭了？」
「我才沒哭。」
「好好好！你沒哭，我看錯了。」
「噗……你怎麼這樣？」
沒過多久，顧城就回來了。
姜氏讓他們爺倆端飯菜，她去叫顧盼吃飯。
「盼兒，咱們先吃飯，下午再接著忙。」
「欸，娘，我馬上就來。」顧盼把桌上的東西整理一下，會引人起疑的丟回空間，其他的就放桌上。
言氏長期營養不良，半個月調理身體，用一般的辦法，估計效果不大。
顧盼想給她打營養針。
可她剛才調配藥水時，發現少了三樣葯，無法提煉調配。
看來，她還得上山一趟，或是去葯館看看有沒有？
嘎吱~~~
剛出房門，院門口就傳來蕭玉寒的聲音，「鐵柱叔。」
顧盼走去開門。
蕭玉寒看到顧盼，微愣了下，隨即就道：「顧盼，我剛去抓藥回來，鎮上和縣裡葯館我都問過了，有一樣草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