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是故意摸你

第四章 不是故意摸你

「黑龍,過來......」男人側身離開,高呼一聲,看來心情不錯,滿臉都是笑意。

蘇鯉燒紅著臉,僵持著身子,心裡卻惱恨的不行。

她竟然被耍了!

氣的咬牙切齒地轉過身,蘇鯉就看到那頭神俊強壯的大黑馬從林子里歡快地跑出來,後面跟著兩匹棗紅馬,只見它四蹄輕揚,鬃毛飛舞,呲著牙,它那是在笑嗎?

大黑馬果然徑直跑到男人面前,輕刨著蹄子,搖晃著大腦袋不停地拱他,若它是只狗,估計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男人看來心情極好,撫摸著大黑馬,眼神溫柔,唇角輕抿,滿臉都是輕鬆笑意。與方才和蘇鯉劍拔弩張的樣子完全不一樣,這個男人可真是多變!

見他要蹬上馬,蘇鯉突然福至心靈,立時變了臉。

她一下子躥到他面前,阻止他上馬,譏刺道,「我現在總算明白了,你方才為何象審犯人一樣審我,原來你就是想賴掉診金!真是可惡,看你人模狗樣的,穿得起十金一寸的流雲紗,竟然連十兩的診金都想賴掉,你還要不要臉!」

男人聞言,臉上笑容盡去,他陰著臉盯著蘇鯉,沒說話。

倒是那匹大黑馬一瞧蘇鯉怒氣沖沖的樣子,立馬噴了個響鼻,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滿臉都是不屑。

蘇鯉太敏感了,瞬間感應到了大黑馬的眼神,立時就把火氣甩給它,「瞪什麼瞪,你主子想賴帳,你再那樣瞪我,就把你賣了當診金!」

大黑馬很有靈性,似乎聽明白了,立馬躁動,打著響鼻,搖動著大腦袋,似要揚起前蹄踢蘇鯉。

男人及時出手安撫住它,陰著臉看蘇鯉,「把你剛才的話收回去。」

「我不!」蘇鯉也陰了臉,執拗伸手,「給診金。」

男人似乎上了氣,臉更陰了,正要說什麼,蘇鯉突然出手,男人反應迅速本能地身子一側,蘇鯉的手便實實在在地摸上了他的胸膛,隔著衣料,她都能感受到他強健溫熱的體魄和狂跳不止的心臟。

男人身子一僵,愣住了。

蘇鯉也愣住了,片刻臉驀地通紅,她嚅嚅地後退一步,搶著解釋,「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我是想拽住你袖子,我怕你上馬跑了不給我診金......」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真想摸你。」

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男人的臉更臭了,他冷哼一聲,再不看蘇鯉,身子一縱就躍上了馬背。

蘇鯉難堪死了,見他真要走,紅著臉抬起頭瞪他,心中起伏不定。

男人端坐馬上,臭著臉,眸光猶如實質一般蹬著蘇鯉,語氣森寒,「你既是帝後山醫師,難道不知道始皇后的訓誡,治病救人,醫行天下,是不收取診金的嗎?」

蘇鯉立馬反駁,「帝後山的醫師是要醫行天下,救治苦難,可也需要吃飯。再則這麼多年帝後山的醫師只要一出山就被搶進了皇宮,免費吃香的喝辣的,皇上不是也照樣發給他們奉薪嗎?我給人看病,辛苦的很,為什麼我就不能收取診金?我又不是神仙,即便始皇后地下有知,也不會怪罪我。就比如現在,我就餓得前心貼後背了。」

中午魏國公府的管家倒是上了一桌子好菜,她還沒吃幾口,因貪嘴喝了一杯酒就被迷暈了。如今滾下山樑,渾身酸痛,又費神給他取了子彈,早就渾身虛乏,餓的不行了。況且,她要診金,那也是有目地的,不是為她自己。

男人端坐馬上抿緊了唇,緊盯了蘇鯉片刻,一拽韁繩就要走。

蘇鯉歪頭看她,執拗地站著沒動。

大黑馬卻突然狂躁起來,一聲輕嘶,猛地抬起了前蹄......

蘇鯉一下子瞪大眼,站在原地竟忘了躲閃。

馬上的男人立馬勒緊韁繩,同時俯身抱住馬脖子,探身湊到馬耳朵邊低聲安慰,「阿龍,彆氣,她不是外人。」

當然,他說這話蘇鯉是聽不到的,她嚇傻了。

大黑馬輕嘶著放下前蹄,竟然退後了一步,它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鯉,眼中有審視,卻沒有了躁動。

