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是狗嗎

第十三章你是狗嗎

晝玉低著頭看她:「西晁對大周地形如此熟悉,大周內部不可能沒有內鬼。」

上輩子西晁雖然兵馬強健,可大周破船還有三千釘,西晁怎麼可能這樣勢如破竹,彷彿入無人之境地打進來。

一定有人通敵。

顧憐幽抬起頭看他,卻撞在他下巴上,她下意識伸手去捂,卻碰到了晝玉的手,他乾燥溫熱的手掌罩在她頭頂上,她的手就搭在他手上。

他的下巴清瘦而線條流利如葉筋,不知這段時間瘦了多少,臉上的線條愈發清晰利落,顧憐幽勾唇笑了一聲:「太子想刺殺我?」

晝玉忽然又抱住了她,她被熟悉的清蓮香氣包裹,懷抱一如既往寬大溫厚,顧憐幽已經習慣他動手動腳了,卻並不回應他的擁抱,而是淡定道:「殿下知不知道你這樣,按律來說,你要負荊請罪賠嫁妝給我的。」

晝玉把頭埋進她頸窩,輕喃道:「憐幽若要,便把我也賠給你。可看見你卻不能抱你,我心裡很慌。」

他還蹭蹭她的頸窩。

顧憐幽被蹭得往後避了一避,卻帶著笑意輕聲在他耳畔道:「殿下。」她一字一字咬著字眼,「你是狗嗎?」

那笑語拂過晝玉的耳畔,他卻抱得更緊,男人的聲音低沉,響在顧憐幽耳畔時如鼓擂:「如果可以做憐幽的狗,我願意。」

她本是嘲諷。

可他語氣呢喃,像是床笫私語。

做過九五至尊的人說這句話,卻有無比下流又卑劣的心悅誠服。

顧憐幽面色難看:「殿下,你如今是不要臉了嗎?」

重生一世,曾經如謫仙臨世的太子,干過當庭和東平扯頭花,調戲良家婦女被人家爹追著打的事情。

現如今說自己想當狗,晝玉是瘋了么?

和上輩子此時的晝玉差別居然如此之大,想起上輩子這個時候,晝玉還是謙謙君子,在她心裡無比清貴。

可如今這個晝玉簡直像個不要臉的流氓。

晝玉寬大的手掌包裹著她的腰,肌膚相觸,體溫交接:「你說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你覺得我太心慈手軟我就改,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顧憐幽被他抱著,他結實的手臂橫在她背上,腰際被他手掌摟著,幾乎是被他全然包裹著,男人的體溫漫涌而來,連她都有片刻得腿軟,可也只是片刻,她便淡淡道:「上輩子你便如此,我最怕的就是你這樣。」

晝玉聲音纏綿在她耳際:「哪樣?」

顧憐幽想起上輩子。

她之所以在晝玉登基后對他愈發冷淡。就是因為發現他會這樣,沉溺於情情愛愛之中卻不顧其他,若非她一直把他往外推,總是鞭策他專註政事,把他趕出未央宮,讓他自己睡,恐怕他的心思很難凝聚在政事上。

他不是一個適合當皇帝的性子。

如果他遇上的不是她,而是心思不正的妖妃,大周早就沒了。

當她發現他收復了一城時,甚至都不如她哪一天給他好臉色時開心,顧憐幽心裡不是欣喜若狂,而是背後發涼,覺得大周亡矣。

他倒不是沒有能力,可他耽於情愛,難成大事。

每次他一下朝,直接踏進未央宮,穿著龍袍就來抱她的時候,他身上硬挺的龍紋金絲都在讓她心悸。

晝玉是什麼性子?哪怕她用他的龍袍擦桌子,他都會毫不生氣。

她有一次不小心劃破了晝玉的臉,竹心臉色都煞白煞白,周圍宮人噗通一聲就跪下,抖如篩糠。

晝玉卻從後面摟著她,在她的花稜鏡前看了一眼,俊美的面容輕笑逸然,在她耳邊輕喃讚揚道:「憐幽劃得好。」

那條細細的血痕橫在他臉上,在宮人口中是他對她盛寵的證明,卻是她的噩夢。

顧憐幽沒開口說話,晝玉又溫聲追問了一遍:「憐幽最怕我哪樣?」

顧憐幽沒好氣道:「最怕你耍流氓。」

晝玉抱著她,明陽溫和不燥,他真是覺得沒有更幸福的時刻:「可我真的很喜歡憐幽。」

顧憐幽充耳不聞,只當自己是個聾子。

晝玉忽然直起身來,看著她的眼睛,視線慢慢下移,盯著她的嘴唇,薄唇輕啟道:「憐幽,我可以吻你嗎?」

顧憐幽煩了,一巴掌捂在他嘴上:「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麻煩太子殿下閉上嘴。」

可晝玉居然笑了,男子輕笑的聲音低沉纏綿,那雙眼睛灼灼盯著她,讓人生熱。

顧憐幽莫名覺得被他摟著,聞著他身上的冷香,像是飲了一壇桃花釀,有些微醺軟力,想靠在他身上。

晝玉忽然往前傾首,將她的手推到她的唇上,隔著手吻了她。

手心傳來親昵的觸感。

顧憐幽嫌棄地挪開手,晝玉卻直接吻上她的唇,像餵給她桃花釀一樣讓人沉淪,柔軟的嘴唇相觸,旖旎繾綣的愛意在夏風中游弋。

晝玉摟著她,恨不得就此沉淪下去。

顧憐幽要往後仰頭避開他,晝玉卻占著身高優勢,按住她的後腦勺繼續吻她。

顧憐幽莫名覺得他像拚命搖尾巴的一隻小狗,得了便宜便拚命向主人賣乖,粘人得可怕。

顧憐幽按住了他,挪開自己的臉:「太子殿下,麻煩您把正事好好說完。」

可是今天顧憐幽不推開他,晝玉很歡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卻還是聽話地乖乖道:「月氏屯兵的事情,我已經上報父皇,可父皇身體不濟,已經有些昏庸了,決策不夠精密,我派了兩對精衛去盯著那批屯兵,顧御史打算從月氏邊緣入手去查,我估計會查到晏清遺孤,但背後一定還有人。」

他雖然聽話,可是卻依舊緊緊摟著她。

顧憐幽淡淡道:「知道了。」

晝玉撫著她的腰:「憐幽有什麼打算?」

她面不改色道:「準備嫁給太子,在枕畔刺殺太子以謀大業。」

明明知道她是胡說的,可晝玉卻很歡喜,一張清俊絕塵的面龐,薄唇輕啟只有下流:「若是能死於幽蘭之下,是我之幸。」

顧憐幽有些無語了,她用了力一個手刀砍在他脖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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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火葬場再就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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