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切忌自證

「音頻裡面會是說的什麼內容呢，不過如果這個錄音不是林煜自己的，那麼能有這個錄音的要麼是沈知淵求情的對象，要麼是沈知淵身邊的人，一般人應該拿不到如此重要的音頻，」時夏看著紀筱禾，問道：「你有懷疑的人嗎？或者猜測的可能性？」

紀筱禾搖頭：「毫無思緒，但我聽到的音頻斷斷續續的，很像是被剪輯過的。」

「剪輯過？」

「對，不過我只是猜測而已，我就聽見了兩句話，林煜很快就掐斷了，我已經找人查林煜來到這之後的行蹤了，看看他到底見過什麼人，把那個人找出來。」

「被林煜看得這麼重要的音頻，感覺裡面應該是可能有關香水的內容，但我好奇的一點是，這個音頻假若真的是別人給的，那為什麼過了這麼久才想到要給林煜？或者說，這是最近才錄到的？」

紀筱禾搖頭：「不，音色不對，是年輕的時候，不是現在。」

「那是什麼原因會讓這個人突然間把多年前的交給林煜了呢？都這麼久了，這個人現在還會在沈知淵身邊嗎？而且當年那個情景之下就想著錄了下來，他到底是什麼心理？」

時夏越猜測感覺有越多的可能性，這個音頻背後的人影子模糊又多樣性，猜測不具體。

「別想了，先等查的結果，看林煜見的到底是誰，等知道了人就好了。」

時夏點頭，但——

有些賬該算還是要算的。

「紀筱禾，你是不是有些過分了？你拿拖把堵我家門口乾什麼？我完全可以告你的！」

紀筱禾無奈，該來的還是來了。

「你吃的什麼粥？」

時夏愣了一下，紀筱禾看著空空的餐桌：「你沒吃？你自己沒點外賣？那門口是誰給你拆下來的？物業嗎？」

「叫了個跑腿……」

「然後呢？跑腿叫了外賣沒叫？」

「沒，被拖把棍氣得忘了。」

紀筱禾邊點粥邊看著時夏的臉點評道：「確實，看出來了，臉好像被氣得更腫了。」

時夏：「……」

外賣吃到一半的時候林煜的調查結果出來了，紀筱禾一臉凝重地看著幾乎是單程被調查出來的林煜，從進了廢棄化工廠之後就再也沒有後續影像。

還有商場交易，在兩個置物櫃里，不管是拿還是取，都是兩個流浪乞丐經手的，流浪乞丐一人收了100塊錢做這件事，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牽扯的過程都在監控盲區，唯一抓到的幾個畫面還全身包裹，一點都看不到。

甚至連男女都無法確切分辨，只能從身高體型大概率判斷出來這可能是個男人。

對方這是做好了十足十的準備，沒有鬆懈任何一環。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時夏看著被定格的一身黑男人：「行事這麼謹慎，心裡應該也很明白音頻被泄露出去之後的後果，要是被沈知淵逮到是誰了，絕對沒好果子吃，可還是為了錢選擇了這麼危險的交易。」

「可是，錢不夠。」

「嗯？錢不夠？什麼意思啊？」

時夏莫名其妙看著紀筱禾。

「這個包里的錢，看體積大小的話，頂多在一百萬左右，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就才要了一百萬。」

「才？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我用兩隻手才能數過來的0你竟然用才這個字？我不知道是100萬受到了侮辱還是我受到了侮辱，不過你說得對。」

時夏也反應過來紀筱禾的意思了。

背著沈知淵這樣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隔了這麼久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只要了一百萬？

並不是說一百萬不多的意思，而是對於索要的對象，紀筱禾林煜他們這種，一百萬並不算是什麼巨額，如此危險的交易，是怎麼做到沒有獅子大開口的？

在回去的路上林煜也想了很多，現在靜下心來才覺得此事越發蹊蹺，一直不斷循環著音頻的內容，想從裡面再聽出一些什麼來。

林煜還沒進門就看到了正好到的舒珩。

林煜其實並沒有完全相信舒珩，除了他自己，林煜現在覺得任何人都有可能從背後捅他一刀，就算舒珩現在真的是站在他這邊，也不是沒有可能在最後一刻改變立場。

誰又能說得准呢？就像約他見面的那個男人一樣？沈知淵肯定也想不到隔了這麼多年還能被刺一下。

更何況，林煜一直覺得舒珩出現得太過巧合。

但是，與其不知道敵人在哪裡，不如把敵人放到眼皮子底下，如果舒珩真的是沈知淵的人，那麼他現在接下，給人一種誤導，他已經全盤信任舒珩。

不然，如果他一直不接受舒珩的話，沈知淵說不定還會安排什麼其他的招呢，千防萬防，不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防。

不過，林煜並沒有打算把音頻的事情告訴舒珩。

他帶舒珩去見了宋硯，不管舒珩是不是沈知淵的人，這都沒有必要跟她繼續掩飾下去了。

舒珩顯然有些震驚，林煜直接沖著對方問道：「就像你看到的這個樣子，我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香水是出自宋硯之手，就連他本人都不能證明，甚至連作品是他的這句維護自己的話都說不出來，你覺得你能有勝的可能嗎？」

在他這裡，這就是個死局。

舒珩搖頭：「我確實沒啥勝算。」

林煜笑了：「你個丫頭還挺實誠的，那你都沒勝算了還打啥？收拾收拾滾吧！」

舒珩嫌棄：「請你禮貌用語，我確實是沒什麼勝算，但是沈氏也不一定是有勝算的。」

林煜疑問：「你說什麼？」

「現在是一個人的死局，那如果想辦法變成兩個人的死局，這點還是有可能辦到的，反正，只要不被蓋章香水是沈知淵原創就行了吧？」

林煜不懂：「什麼意思？」

「既然宋硯證明不了香水是出自他手，那沈知淵能證明嗎？如果證明不了，為什麼可以判定香水是沈知淵的作品，我們不自證，但要求他證。」

林煜愣了愣：「這是可以了嗎？可是他是原告啊……」

「那你也告他一次，你也當個原告，你們平了。」

「要想佔據上風，那就要切忌陷入自我自證的怪圈，而是要讓別人不斷自證。」

舒珩看著林煜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