蘇鯉反應過來,立馬向旁邊閃了一步,抱著肩,輸人不輸氣勢地瞪著男人道,「告訴你,千萬不要欠女人的債,否則,終有一天你是要還的。哼!」

男人聞言審視她片刻,同樣冷哼一聲,一夾馬腹,黑龍馬箭一般地就沖向前方的樹林。

「可惡!」蘇鯉咬著牙,無奈地看著男人離去。

墨五騎著棗紅馬尾隨其後,片刻都未停留。

蘇鯉憤憤地轉過身,看到小侍左腳正蹬在馬蹬子上要上馬,她立馬晃悠著走過去。

小侍見她過來,立馬放下腿,苦著臉,不好意思地說,「蘇姐姐,我沒有銀子。」

銀子都在墨五哥身上,並且有很多。

「誰問你要銀子。」蘇鯉臭著臉道,慢騰騰地從大荷包里拿出一白一綠兩個藥瓶子,「這瓶白色的瓶里是我自己研治的治理外傷的葯,一早一晚給他換藥時塗上。記住,傷口千萬不能沾水,也不要讓他吃辛辣油膩的食物,更不能喝酒。」

小侍一怔,隨後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感激地朝著蘇鯉鞠了一躬,「我替主子謝謝蘇姐姐。」說完就歡喜地搶過了藥瓶。

蘇鯉嘴一笑,『蘇姐姐』三個字聽著真順耳。

她又把淺綠色的藥瓶遞過去,「若是他夜間起熱,就把這綠瓶里的藥丸給他服下去。記住,一天最多只能吃兩粒。你再給他開一些消炎去躁的湯藥喝下去,三五天傷口應該就能癒合了。」

小侍連連點頭,歡喜地接過綠瓶,又朝著蘇鯉鞠躬,「謝謝蘇姐姐。」

「好了,快走吧!」說著,蘇鯉讓開路讓他離開。

小侍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一笑,「蘇姐姐,你可以叫我朱八赫。」

蘇鯉輕嗯了一聲,轉頭看他,聲音一揚,「朱八赫?」

小侍鄭重點頭,有點得意,「是諸葛哥哥幫我起的名字。」

蘇鯉詭異地一笑,「你這個名字不好聽,你應該叫豬八戒。」

「朱八戒?」小侍收了笑容,撓著頭,有點疑惑,「蘇姐姐,這個名字很特別嗎?」

「當然特別了。」蘇鯉唬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瞧這名字多威風多響亮!你將來肯定是當大元帥的命。」於是她親昵地拍拍小侍的肩,哄他,「乖,咱以後就叫豬八戒,聽我的准沒錯。」

小侍有點為難,低著頭,「可是諸葛哥哥很聰明,他想了好久才給我起的這名字,若是不經過他同意就改名......」

很明顯,朱八赫為難極了。

蘇鯉忍住要噴笑,決定不為難他了,「好吧!看你這樣為難,就不改名字了。不過,只要以後我見到你,私下我就喚你八戒如何?這就算咱倆的小秘密。」

朱八赫一聽,立馬歡喜地抬起頭,「就聽姐姐的。」反正他是孤兒,多一個名字也沒所謂。

蘇鯉滿意地一擺手,「趕緊上馬走吧!」

朱八赫不再停留,笑著翻身上了馬。

蘇鯉看著他走遠,方才鬱氣的心情一掃而光,她轉身就去收拾地上散亂的新嫁衣,總不能丟在這裡讓那些僕從找到吧!手剛一觸到嫁衣,裡面就滑出來一塊碧綠的東西。蘇鯉一怔,伸手拿起來,眼睛頓時一亮。

竟然是那個男人腰間墜著的玉佩!

肯定是他不知什麼時候掉落在這裡的。

蘇鯉立馬咧開嘴笑了,這個就當是他的診金了。

她扭頭看向男人離開的方向,那裡早已沒了人。於是她歡喜地拿著玉佩對著微弱的光線仔細看,果然,是絕世罕見的美玉,瞧這水準,真是難得的好東西。況且雕功精湛,簡直絕了。蘇鯉翻轉著玉佩,發現這是一塊蟠龍佩,首尾相連的蟠龍,雕刻的栩栩如生,即便在微弱的光線下也流光溢彩猶如活過來一般。

真是極品好東西啊!

應該值不少錢。

蘇鯉滿心歡喜地把玉佩慎而重之地放進懷裡,哼著歌,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衣片。

「瞧,在那裡,小娘皮,害我們找了那麼久。」

「這回可千萬不能讓她再跑了,直接宰了回去交差。」

突然,山樑上響起那些追殺蘇鯉的魏國公府僕從兇巴巴的話,蘇鯉一驚,扭頭看去,見他們正從山樑上滑下來,她臉色一白,匆忙捲起嫁衣,瞅准一個方位身子一躥就鑽進了密林里。

「快追,別讓她再跑了!小娘皮,看老子捉住了不要你好看!」

「奶奶的,不虧是鐵匠的閨女,真能跑!哥幾個,追上去非撕了她不可!」

看來這些侍從應該找她找的很辛苦,早已不耐煩了,揮動著刀劍,嘴裡罵罵咧咧,見蘇鯉鑽進了密林里,頓時氣的臉青。

而此時,玄衣男人消失的方向,林木掩映下,三人正靜靜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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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世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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