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檢測魔力的水晶球
曼弗雷德接觸了那麼多死人，早就從他們的墓志銘和陪葬品里看遍了人情冷暖。
可是。
這個孩子是近幾年來，唯一一個有求於他的人。
而自己正好能幫助他。
他喝了一口酒，加重了微醺：「我可以讓你的母親活過來。」
小孩髒兮兮的大花臉上浮現出笑容，眼睛亮晶晶的，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
幾天後，等曼弗雷德.巴比特再進城喝酒的時候，發現廣場上掛著兩具屍骸。
一具女人的。
一具是那個小孩的。
那些人在他身上留下很多道鞭撻的痕迹，將原本就破敗的衣服抽成了爛布條。
他的雙手系著繩子被吊在半空，是活生生餓死的。
啊……
太陽是那麼熾烈。
可是這光明之下，沒有他半點容身的地方。
他是不是應該回到墳墓里，假裝自己也是一副骸骨？
曼弗雷德喝得酩酊大醉，逢人就說自己是死靈法師，應該捉起來燒掉。
*
林晚晚一連抽了好幾張紙，給風小池和劉春意都遞了一張，抹起了眼淚。
風小池接過，吸了吸鼻涕。
大骷髏：「你們哭什麼？」
風小池：「你太慘了！」
林晚晚：「我覺得骷髏很酷，你的骨架太標緻太完美了，是他們不懂得欣賞！」
大骷髏咧開嘴，對著她躬身一禮。
劉春意：「這是幾乎是魔法發展的必經之路。在黑暗魔法、精靈的月光魔法發展之初，也有這種情況發生。人們總喜歡守舊，尋求光明正統，卻總是忽略了其他的魔法能力。」
風小池好奇：「光明是最正統的嗎？」
劉春意點頭：「當然是，我們的眼睛，皮膚，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光，最先想追求的也是亮的，神聖純潔的東西。他們當然可以對其他能力不屑一顧，但不能否認，在某些時候，我們可比他們強很多。」
塵曦頷首。
風小池跟著點頭，追問大骷髏：「那你被燒死了嗎？」
大骷髏搖頭：「他們覺得我是落魄的醉漢，在說胡話，沒有人理我。」
劉春意好奇：「那你是怎麼死的，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大骷髏撓著頭蓋骨，咧開嘴咔咔咔地笑了起來：「有人賣假酒，我喝吐了，在棺材里嗆死了。咔咔咔咔咔咔！」
眾人：「…………」
莫斯利安打斷眾人閑聊：「測能魔法陣擺好了。」
「好，只有你們可以進來。」
林晚晚：「我也想玩，萬一我也是魔法少女呢？」
蘇沐：「我還沒測過！」
劉春意：「我也想看看我的德魯伊月光魔力有沒有變強。」
他們等候在屋外。
死靈法師帶著塵曦和風小池先踏入那間屋子。
屋子裡泛著紫灰色的光，光芒還會像水波一樣滌盪遊走。
風小池和塵曦之間有契約魔法連著，必須先把她的精靈月光魔力的強度扣除。
一旦變成戰屍之後，就連這一份契約魔法也會解除，如果不計算好魔力強度，到時候會控制不住身體。
曼弗雷德率先站到魔法陣里，用掌骨摸向水晶球。
水晶球里浮出一團灰濛濛的雲霧，過了一會兒熄滅了。
他變出一本魔法色卡，對照著水晶球里的顏色，再拿出一個放大鏡不知道看了什麼，最終說：「哦，百分百的亡靈魔力，這個水晶球可以。」
風小池困惑：「百分百還要看那麼久？」
曼弗雷德輕咳一聲，慢悠悠地說：「我是在欣賞自己的力量~」
風小池：「……再次想起你以前在我耳邊叮叮叮的時候有多討厭了。」
曼弗雷德給她做了個請的手勢。
風小池站入魔法陣，踮腳，把水晶球當做和尚腦袋擼個不停。
「咦，變色了變色了！」
月白色的光芒之中摻雜了一點點藍綠色，看起來非常柔和。
強度差強人意，但就是這樣幽幽的亮度卻點亮了整個房間。
水晶球持續了很長時間才熄滅。
風小池對結果十分好奇：「怎麼說？」
曼弗雷德翻著色卡：「我今天居然有幸能看見月光之森大賢者妮可的水晶球顏色。可惜啊……你轉世后，魔力的強度大大減弱。如果沒有日常補充魔法果實，還整天跟黑暗天使廝混在一起，可能只能碌碌無為地變成一個韭菜……」
風小池：「請注意你的措辭！」
塵曦：「沒什麼不妥，這是事實。」
風小池瞪他：「……你是指『廝混』還是『韭菜』？」
塵曦笑了：「都有。」
總之就是這麻瓜身體用不了太強的魔法，就算努力也會因為天賦而限制，除非她大刀闊斧地改造身體，不然就只能當一個好電池。
這當然就是塵曦一開始的初衷。
他希望風小池什麼都不知道，不會用魔法，以此平安度日。
輪到塵曦了。
「好了，你可以出去了。」他把她推出了房間。
門關上了。
風小池一臉困惑瞪著房門。
「這麼快就好了，結果怎麼樣？」外面站著魔法屋的大傢伙，除了愛麗絲還躺著，連小貓都來湊熱鬧了。
「沒怎樣，就是看看顏色，你們等等吧。」風小池敷衍了幾句，快速跑回中廳錢柜子附近找到一本魔法書，然後跑回了魔法屋的能源之場。
這裡魔力場最強，用魔法會事半功倍。
她好歹是這個魔法屋的店長，當然有權看見每一個角落。
她將書翻到某一頁，回憶著神秘文字的發音，生澀地念出咒語。
眼前出現了塵曦所在房間的畫面和聲音。
曼弗雷德雙手叉腰，站在水晶球旁邊：「其實你沒有必要將她趕走，她早晚會知道的。」
「沒必要知道。」
「老夥計，你有時候對她保護得過頭了。就算她是麻瓜，前世也是大賢者，不會那麼脆弱的。」
塵曦不跟他討論這個，抿唇走向水晶球。
緊接著，刺眼的白色光芒充斥在畫面里。哪怕是隔著畫面，風小池都覺得眼睛要被亮瞎了。
曼弗雷德在那邊滋兒哇地怪叫著：「光明，百分百的光明！不愧曦殿下！」
「你有把握做這麼強大的戰屍嗎？」
「當然，不要小看初代死靈法師！這亡靈魔法是我創造的，我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水晶球里的白光停留了很久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