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顧盼聽著蔡氏的話，像是被嚇到了一樣，連忙的往顧婆子身邊躲了躲，不停的擺手，「你是長輩，你給我磕頭，那是在折煞我。」
村民紛紛點頭。
夜半時分，本來大家都在睡夢中了，結果顧阿根鬧這麼大的動靜，現在又說顧盼丟了銀子，小偷可能是蔡氏。
大家的瞌睡蟲，瞬間跑光光。
顧婆子霸氣十足，「蔡花，你換一個懲罰，我家盼兒說了，如果冤枉了你，她當眾道歉，還賠你十兩銀子。你怎麼也得是一樣吧？」
蔡氏很有信心，她相信沒有人能找到她藏的銀子。
「好啊！我也當眾道歉，賠她十兩銀子。」
顧婆子鄙夷的看著她，「偷東西，就算不送官，那也得受村裡規矩處置吧？」說完，她看向顧春榮，「村長，你說呢？」
顧春榮點點頭，「小偷小摸的人，我們村裡是最討厭的，按村規至少要去祠堂打十大板以上。」
其他人也附合。
蔡氏猶豫了一下。
顧盼哪會給她退縮的機會？
「如果我冤枉人了，我也願意挨十大板子。叔婆，你不是沒做過嗎？你怕什麼？」
聞言，姜氏用力抓了一下顧鐵柱的手臂，把顧鐵柱的掐痛了。
顧鐵柱扭頭看見，姜氏一臉擔憂，「當家的。」
顧鐵柱拍拍她的手背：「我相信盼兒。」
姜氏有些愁。
她當然也相信顧盼，可萬一找不到呢？而且，銀子上面沒有什麼記號呀？
就算把銀子找出來，只要蔡氏不承認，也拿她沒轍呀。
顧婆子捏著顧盼的手，低頭在她耳邊，輕聲道：「阿奶相信你，不用怕她！」
顧盼笑著嗯了一聲。
有人撐腰，有人無條件的相信，真好！
她剛才跟顧婆子說了那麼離譜的話，顧婆子也只是猶豫了一下就相信了，帶著一家人威風凜凜的上門找人算賬。
她跟顧婆子說，她阿爺給她託夢了，說是銀子被蔡花偷了，而且藏在哪個地方，她也告訴顧婆子了。
顧婆子雖然覺得天方夜譚，但也很快就選擇相信。
直覺！直覺告訴她，要相信顧盼。
不過，顧老頭託夢的對象得換一個。顧婆子很快就把這事攬到了自己身上，讓顧盼見機行事。
「就是啊，你怕什麼？」
「不會是真做了吧？」
「看她這樣猶豫，可能真的心中有鬼。」
村民議論著，看蔡氏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蔡氏氣得用力拍拍胸脯，「好！如果能從我家裡找到顧盼的銀子，我就當眾道歉，賠十兩銀子，接受村規的處置。」
聽著蔡氏的話，顧婆子笑了。
「好！那我現在就去找了。」
她伸手從顧鐵山手上拿過鋤頭，直門直路的朝蔡氏的屋裡走去。
蔡氏一看，頓時有些慌了。
怎麼回事？
「你幹嘛呢？」
「我找銀子呀！」顧婆子回頭，「難不成你現在做賊心虛，不敢讓我去找了？
我剛才忘記跟你說了，我家老頭子託夢的時候，跟我說了東西藏在哪裡。」
「……」大夥瞪大雙眼，一臉驚奇。
不會吧？真有這麼邪門的事？
蔡氏跑過去，拉住顧婆子。
「你不能進去！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偷偷的把東西藏在身上，然後再拿出來栽贓陷害我？」
蔡氏還是很聰明的。
顧婆子拿著鋤頭回到顧春榮面前，「村長，為了公平，還是麻煩一下村長吧。
只要拿鋤頭撬開衣櫃下面的地磚，就可以找到一個小罈子。
盤子裡面裝著的就是她從我老大家偷的銀子，我當家的在夢中跟我說得清清楚楚。」
顧春榮接過鋤頭。
蔡氏聽到顧婆子的話后，兩腿發軟，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摳著門，腦袋也嗡嗡的響。
怎麼可能？
那是她藏私房錢的地方，連顧阿根都不知道？顧婆子是怎麼知道的？
大夥看著蔡氏臉色都變了，剛才還覺得顧婆子說的話太邪門，現在突然的有點相信了。
蔡氏那樣子明明是做賊心虛呀。
顧春榮大步走過去。
蔡氏死死攔著，「村長，你不能聽她胡說，萬一找不到呢？」
顧春榮死死的盯著蔡氏，看清楚了她眼中的害怕，「如果沒有找到，我給你磕頭。」
說完，直接把蔡氏扯開。
蔡氏趕緊的追上去。
顧春榮在屋裡面大吼一聲：「來幾個人，把她拉著。」
村民立刻烏泱泱的往裡擠，因為大家還舉著火把，一下子屋裡面就亮通通的。
顧婆子和顧盼一馬當先，一左一右的架住蔡氏。
蔡氏動彈不得，就用腳拚命的踢旁邊的兩個人。
顧春榮已經讓人把衣櫃抬開，拿著鋤頭親自在那裡挖地磚。
地磚挖開后，露出了一塊木板。
木板上面的泥土刨開，再掀開木板，顧春榮把裡面的小罈子拿了出來。
蔡氏驚到眼睛發直。
村民看著這一幕，不由得向蔡氏瞥去鄙夷的眼神。
蔡春榮板著臉，臉色黑沉沉的。
他把小罈子抱到了桌上，直接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
嘩啦啦，一小堆銀子，還有一張銀票。
顧盼看著顧春榮喊道：「村長，我的銀子上面刻著一個盼字，銀票的一角也寫著一個小小的盼字。
村長可以檢查一下。」
顧春榮上過幾年書院，立刻叫了幾個村裡識字的人過來，大家一起檢查，以示公平。
很快結論就出來了。
幾個檢查銀子的人看蔡氏的目光都十分嫌棄。
顧春榮用力一拍桌面。
「蔡花，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這些銀子上面都刻著盼子，銀票上面也有字。
你還敢說這些銀子不是顧盼的？
是不是要把你扭到官府去，挨了板子，你才願意承認。」
顧寶山兄弟幾人直接傻眼了，他們娘既然偷了這麼多銀子，還偷偷的藏起來，根本就沒跟他們說一聲。
他們晚上找蔡氏要二十文錢，蔡氏都把他們罵了一頓。
可他娘明明有這麼多銀子呀？
如果把這銀子分出來，大家都藏一些，或者拿去買東西，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顧阿根也恨恨的瞪著蔡氏。
這個敗家娘們！
怎麼就這麼蠢？
還有，她居然敢私自藏這麼多銀子，太可惡了！
蔡氏拚命的搖頭，「不不不！不是的，這裡面有我的銀子呀，那張五十兩的銀票不是顧盼的。
她哪裡有這麼多銀子？
這裡面還有我的……」
蔡氏突然停了下來，死死的咬著嘴唇，這時她才驚覺自己說漏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