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蘊含理與法的拳】

林濤用小拇指扒了扒耳朵，做出不耐煩的模樣，道：」呱臊，要戰便戰，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你！「甘迪簡直被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話說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免得正好落入了林濤的話柄。可是心中的氣那是一點半點也消除不掉的，恨不得將林濤抽筋剝骨。他渾身隱隱顫抖，顯然在強忍著心中的憤慨。

」哼，既然這麼著急著死，那就送你上路！「紅衣主教甘迪咬牙切齒，手中的權杖往地板上一擲，便聽見一聲宏大莊嚴的嗡響聲響徹了整個米修羅廣場。被那些低頭伏地的信徒們聽見了，不禁信心大振以為上帝顯現了神跡，加註在了甘迪大人的身上，要斬殺這個邪惡的異教徒。

林濤冷然一笑，道：」來的正好！「心裡確實在悄悄嘀咕，這個甘迪一身的本事很強很強，若是沒有焚骨之毒的話，即便自己動用禁忌之法，強行融合六大能量都不見得能將其生擒活捉，畢竟他實力未損之前是可以召喚他的空間至寶的，即便是打不過自己，逃跑卻沒有任何問題。可眼下實力被削弱大半，卻依然能有這樣的實力，就讓林濤心驚了。「看來這個老傢伙還留了後手啊，待會兒對敵之時一定要小心謹慎。」林濤心中想道。

不過縱然如此，這一戰林濤也是無懼的。即便是甘迪實力未損，兩人決戰，在不動用空間至寶的前提下，林濤也可以贏他，只不過自身也會受到相當大的創傷。而眼下么？甘迪實力不足原先的二三，動用不了空間至寶逃生，林濤有十分的把握贏他。

要知道林濤一路走來，修鍊到今天，同階之中向來是沒有敵手的，即便是實力境界超過他這一層次的敵人許多也不是其對手。越級挑戰猶如家常便飯，更不必說今天這一戰佔盡天時地利。

林濤右手一擺，無鋒重劍斜著拖在地面，而他整個人飛速的向著高台之上的甘迪衝去。三米來高的階梯在他的面前猶如平地，僅僅是一個縱身就沖了上去。在他身後，無鋒重劍和米修羅廣場的石板親密的接觸著，劃出一條長長的劍痕。飛揚的火星揚起，伴隨著一聲聲低沉的磨蹭聲，就像是咚咚而響的戰鼓，正吹奏著進攻的號角。

甘迪也不示弱，雖然他全身的鬥氣修為被削，但是原本大斗師後期的境界還在，更加之身為紅衣主教，時常有機會向那些已經晉級斗聖級別的紅衣主教進行討教，已經隱隱窺見了這天地間的一些空間法則皮毛。但即便是皮毛，也有著駭人的威能。

只見他右手持著黃金權杖橫在身體前方。下一刻一道密密麻麻的神紋憑空出現在天地間，晦澀難懂的圖紋像是爬山虎的藤蔓飛速的構建成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壁，更加詭異的是這道由神紋構建成的牆壁乃是透明的。

林濤剛衝到甘迪前方兩米不到的地方，就感覺一股巨大的遲滯力由前方傳來。這種感覺像是人落入了沼澤，沒有了著力點，一身力氣給吞噬掉個七七八八。但實際上不過是依靠空間法則增大了空氣之間的摩擦力，從而是任何人活著物體在這區間內的速度和行動能力大大降低到了極低的一個數字。

林濤心頭一凜，果然不愧為教廷的十大紅衣主教之一，即便是排名第七的甘迪都有著神鬼莫測的能力。天然具有著其他修士難以企及的資源，若是平常的大斗師後期強者根本無法領悟空間規則，只有到了大斗師後期巔峰，到了臨門一腳的時候才能感悟皮毛。

這段詭異的空間內，林濤感覺自己的速度正在急速降低，感覺泥如汪洋，身體空有力卻無法使出。他怒吼一聲，這道怒吼瞬息之間響徹了這片天地，傳唱整個阿依巴格城，即便是遠在城東方向的賀一鳴亞當等人都聽見了。

