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寒光凜冽的驚艷

在失去意識之前，楚濯似是看見黑色的人影。

只是她實在太累了。

不知道，這次睡過去，還能不能再醒來。她真的，好想好想回家……

玄色的衣擺在楚濯面前停下，剔透如墨翡的眸子掃過鑲嵌著精緻寶石的匕首，再看一眼不遠處身首分離的赤碧環蛇，「飛石處，一擊必殺？有點意思……」

男人伸出骨節分明的玉手，毫無憐惜地拎起楚濯的后領，入眼的是一張染了泥濘和血污的小臉，更可怖的是，一道翻卷著皮肉的血口從她的左眼角划向唇角！

猙獰奪目的傷口讓蕭蘊下意識地蹙眉：這樣的傷，對一個女子而言，是致命的！縱然她能活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好的將來。

觀這一身素白卻不失華貴的衣飾，以及近日京城傳來的消息，她是誰已然明悟。

本不想惹這個麻煩，可蕭蘊僵在半空中的手卻怎麼也松不開。罷了，就當是看在那枚蛇膽的份兒上。

他將昏迷中的少女抱起，她並不似一般姑娘般嬌小，倒是不像……不過想來也是，威遠侯府和梁國公府皆是武將世家，兩家聯姻所生的子嗣自然不會弱柳扶風。

「主子。」身後傳來暗衛低沉的聲音。

蕭蘊這才將思緒抽離，「將那蛇帶走，尋一個安全的地方。」這一身的傷，如果真的不管，她熬不過今晚！

楚濯再度有意識的時候，便是嗅到一股濃郁的肉香，她翕動著鼻子，有氣無力道：「珞言，給爺奶一口，加點辣……」

蕭蘊翻動烤肉的手一頓，這是痛的糊塗了？

火光明滅的山洞裡，倚靠著石壁的少女慢慢睜開了眼，那一剎的寒光凜冽，縱使多年後依舊讓蕭蘊驚艷回味。

只是此刻，兩兩相望皆是漠然。

楚濯在話出口的那一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她的神台轉瞬清明，再不似之前的迷濛混沌。下意識地攥緊掌心的匕首，掌心長期壓迫的疼痛讓她更加清醒！跳躍的火苗照亮了男人銀色的面具，他一身黑衣似是將整個人都淹沒在黑暗之中，只那一雙露出來的眼睛剔透精緻的漂亮，像極了她一直珍藏地那塊冰種墨翡吊墜。

唉，她死的時候貌似沒能留個全屍，想來寶貝也是給自己陪葬了。不過這般想來，倒是也不錯。

縱然臉遮的嚴實，但是楚大小姐還是一眼就看出這是個絕品美人！她勾起一抹純良的笑，柔聲道：「小哥哥，是你救了我嗎？」眸色清淺，映著火光暈開一片柔軟，似是矜貴的貓兒撒嬌般在心口輕撓了一爪，只那一下，多了都不肯的！

早就聽聞昔年杜氏雙姝艷絕天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即便是殘毀了面容的那一道血色，也是為她更添三分妖冶的誘惑。

只是……

蕭蘊直視她似是漫不經心點觸匕首寶石的右手，心中對眼前少女的危險程度更上一層！倘若他有異動，以現在的距離和這人之前屠狼時乾脆利落的果決，縱使不死，也絕討不到什麼好處！

野獸瀕死的反撲向來不可小覷，但是這少女的一擊致命，則更加可怕！

於是乎，他坦言道：「我要蛇膽，你的獵物，換你一命。」算起來，還是這位大小姐賺了。

楚濯嘴角的淺笑略僵，旋即笑得更加明媚了，「哦呀！那還真是，感謝呢……」

－－－－－－題外話－－－－－－

多年後……

楚濯：記得你當年為了顆膽才救我。

蕭蘊：誰說的！沒有的事！我明明是見色起意，一見鍾情，情根深重，重許永世！

楚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