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我疼你愛你都來不及
程修衝動的一把握住花枝的手。
仗著那一點酒意,他想說,你別走。
可這話,在喉間滾動兩下,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不知是不是因為喝過酒的原因,程修只感覺,花枝雙頰微紅,透著誘人的色澤,望向他的眼神,有著一股子深情款款的意味。
程修的心,不由怦怦暗跳。
他只能一仰脖,借著喝酒的動作,掩下那點心思。
他平時少於喝酒,酒量並不好,幾杯酒下肚,眼前的影都有些重重疊疊,眼前的花枝,搖曳多姿,象朵嬌俏的花。
「別動……」他大著舌頭。
「我沒動啊。」
「誰說的,你就是在動……」他湊過身過,伸手,捧著那朵嬌花:「怎麼搬到一盆花在這兒……」
「你別抱著我的頭……」
「我跟你說,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花,可這花看著挺不錯……我聞聞……」
「那你喜歡嗎?唔……你醉了……」
……
程修醒來時,頭暈呼呼的,連同整個身子,都暈呼呼的。
摸摸床,似乎被子中,還有花枝身上那股淡然的香氣。
昨晚他喝醉了。
要說是徹底的大醉,也不可能,喝醉之後發生些什麼,他都隱約的記得。
酒不醉人人自醉。
好象,許多話,他不好意思跟花枝說出口,可做出來,卻不是那麼難。
唇邊微微帶上一絲笑意,嗯,感覺不錯。
再一翻身,床邊空空的,他猛然想起,花枝說今天要離開。
花枝比他先一步起床,在收拾著她的東西。
昨晚一晌貪歡,桌上的碗筷來沒來得及收拾,桌面一片狼藉,酒杯中,還有殘留的酒液。
花枝看不過眼,把碗筷收進盆中,準備端到外面的水槽里清洗,拉開房門,門口站著一個女子,抬著手,看架式,正準備敲門。
見得花枝出來,她彆扭的道:「程工在家嗎?我找他。」
花枝伸手,扶住門框,擋住了楊娜。
要知道,他們這樣的宿舍,就是一個大通間,一進門,就能一覽無餘,沒有多大的隱私,全靠花枝之前在床前拉了一根繩子,再掛上一匹藍色布料充當窗帘,隔出一方小小的空間。
現在程修還在床上躺著的呢,要是由得楊娜這麼衝進去,雙方都尷尬。
可這樣一點小小的阻止,在楊娜的眼中看來,卻是莫大的挑釁。
她沖著花枝道:「你攔住門幹什麼?我要找程工。」
花枝攔住門,依舊不肯放行:「不管你找誰,進屋要先敲門,徵求別人同意之後,你才能進門吧?」
「我為什麼要徵得你同意?你算什麼東西?也不瞧瞧你什麼身份,程工根本就不理你。」楊娜提起這個,就來氣了:「就你這樣,也配當程工的愛人?」
「這是我跟程修的事,跟你沒關係……」花枝道。
楊娜眼珠一轉,看見酒杯酒瓶,冷笑一聲:「我總算明白了,程工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愛人,原來,是灌程工喝醉了……」
不得不說,她這話,可真是真相了。
花枝別過眼,不打算計較這個問題。
她的迴避,引得楊娜得寸進尺,繼續罵道:「你真不要臉,程工不喜歡你,你只能使這些下作手段。你要知道,沒有愛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是無恥的。這跟賣銀有什麼區別?不過就是合法的賣銀……」
程修在窗帘後面,快速的穿著衣褲。
楊娜的辱罵聲,隔著布簾,一字不漏的傳進他的耳中。
顧不得繫上最上面的衣扣,他一甩布簾,從帘子後面邁出,一個箭步衝到楊娜的面前:「你閉嘴。」
他額上青筋綳起,因為憤怒,胸脯劇烈的起伏。
他指著楊娜罵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罵人?她是我的愛人,輪著你罵?你簡直是腦子有病,不知自己幾斤幾兩?」
楊娜委屈的癟著嘴:「程工,我……」
程修不管她什麼神情,一把將花枝拉過來,拉到自己的身邊,摟住她的肩,沖楊娜咆哮道:「你看清楚,她是我的愛人,我愛她,我們一切是合理合法合情的,輪不著你在這兒滿嘴噴糞,你給我滾……」
楊娜捂著臉,哭著跑開。
花枝抬頭,吃驚的看著程修。
她一直想程修說出愛她這話,可一直不能得償所願,可沒料得,楊娜的這一番行為,成了神助功,讓程修把這話,脫口而出。
「看什麼?沒聽明白我剛才的話嗎?」程修對上花枝的視線:「我愛你。」
花枝看著他,眼前的人竟有些支離破碎,象玻璃打成了碎片,又象影像在抽離。
「程修……」花枝上前一步,竟沒有抓住他。
這是幻境破了?
「程修……」花枝再度大叫。
「小花兒,我在這兒,我在這兒。」耳邊傳來程修一迭聲的回應,一雙溫暖的大掌握著她的手。
花枝恍恍惚惚的抬眼。
現在的她,所處的是一處白色的屋子,看設施,就知道是醫院病房。那個幻境中的廠區宿舍房,已經離她遠去,她從幻境中出來了。
「小花兒,你終於醒了?」程修握住她的手。
花枝看著他,癟癟嘴,委屈無助極了:「你再叫叫我。」
好久都沒聽見有人這麼寵溺的叫她小花兒了。
「小花兒,小花兒,小花兒……」程修連聲叫著,聲音呢喃纏綿,帶著幾許的磁性沙啞。
花枝委屈得眼淚一個勁的掉。
這才是她的程修,對她呵護倍至的程修。
在程修說出愛她的話,她終於從那個幻境中出來了。
「怎麼了,小花兒,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我馬上叫醫生。」程修急著要去叫醫生。
「沒有。」花枝拉著程修的手,繼續傷心的哭,想想不出氣,她坐起身來,撲在程修的懷中,一個勁的捶著他的胸:「你好壞,你好壞,對我不好,對我一個勁的冷臉,都不愛我……」
程修被她這一番哭訴給弄得無可奈何。
他手臂一伸,摟緊了花枝:「小花兒,你昏睡了一天一夜,我和你奶奶都擔心死了,我只盼著你能快些醒過來,我疼你愛你寵你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對你一個勁的冷臉。」
幻境中這麼久,現實中才一天一夜?
「反正你就是不愛我,對我橫眉豎眼,甚至還伸手掐過我,嗯,就這樣。」花枝比著自己修長的脖子:「你就這麼掐我。」
「肯定不會,小花兒,一定是你做了惡夢。」
花枝漸漸收了哭聲,小拳頭也沒力氣再捶了。
她收了淚,問著程修:「那奶奶呢?她在哪兒?有沒有發生了些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