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痛苦的深淵

一個小時后，在陸天奇快要崩潰的關頭，醫生出來了。

他馬上衝上前，焦急地問道，「醫生，我太太的情況如何了？」

「陸先生，你太太的急救手術很成功。」

醫生的話，讓陸天奇安心了不少。

「我現在可以進去看好嗎？」

「陸太太還在昏迷，會先送進ICU觀察。」

醫生向陸天奇解釋吳美娜的情況，「陸太太是突發大出血，出血量已經止住了，但她失血過多，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

「大出血？」

聶沁如和林小雅對視一眼，剛才她們倆其實都猜到是這個原因了。

好在血止住了，不然會出人命的。

護士推著小床出來了，吳美娜臉色慘白，還在昏迷。

「老婆，老婆……」

陸天奇上前撫著吳美娜的臉，有些難以接受。明明剛生完寶寶時，他們倆還有說有笑的。

「天奇，你別心急，出血量已經止住了，等她醒了就好。」

聶沁如安慰陸天奇，只要命保住了，其他都是小事。

陸天奇深深地嘆了口氣，跟著護士一起推著小床去ICU了。

「小雅，我們去病房看看寶寶。」

聶沁如轉身走了，林小雅抿了抿唇，跟在她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入病房。

此時林小雅的心裡很難受，若是以前，聶沁如一定是挽著她的臂彎一起走。現在她們倆之間像是隔了一座看不見的山，不再親密了。

她不知道聶沁如心裡是不是在怨她，她不敢提到這個話題。她怕會將聶沁如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堅強屏障打碎了。

「寶寶好可愛。」

聶沁如伸手逗了逗寶寶，將紅包放在兩個寶寶的手邊，對陸婷說道，「伯母，這是給寶寶的見面禮，你給他們收好了。」

「你們來看寶寶就好，不用給紅包這麼客套。「

陸婷不想收紅包，畢竟陸家什麼都不缺。

聶沁如笑了笑，應道，「伯母，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

「那行，我替寶寶們說聲謝謝了。」

陸婷看了眼時間，「美娜也差不多該回病房來了，我去產房門口等她。」

「伯母，等等。美娜她……」

林小雅趕緊開口叫住陸婷，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嗯？美娜怎麼了？」

陸婷看著林小雅，林小雅遲疑著看向聶沁如。

「伯母，美娜出了點狀況，現在在ICU觀察。」

聶沁如乾脆利落地說了吳美娜的事，陸婷和孟麗頓時緊張起來，「她出了什麼狀況要進ICU？」

「美娜產後突然大出血，醫生已經做完急救手術了。」

聶沁如安撫兩位媽媽，「你們別擔心，她多花些時間養身體就好。」

「唉，我可憐的美娜。」

陸婷的眼淚頓時落下來，「明明生產時一切順利，我們才安心抱著孩子回病房來的，怎麼會突然大出血呢？」

「伯母，天奇在ICU守著，你們就將寶寶照顧好，讓他無後顧之憂地陪著美娜。」

聶沁如和陸婷聊了幾句，就告辭了。

林小雅也趕緊和陸婷說了句，跟在聶沁如的身後走了。

「沁如，有時間嗎？我們倆去老地方吃份甜品吧？」

林小雅追上幾步，和聶沁如並肩走。

聶沁如面無表情地拒絕了，「不了，我還要趕回公司開會。」

林小雅突然鼻子一酸，掉了眼淚，「沁如，你是在刻意迴避我嗎？」

「當然沒有。」

聶沁如頓住步子，側身看著林小雅，「為什麼你會有這種想法？」

「這兩個月來，你都沒有聯繫我，我又不敢貿然給你打電話。」

林小雅越說越委屈，「好不容易今天我們在醫院碰到面了，你連正眼都沒有看我一下。你說我能不這麼想嗎？」

「小雅，我沒有迴避你，否則我今天就不會答應你一起來看美娜了。」

聶沁如嘆了口氣，伸手攬著林小雅的肩膀，「你別多想，我只是太忙了，才沒有時間聯絡你。」

「沁如。」

林小雅伸手抱住聶沁如，哽咽著說道，「我很怕失去你這個好朋友，這兩個月，我沒有一天過得開心的。因為你不開心，我就不能開心。」

「傻丫頭，日子是你自己的，你不能因為我就不把日子過好了呀。」

聶沁如安撫地拍著林小雅的後背，「這兩個月，我已經徹底看開了。顧慎言不能陪在我身邊，我若是自怨自艾，只是將自己拉進痛苦的深淵，一點用處也沒有。我現在學著從商，慢慢地摸索著去走他曾經走過的路。我覺得這也有一種幸福感。」

「沁如……」

聽到聶沁如以這麼淡然的語氣提及顧慎言，林小雅忍不住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

「小雅，你不需要對我有負罪感。」

聶沁如輕嘆口氣，「當初是我們主動要幫助喬少寒，後來發生的事情已經不受控制了。我們從來沒有怪過你們，所以你真的沒有必要覺得對不起我。」

「是我害你沒了老公，是我害你丟了幸福。」

林小雅邊哭邊搖著頭，「不管怎麼說，這輩子都是我欠了你。我不知道要怎麼償還，我甚至都不敢去提及這個話題。就是怕我們這種平靜的表像會被撕碎。」

「小雅，你想太多了。」

聶沁如握住林小雅的肩膀頭，看著她的眼睛，「你不欠我，也不需要償還。這件事如果反過來是我們出事了，我相信少寒也會盡心儘力幫忙。」

「可是……」

林小雅固執地認為喬家害死顧慎言，他們該欠聶沁如一輩子。

「小雅，你不要這麼固執了。我都想通了，你又何必糾結？」

聶沁如淡淡地笑了笑，「以前我習慣躲在顧慎言的羽翼下，現在我要充當顧家人的羽翼，這就是我接下來的人生最重要的意義。」

「沁如，我們是一輩子的好友，對不對？」

林小雅眼中含著淚水，她需要聶沁如的肯定。

聶沁如毫不吝嗇地回應她，「必須的。」

「謝謝你。」

林小雅抱住聶沁如，這兩個月來她總是煩躁不安，現在算是心裡釋然了些。

也許隨著時間，很多事會發生改變，只要她們之間的友情不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