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你要活的快樂

九七低頭，猶豫道:「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百里祈沉聲回答:「說。」

「慕小姐對您似乎沒有以前熟絡了。」

從前慕小姐都是跟在主子身後的，總是能製造各種偶遇，現如今……

百里祈一臉陰沉的盯著他，語氣陰森:「本王的事，何時需要你來操心了？退下。」

九七走後，他突然拿起桌上的硯台狠狠砸下，百里佑，都是因為百里佑！

九七說的沒錯，自從她及笄日以後，她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再追著他，看他眼神都與往日不同。

以前她的眼中總是羞怯的、掩飾不住的愛慕，可現在卻只剩下恨和厭惡，不過十多日，她不再纏著他，而是一心做起了她的嫡女。

無論如何，他都必須想辦法把慕輕煙奪回來，百里祈不自禁想到慕輕煙那張俏麗的面容，這樣絕色的女子，他一定要得到。

「阿嚏——」

與此同時，正與上官柔談話的女輕煙突然打了個噴嚏。

上官柔擔憂的看著女兒，「可是著了涼？」

平白無故的，怎的突然會這樣。

慕輕煙下意識搖頭拒絕，「估計誰說我壞話呢，娘我沒事兒。」

見她面色紅潤，氣色葉不錯不像是生病的模樣，上官柔這才放了心，轉而問起別的話來:「你要小心江氏，她心裡肯定不痛快。」

江氏的性子她是知道的，睚眥必報，為了女兒什麼都做得出來。

「娘，您當初就不該同意讓她進慕家，您看楚姨娘每日都在受她的欺負，還有慕芸，她雖是我的姐姐，卻沒有半點姐姐的樣子，反而想奪我的嫡女之位。」慕輕煙挽著他的胳膊靠在她身上，眼中泛著幽幽寒光。

她仔細思索一番之後還是認為江氏跟百里祈有聯繫，至少，上次她中藥之後是她派人知會了百里祈，否則他不可能那麼快趕來。

這婦人一直在背後算計她，本就留她不得。

「那時你爹還只是大將軍，而她是富商之之女，家境優越對慕家會有些幫助，你爹又順手救下了差點被欺負的江氏，她便十分傾心於你父親不肯再嫁，我瞧著她也是俏麗可愛，也就做了這個主。」

慕輕煙詫異，原來江氏和父親還有這麼一段淵源，都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倒是正常。

「可您又為何讓她做了側妃？」以她的身份，還不夠資格做側妃啊，更不說後來還妄想著王妃的位置。

上官柔低頭憐愛的輕撫著女兒的臉龐，嘆息道:「當初我正懷著你，楚姨娘還在身旁侍候為娘，全靠她一人打理王府，任勞任怨，加上又生下了慕芸，便想著給她提個身份。」

原來如此，娘親就是心太軟，雖然娘親從小的教養讓她溫柔得體，可就是不會爭，性子太軟了一些。

「當年的江氏，也是極好的女子啊。」上官柔似是感嘆，也不知是因為什麼讓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慕輕煙抿唇，沒有告訴她江氏的真正面目，讓她這麼誤會著也行，至少不會太難受。

「煙兒啊。」

「嗯？娘親想說什麼？」

上官柔欲言又止，為了女兒的未來，她還是將那句話問了出來，「你可有喜歡的人？」

慕輕煙身體一僵，在她眸底一片暗影，看不出喜怒來，「不曾有。」

她已經失去了喜歡旁人的資格，與百里祈那段糾纏，始終刻在她心底不能忘記，好女不侍二夫，婚約她阻止不了，可她能阻止自己的心。

「太子是個好人。」上官柔說，這些日子太子對煙兒做的她一直都看在眼裡，從煙兒痴迷百里祈他還袒護著她就知道，他是真心喜歡煙兒的，喜歡一個人的眼神都是充滿愛意的。

作為一國太子，身在皇家，還能對煙兒痴情到如此地步，實屬不易。

聽出她的言外之意，慕輕煙起身，認真的看著上官柔，「可是娘親，他姓百里，終究是百里家的人。」

聖上一直忌憚著慕家，她又怎麼能去喜歡百里家的人呢，這樣她的心會不安。

「我的好女兒。」上官柔再也忍不住將她擁在懷中，溫柔的開導，「你的婚約既然是聖上親口定下的，就沒有更改的餘地，一年之後你嫁入東宮，成了太子妃，日後也會捲入到後宮紛爭之中，你必須得抓住太子的心，給他回應。」

毫無意義的單相思，早晚有一天會產生厭倦。

「儘管你是慕家的女兒，可娘還是希望你在這亂世的局面找到自己的幸福。」

是她懷胎十月差點丟去一條命生下的孩子，上官柔多麼希望她一輩子平平安安的。

慕輕煙紅了眼，「娘……」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一世，家人總是對她最好，喜歡她過的最好的人，可正因為如此她才更不能只顧自己，百里祈一日不除，她的心就一日不能放下。

就算沒了百里祈，聖上也是很大的威脅，百里佑不可能護得住整個慕家。

上官柔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就像照顧嬰兒時期的慕輕煙一樣，可謂溫柔至極。

「孩子，你要活的快樂。」

慕輕煙重重點頭，差點哭了出來，她費了好大勁才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過了片刻，只聽見她悶聲問:「太子妃為何必須是我？」

這個問題她想了很久了，按理說聖上想要收回父親的權利，可為何卻讓他的女兒做太子妃。

「因為國師，當年你出生時國師曾經預言過，鳳女出生，會給辰國帶來祥瑞好運，將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她抬頭不解的看著上官柔，「就因為這句話？就能打消聖上的疑心賜婚？」那時百里佑不過才六歲吧？

什麼祥瑞之兆，什麼國泰民安，為何她慕家卻家破人亡。

「國師德高望重，最擅長占卜推算，他的話，就如真神所言。」

慕輕煙垂眸，她自然知道國師在辰國的地位，上次百里佑告訴他國師七日以後就會回京，聖上還設了宴，可最後卻連個消息都沒有，宴會一事也就推遲了。

現在她倒是想迫不及待的見見這位讓聖上都敬重的國師了。

能占卜推算，那也能算到她和慕家的未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