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1章 變數
汀城
蘇語桐的治療方案經過杜遠航和老師幾輪的研討后，終於確定下來了。
「耿兄，方案是定好了，但不可控的風險依然存在。」
杜遠航在和耿哲亮溝通方案，「畢竟蘇語桐雙重人格明顯，治療過程中可能會引發汪安娜的副人格覺醒，壓制住主人格。」
「沒有萬無一失的方案嗎？」
耿哲亮蹙眉，他不能接受蘇語桐完全變成汪安娜。
「沒有。」
杜遠航實話實說，「我和老師這些天都在研究蘇語桐的病情原理，因為我們都是第一次接觸到，沒有任何可參照的病例，全靠重新摸索。」
「什麼時候開始治療？」
杜遠航透過玻璃看著蘇語桐，她瘦了好多，臉色更蒼白了。
這些天她只能靠輸營養液，肉眼可眼的瘦了下來。
「你確認OK了，就可以開始了。」
杜遠航抬手握著耿哲亮的肩膀，安撫道，「這種不可控的風險很小，但不代表沒有。我說出來不是讓你增加心理壓力，而是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好，我明白了。」
耿哲亮點頭，這個治療肯定得做，風險有，杜遠航和他的老師會想辦法避開。
他拿出手機給遠在C國的汪家二老打了電話，將蘇語桐的治療方案提了一下。
「你做主吧。」
汪父嘆了口氣，全權交給耿哲亮來決定。
「好。」
掛了電話，耿哲亮看著杜遠航，「開始治療吧。」
「OK。」
杜遠航點頭，去找老師做最後的準備。
耿哲亮坐在小床邊，握住蘇語桐的手，「老婆，你一定要戰勝副人格。我和寶寶還在等著你歸來。寶寶已經好幾天沒有見我們了，不知道還能不能認得我們。
治療方案有風險，我會陪著你一起面對。我相信你一定能戰勝自己的心魔。」
蘇語桐依然昏迷著，腦波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處於休眠狀態。
杜遠航和他的老師來了，「治療開始后，需要六個小時。不管出現什麼異常，都不能中斷。你要退到外面去，不能再呆在這裡。」
「好。」
耿哲亮配合地退到實驗室外面，透過玻璃看著蘇語桐。
杜遠航將一頂頭盔戴到蘇語桐的頭上，緩緩加入電波，試圖刺激蘇語桐的腦波。
程序已經改寫過了，他試圖避開汪安娜的腦波，但加入電波引導后，兩條腦波都開始有反應了。
「老師，你看這條腦波是蘇語桐的，目前看來，暫時是壓制住副人格的。」
杜遠航和老師在分析蘇語桐的情況。
耿哲亮在外面，聽不到他們倆的交談，但也能知道目前一切是順利的。
他緊張地攥著手指，在心裡祈禱著不要出現任何異常。
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
耿哲亮希望時間快點過，治療結束，蘇語桐就可以醒過來了。
『嘀嘀嘀』
儀器突然發出警報聲。
杜遠航和老師的神情瞬間都緊張起來，湊到儀器前。
耿哲亮知道這是出現異常情況了，心頓時提到嗓子眼兒。他緊攥著手指，剋制著情緒才沒有衝進去。
他知道自己衝進去不但幫不上忙，還會耽誤蘇語桐的治療。
杜遠航的手指在儀器上快速操作著，他的老師同時在另一台儀器上操作。
兩人都在爭分奪秒，試圖將這種異常儘快解決。
十幾分鐘后，警報聲終於解除了。
杜遠航和老師同時鬆了口氣，他轉身朝著玻璃窗外的耿哲亮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耿哲亮懸著心才落回原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接近尾聲。
當最後一秒到了，儀器發出『叮』一聲，代表工作完成了。
杜遠航打開門，耿哲亮大步進入，急切地問道，「剛才怎麼會突然出現異常？」
「代表汪安娜的腦波突然覺醒，試圖壓制主人格的腦波。我馬上加入另一種腦電波，將副人格壓制下去。」
杜遠航向耿哲亮解釋原理，「老師同時操作，刺激蘇語桐的主人格，達到某個點時，主人格徹底覺醒。」
「也就是說，蘇語桐不會再變成汪安娜了？」
耿哲亮欣喜地向杜遠航確認，杜遠航點頭，「是的，副人格已經被徹底休眠了。以後蘇語桐只有一個人格存在。」
「太好了。謝謝你們。」
耿哲亮激動地擁抱了杜遠航，又擁抱了他的老師。
也就是說，他們擔心的那個不可控的風險被控制住了。蘇語桐醒來，就只是蘇語桐。
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讓耿哲亮忍不住落淚。他不用再和蘇語桐的副人格搶老婆了。
「這算是我們研究上的一個突破了，以後再遇到類似的病例，也有個參照了。」
杜遠航和老師都很高興，畢竟這個治療成功了，說明他們預設的可能性是最精確的。
「她什麼時候才會醒來？」
耿哲亮看著還在昏迷中的蘇語桐，心疼不已。
「快的話，應該很快會醒。慢的話，要一個小時左右。」
杜遠航抬手拍了拍耿哲亮的肩膀，「不用太擔心，治療很成功，不會再有變數了。」
「好。辛苦你們了。你們快去休息吧。」
耿哲亮知道眼前的師徒倆為了這個治療花費太多心力了，尤其是杜遠航的老師已經白髮蒼蒼，臉上的疲憊十分明顯。
「我先送老師回酒店。你安心在這裡陪著蘇語桐。等她醒了，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杜遠航引著老師離開實驗室。
耿哲亮坐到床邊，握著蘇語桐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低語道，「老婆，我愛你，你要快點醒來。」
蘇語桐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耿哲亮，虛弱地開口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中有兩個我時而爭吵不休，時而相安無事。我能聽得到你說的話，可是我沒有辦法告訴你。
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綁住了雙手雙腳，我想動卻動不了，但意識卻是清楚的。」
「只要你沒事就好。」
杜遠航抱住蘇語桐，哽咽著說道，「我和兒子一直在等著你醒來，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