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耳旁風吹歪了
畢甘看過《警察故事》劇本，聽完楊墨對打戲的理念，覺得新鮮有趣。
哪裡想得到楊墨會這麼拼！
每天在片場看他追來跑去，畢甘這小心臟都快撐不住了。
楊墨確實做到了當初的設想。
他對拳腳的掌控精準嫻熟，一鏡到底的拍攝手法，使得動作完全沒有滯澀感，不像其他片中的動作戲，銜接總有問題——那是因為，其他片子的拍攝，都是一個動作一個鏡頭。
哪怕事後剪輯拼接，也完全不同於楊墨這樣的流暢。
打就是真打。
正常人打架什麼樣，楊墨就要鏡頭內的角色打架什麼用。
這也導致了現場真正拍攝時，需要演員間配合的嚴絲合縫，哪怕一秒之差，都會令整個場景重新來過。
「這是那些科技、特技的效果所完全不能取代的，」楊墨只得這樣跟畢甘解釋，「這部戲，要的就是這樣緊張的刺激感，以及極限體能的冒險精神！」
這是他對《警察故事》的詮釋。
也是這部電影最大的賣點。
這樣的奇觀性，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畢甘不知道楊墨能不能成功，但他知道，現階段的拍攝不出事的概率太低了！
別說那些布置危險鏡頭場景的工作人員了，畢甘都覺得現在的楊墨簡直瘋了。
「如果不想做那些跟風隨大流的，毫無追求建樹的二流導演，就得儘早放棄傳統打戲見招拆招的設計！」楊墨搖搖頭，「《無間道》之後，已經不少同類電影在跟風了，想要吃這行飯，就得創新。大家都拍警匪片，那你就加搞笑元素。人家推崇打戲，那你就得打的更出彩——更生活化，更搏命！抱、掄、摔，完全看不出人為設計痕迹的真實感，真正做到人無我有，人有我精。」
「說的對！導演，我覺得楊哥說的對，就該這樣！」扛著器械過來的王小強聽著倆人的對話，一臉耿直的沖畢甘說道。
王小強現在是楊墨的小助理，平時跟著他一起進組，又當場務又當群演，相當好用。
「去，」畢甘氣的作勢要踢，「我說楊墨，你哪兒找這麼個耿貨？！」
畢甘勸不住，只得找上林婉璇：「下一場可是高速拖行，嘿，又是一個替身不要~這要傷著哪兒，那個不是小事故。」
從前，畢甘還愛跟人吐槽小鮮肉矯情，風吹一下都得敷創可貼。
現在？
他看著已經清好場的公路，捂著心口道：「矯情好啊！」
林婉璇瞧畢甘這副被折磨的精疲力竭的模樣，差點笑出聲，不過到底還是憂心楊墨的，遙遙望了眼正與老戲骨對戲的楊墨：「那我去看看。」
對了一天的戲，楊墨也有些累了，瞧見林婉璇，先扯起了嘴角：「畢導找你了？」
林婉璇靠在他身邊，輕輕一笑：「嗯，讓我勸勸。我看過之前的片段，打戲部分確實不錯，相當有水準。我知道你的追求，只能說……」
她眼睛亮亮的，望向楊墨：「加油，我永遠支持你。」
林婉璇還記得當初他想拍攝仙俠劇，然而無論是她還是李助理都不看好。
可楊墨當時的一段話，令林婉璇記到了現在：每一種類型片，都不乏成功而偉大之作。
何為偉大？
是非凡的創造力、難以企及的執行力！
是能為人之不能為，敢為人知不敢為。
楊墨勾唇，為這份支持而動容。
看到相擁在一起的倆人，畢甘就知道自己的「耳旁風」吹歪了。
下午的拍攝有驚無險。
看著拍攝行程進展過半，畢甘終於死了那條心。
「咔——好，收工！」
畢甘啞著嗓子喊道，身心俱疲的一天又結束了。
林婉璇與大家道別後，便乘著李助理的車，趕往公司的錄音棚，準備她的專輯。
楊墨也匆匆趕去《仙劍》的劇組。
楊咪正和星空動漫的人調試著設備，談論著場景構想。
這些天，不說楊墨、林婉璇連軸轉，連楊咪也沒逃得了。
通常楊墨趕來后，大家一起對布景等設定先開一個小會，之後執行方就是楊咪負責。
「選角怎麼樣了？」楊墨顧不上吃飯，先看試鏡的帶子。
楊咪深吸口氣：「按您的吩咐，不圖流量，只圖演技~」
如果不是楊墨三令五申，楊咪為了收視率，是一定會把主角配角都鎖定在人氣偶像身上的。
仙俠劇楊咪也不是沒拍過，大眾吐槽的那些點，楊咪的劇都有：炒cp，搞噱頭，狂潑狗血……
這她擅長。
但楊墨現在要拍的，顯然和她不是一個路子。
幾個重要角色人選已定，攝影棚也搭好了，楊墨點點頭：「簽約進組吧，畢甘那邊也快了。」
抱怨歸抱怨，楊墨對《警察故事》的進展還是有數的。
「那配樂你與婉璇盯著點兒，畢竟你倆專業的~我就不管了。對了，」楊咪沖楊墨指了指手提袋，「《歡樂頌》的初剪好了。」
「這麼快？那給我吧。」
楊墨接過母帶，說道：「配樂有幾首，要看婉璇的時間了。」
溝通好後續的工作，楊墨再度趕往畢甘那邊。
王小強開車，楊墨還能在車上睡一會。
幸好李助理的先見之明，把王小強安排給楊墨當助理。
等到《警察故事》中楊墨、林婉璇的戲份雙雙殺青，《仙劍》那邊的演員業已進組了。
林婉璇過來接楊墨回家：「剛和李助理開完會，定了演唱會的造型，這下可以喘口氣了。我先送你去楊咪那邊？」
楊墨長出口氣，只覺得渾身散架一樣，放鬆下來才覺得累：「先回家！」
林婉璇勾唇，沒有任何猶豫的調轉方向：「《奔跑》那邊在準備新一季的合約了。」
這麼快？
楊墨想了下：「還要續簽嗎，李助理那邊怎麼說。」
當時難得敲竹杠的機會，楊墨當然要為林婉璇打算。
只是現在林婉璇的名氣已經不可同日而語，影視歌三線發展，日程也越來越滿，已不缺少曝光量了。
過度的曝光，反而會使觀眾失去對林婉璇的新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