「是將軍！」

「師傅！」

他們得知林濤已經和那紅衣主教甘迪戰鬥上了。

憑藉這一聲怒吼，林濤將全身的力氣灌注在雙拳之上。此外，一身火元素鬥氣像是一個個跳動的火焰精靈團團圍繞著他的手臂，向著面前的那堵刻畫著神紋的無形之牆衝去。

這一拳絕不同於林濤以往任何時候全力以赴的一拳。

相同的是力量和鬥氣，而不同的是這一拳更是凝聚著必勝的信念以及對教廷所作所為的憤慨，誓要給予其沉重打擊的決心。

可以說，今日這一戰讓林濤順利的完成了一個轉變，一個成長。不是簡簡單單的依靠強大的實力去戰鬥，還有這必勝的信念和邪惡力量的痛恨以及對美好未來的嚮往。

這也是一位高手強者的必經之路，而林濤今天化成了這一華麗轉變。

他的拳熔煉出了理與法，或者說交織了一絲絲法則，凝練了出屬於自己的規則之力。

這樣的拳可以稱之為拳道。

可想而知這一拳的恐怖了。

即便是甘迪在見識到林濤這一拳之後，滿臉也呈現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要知道，這交織出理和法，凝練出屬於自己的規則之力的拳道的恐怖是不可想象的。這一拳勝過不是拳道的拳千萬倍還不止！拳道的領悟和本身的實力沒有任何的關係，有的斗聖強者也未必領悟到這一層，而有的斗師強者機緣巧合之下或許就領悟了這拳道。硬是要歸結其形成的原因的話，那麼可以歸結為心性達到某種特殊的狀態之後，才會出現，稱之為心性境界。就好比他們紅衣主教當中斗聖強者不止一人，可是交織出理與法的拳道，擁有屬於自己的一絲規則之力的人卻只有一人，還是排名第一的紅衣主教科尼大人。

武道信念可以稱之為思想，而對邪惡的厭惡痛恨，對美好未來的嚮往則是生命。有生命有思想的一拳比之沒有生命思想的拳之間差別，乃是天上地下的。就好比一個人，有信念有思想的稱之為人傑，而庸庸碌碌，只知道吃喝玩樂則為庸才嗎，這世界人傑不常有而庸才遍地是。

「噗！噗！噗……」先是一聲悶響，那交織著神紋的無形之牆在理與法的一拳剛剛擊中的時候，便出現在了一道裂紋。伴隨下一聲的悶響，裂紋多了一條。如此循環往複，最後悶響聲連成了一起。

甘迪睜大的眼睛，雙眼目光滿是不信。他雖然知道林濤這一拳的強大，但是沒有想到會強大到了這般地步。要知道這無形之牆乃是空間法則之力鑄就而成，是他從科尼大主教那裡請教而來，雖然只是一絲絲皮毛，卻讓他感悟不下五年的時間才能使用出來，可想而知其難度之大。難度大相應的就是威力強，可是沒想到自己信心滿滿的一招竟然在眨眼之間被破的乾乾淨淨。

自從在見識到林濤擁有屬於自己的拳道之後，甘迪已經做好了無形之牆擋不住這小子的打算，但是在其打算之中也至少可以檔上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可是沒想到這才僅僅一擊，居然救……

在見到這一幕之後，甘迪自己都未意識到自己的額頭冒出了些許冷汗。

他在心中怒吼，」見鬼，這小子明明只有大斗師中期的實力，怎麼會這樣強，簡直強的可怕！「居然擁有屬於自己的拳道，交織出了自己的理與法。這在以前簡直是不可想象的。雖說，拳道的感悟和實力境界無關而和心性境界有關，可這是那麼容易感悟的么？雖然甘迪知道哪怕是實力低的斗者也有一絲的可能感悟屬於自己的拳道，但是這種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心性的提升是那麼容易的？若是那般容易，為何只有科尼一人達到，其他的斗聖強者而未達到。由此可見其之難，不經歷無數次的生死磨練，體悟人世間喜怒哀樂，感悟出自己的信念，擁有屬於自己的夢想和目標，絕對不可能感悟出拳道。

可是……這小子做到了。

更加讓人驚駭的是，雖然甘迪知道這樣的一拳實力極強，但是並未曾親眼見識過，只是在教廷的修鍊典籍里有著一知半解的記載，並不明確。以前，自己也曾就此詢問過科尼大主教，可是大主教卻對自己神秘一笑，神神叨叨的說：「這感悟之法，人皆不同，你要感悟屬於自己的理與法，屬於自己的規則，而不是我的。」從那以後，甘迪對於這拳道的感悟之法也就漸漸死了心，最後整個人的武道信念更是在權利和慾望當中磨滅的絲毫不剩。

啪啪啪！

無形之牆像是一塊玻璃般碎裂成了無數塊，神紋斷裂，雖然閃爍著點點光芒，但是連不成一般，也就失去了作用，無法激發其內蘊含的空間法則力量。

「你！該死！但是今天我卻不會殺你！「林濤聲音清冷，狂風之下一頭黑色長發隨風飄揚，整個人猶如一尊戰神，似乎不可抵擋。

在擊出那樣的一拳之後，林濤自己也感覺驚訝，卻無法言明這究竟是為何，自己的拳又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只是那種感覺出奇的好，似乎天下萬物沒有什麼自己的拳不可破，似乎只要自己的實力足夠，即便是這天地都可一拳擊穿。這種感覺已經不能用好來形容了，甚至可以用可怕來形容。那種掌握無儘力量，心之所向，所到之處皆臣服的體驗生平僅見。

然後這一拳交織出了自己的理與法，想成了拳道和規則之力卻不是偶然就可以解釋的，也不是運氣好就可以形成的。一切的一切都歸結於這麼多年來，林濤經歷的生死磨練，體悟了人世間的無數情感，再加上兩世為人，心境普天之下他是獨一份。這諸多的因素結合在一起才造就了這樣的拳。

林濤相信，若是日後他尋到白衣斗聖等人，感悟了規則原體之後，自己的拳一定會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