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章 交易的雙方
教令院，智慧宮。
大賢者的辦公室內寂靜無聲，與其說是安靜，倒不如說是【聲音】這種東西已經被剔除了這個地區。
藏在陰影角落裡的人已經走了出來，她穿著愚人眾執行官標誌的雪白色綢制袍子，兩肩前各套著一團黑灰色的絨毛，銀色的眼罩不完全的遮著眼睛自她出現，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風似乎也停止了流動。
這就是愚人眾執行官第二席——【少女】哥倫比婭。比瘋狂偏執的學者【博士】還要排名靠前的神秘強者，論其神秘未知，恐怕只有那位最初的愚人眾能夠與其相提並論。
「在正式場合，我一般都會選擇這套裝束希望不會給你帶來多餘的壓力。」
少女的聲音輕輕的，她沒有開口，而是通過精神力的方式傳到了凝哲腦海中。
「哈，放心，女皇的衣品非常不錯。如果有機會，我都想讓她幫我搞一套來穿穿。」
凝哲默不作聲的將精神入侵反彈了回去。
「.是嗎？您先前提到的【拉攏】，指的就是【加入】我們的意思嗎？抱歉，這種大事，個體無法進行最後的裁判，需要其他人過半同意。」
精神力被反噬后，少女微微抬頭，能察覺到她的精神力並悄無聲息的將其排除，甚至還能操控反噬.如此強大而精細的精神力操作手段，果然是那位【混沌之魔神】的特性。
「比起加入，合作一詞更好一些吧？而且你們執行官有整整十一個人，如果我真要加入難不成還得一個一個的詢問意見？」凝哲攤開手，語氣隨意，「不覺得這樣效率也太低了嗎？」
「對您這種存在來說，效率並不低。達達利亞自不必說，皮耶羅、多托雷、我、普契涅拉、潘塔羅涅、卡皮諾諾和阿蕾奇諾也不會拒絕這個提案——因此，如果你願意加入，那麼就算剩下的人拒絕，也沒有意義。」
【少女】的聲音依舊很輕柔，在意識到無法對凝哲產生精神影響后，她的傳話就變得純粹了很多，不像之前那樣暗中帶刺。
「你列舉的都是執行官吧，女皇呢？難不成只要你們同意了，哪怕不上報女皇，就能直接加入你們？」
「您是否加入，女皇都會知道。不需要我們特地去報告，況且您貴為【混沌之魔神】的繼承者，早已超脫於凡俗的規則——既然如此，無論是【合作】還是【加入】，對您來說想必都沒有什麼區別吧？」
嚯。
聽到這裡，凝哲挑了挑眉。
對方對他的稱呼是克萊蒙斯的繼承者，而且還說他已經超脫了凡俗的規則.怎麼說呢，對方沒說錯，但也沒完全說對。看來哪怕是愚人眾那邊的情報也並沒有做到完美無缺，他登神的事情並非秘密，但細節就不是他們所能猜測的了。
如果連第二席的【少女】都這麼認為，那麼他的這波隱藏還是做得非常不錯.
「所以，你對於我的提案怎麼想？」
凝哲沒有正面回答【少女】的話，而是將話題又轉回了最初：「我想知道愚人眾執行官第二席如何看待我的提案，以及她對須彌城行動的看法。」
「關於提案，我並無任何意見，您的入局必然會讓我們的計劃更具有可行性。而關於須彌城我得到的任務很簡單，保證多托雷能夠成功，拿到草之神的神之心。」
她的精神波動非常平緩，也並沒有任何掩飾或隱瞞的意思，這在談判桌上可是大忌，但在這裡卻成為了將軍的一步棋。
【博士】的成功究竟指的是什麼，是拿到草之神的神之心，還是完成他的造神計劃？如果是前者，那麼為什麼後面還要單獨再提一嘴拿取神之心？
「可以透露一下那個學者到底要做什麼嗎？坦白來說，我覺得他有點極端了——你們應該也知道，他把自己切片都消除乾淨的事情了吧。」
凝哲的表情有些無奈，似乎真的對此頗為頭疼。
對此，【少女】少有的沉默了，足足十幾秒后，她才再次開口。
「對於您的蛻變，多托雷很感興趣，並且為之瘋狂。他偏執的查詢了所有關於您的經歷，根據蛛絲馬跡最終認定您與上古時期消失的【混沌之魔神】有所關係。您或許是在偶然中「撿」到了祂的神識碎片，或許是機緣巧合下得到祂的傳承無論哪種原因，結果是您成功以凡人之軀登神，完成了自我的升華。」
少女面向凝哲，儘管她閉著雙眼，但精神力全神貫注在凝哲的身上。
「而這，正是他所追求的。無論是將斯卡拉姆齊打造成神明的實驗，還是對自我切片的進一步研究.一切的一切均是脫胎於此，他想要實現的是自身對【知識】獲取的渴望，同時也是自我的超脫。」
作為執行官的一員，也是此行的同僚，【少女】哥倫比婭幾乎毫無保留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尤其對方還是目前的敵人，這種行為邏輯異常奇怪。
但不知怎麼的，凝哲竟然能夠理解她。
或許
對於他們這種層次的「人」來說，有些情報並沒有那麼重要。
「至於須彌城行動，我需要保證順利拿到草之神的神之心，至於是否由我親手拿回去並不重要。」
說完這話后，【少女】輕輕搖了搖頭，隨後身形開始變得黯淡，幾隻藍色的蝴蝶自角落陰影里飛出.
而在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少女】又留下了一句話。
【凡俗的規則，對您已然若無物，因此您可以肆無忌憚的在提瓦特里奔走。但凡俗之上，還有天空，儘管天空尚在沉寂。但祂的規則，哪怕是神明都無法抵抗。】
風似乎開始了流動。
注視著【少女】消失的地方，確定這位執行官真的已經離開這裡后，凝哲忽然笑了笑。
天空的規則？
以他現在的狀態，別說是天空，就是世界的規則對他也沒有意義啊。
這位【少女】的話表達的含義並不只是提醒他那麼簡單。哪怕在天空島沉寂的當下，他們這些人依舊不能隨意行動——但他凝哲不同，一切都源自【混沌之魔神】的手筆。
老爺子啊
凝哲緩緩呼出一口氣。(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