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幫忙

晚上七點，萬盛糖果廠廠長辦公室。

看著手中最少四十塊錢的提成，十幾名銷售科的工人滿臉笑容，一臉的激動，周澤臉上也洋溢著笑容。

他是所有人裡面賺的最多的，足有41塊錢。

王直的心情也很不錯，雖然依舊是賠本賺吆喝，但起碼資金在回籠。

工廠賬上的錢，昨天還只是1600，現在飆升到了9015.5。

銷售科的工人都離開了，周澤卻沒動。

「你有事？」王直雖然依舊對周澤沒什麼好感，但態度已經緩和了許多。

周澤笑著開口，「廠長，今天的效果你也看到了，很有搞頭。我的意見是明天讓全廠一半的工人都出去賣貨，不再集中在都樂區，要在整個青寧市鋪開。」

「剩下的一半工人負責往各個地攤運貨，我保證不出5天，積壓的十幾噸糖果一定會全部賣完。」

王直一聽先是嚇了一跳，覺得周澤步子邁的好大，可仔細一想他便點點頭。

「有道理，一定要快點賣，不然其他糖果廠知道了，一定會效仿，到時候就不好賣了。」

周澤聞言腦海中精光一閃，「廠長，敢不敢玩一筆大的。」

看著周澤眼中的精光，王直不由的心有些突突，他真怕周澤提出什麼嚇人的想法。

「青寧市六區二縣，每個區縣都有一個糖果廠，都在虧損。把他們積壓的糖果全部買回來，我們賺差價，這樣能賺的更多。」

王直心撲通撲通的猛跳，這個想法果然夠嚇人。

「一下子收購過來這麼多糖果，賣不出去怎麼辦？」

「青寧市五百多萬人口，一百來噸糖果還是可以輕鬆消化的。今天都樂區就銷售了4.5噸糖果，都樂區還是六區二縣中人口最少的一個。」

「就算在青寧市賣不了，我們也可以拿到周邊縣市去賣，難道廠長還不相信『買糖抽獎』的魔力有多恐怖？」

王直心動了，但他還有顧慮。

「我們低價收購過來，最後其他糖果廠知道了我們的銷售套路，肯定會罵我們賺差價，傳出去影響不好，大家都是無產階級兄弟。」

周澤笑了，「廠長，你面前有八個人，你有兩個選擇。一個選擇讓八個人全死，一個選擇是活一個，你怎麼選。」

「肯定是選活一個啊」，王直不假思索的說道。

「市場經濟便是強者生存，弱者淘汰。這六個人就代表青寧市八家糖果廠，如果不收購另外七家的糖果，我只有三成把握讓萬盛糖果廠起死回生。」

「如果收購，我有十成把握。」

「雖然承擔一時罵名，但等我們起死回生，就可以兼并其他糖果廠，給所有工人一條活路。」

「到時候市政府的領導也會誇廠長你，為政府分憂。因為除了我們萬盛糖果廠那七家都未改革，都是政府的負擔。我們替政府解決了負擔，政府一定高興。」

「現在銀行把我們拒之門外不給貸款，還催賬，到時候恐怕就會求著我們貸款了。」

周澤一番說辭，終於打動了王直。

「行，那就聽你的，我現在就聯繫人讓他們去收購其他七家糖果廠全部糖果。」王直臉上帶著決然，為了讓萬盛糖果廠起死回生，他必須賭一把。

周澤提出意見后，揣著70塊錢高高興興回家。

工人宿舍樓，人們看到周澤后眼神都很怪異，心情很複雜。

以前的敗家子，今天竟然辦了這麼大的事。

周澤笑著和人們打招呼，掏出鑰匙開門進入家裡，迫不及待的掏出今天賺的錢去找楚容魚。

他現在就跟得了獎狀渴望得到家長誇獎的小學生一樣，心情真的很激動。

楚容魚正在掃地，看到周澤回來俏臉上閃過訝色。

他竟然沒去喝酒打牌？

「容魚，這是我今天賣糖賺的70塊錢提成，你拿著。」周澤把錢遞給楚容魚。

楚容魚更驚訝了，紅唇微張，非常不可思議。

跟周澤結婚一年，她這是第一次見周澤給她錢。

趁著楚容魚發愣，周澤將錢放在對方手中，笑著說道。

「容魚，以後家裡的就交給你保管了。」

楚容魚怔怔的看著手裡的錢，好久反應不過來，就跟做夢一樣。

看到楚容魚驚訝萬分，卻一點也沒有高興的樣子后，周澤有些失落。

「容魚，我這一次真的改邪歸正了，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楚容魚抬起頭看著他，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美麗的面龐，桃花眼裡終於泛起了一絲神采。

但下一刻這一抹神采便消失無蹤，她不敢信。

她給了周澤一次又一次機會，但周澤卻欺騙了她一次又一次。

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

不期待，就不會傷心。

周澤見楚容魚看他的眼神從神采初現頃刻間又淡漠，心情也跟坐過山車一樣，最終還是跌入了低谷。

但他並不氣餒，以前他對楚容魚的傷害太深了，需要慢慢彌補。

隨便吃了兩塊饅頭填飽肚子后，周澤繼續寫紙條。

昨天他忘了買印紙，每隔一張紙塞一張印紙，使點勁一次性能寫四個『再來一斤』，先寫后裁。

寫了半個小時，周澤手腕就酸了，就在他活動手腕的時候。

楚容魚給他倒了一杯水，「是寫再來一斤嗎？你歇會，我幫你寫。」

雖然楚容魚的聲音依舊冷漠，卻讓周澤激動不已。

楚容魚終於願意主動和他說話了，不再抱有那麼大的抵觸心理。

「我不累，我們一起寫吧。」周澤遞給楚容魚兩張印紙。

楚容魚伸出纖纖玉手接過印紙，坐在飯桌的另一邊寫了起來。

耳邊一縷碎發搭在她的臉頰，她輕輕別在耳後，繼續寫著，認真、端莊且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