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章 給一幫吵架的說些謝謝,劇場好不了
節目組公布東西不可能慢。
在齊雲成打過去電話不到半個小時,官方微薄直接把這一季師徒倆分別說的第一本書告訴出來,還讓眾大網友敬請期待。
這一次郭得剛說的是耳熟能詳的書,但是徒弟不一樣,說的非常稀有,《基渡山恩仇記》。
生書熟戲,聽不膩的曲藝。
戲曲要聽熟悉的,評書便是要聽生的,才能讓人有興趣聽下去。
齊雲成要說這個,直接引起一大波一大波網友泛濫。
這個時代的年輕人們,很少看書,更別提這一本。
甚至有的都不知道它寫的什麼。
「好傢夥,居然要說這一本書,我最近剛在看,太棒了。」
「金先生在大學裡面說過,現在在節目里說這也是一種傳承。」
「期待!超級期待,我超想知道這一本書改成評書到底是什麼味道。」
「所以這本書到底是講的什麼?」
……
有關於它改成評書的話題量越來越高,短短時間已經有上百萬人的關注。
不僅網友。
郭得剛同樣如此,果然孩子是要說了,這種感覺跟金先生當初差不多。
當初金先生在小劇場也受歡迎,他受歡迎的程度,那就是他說書必定滿座,其餘先生說書,就很難滿座,他不一樣。
甚至還要加座,就知道這個老頭的魅力所在。
甚至他在閑白方面的魅力還要大於書,因為實在是經歷得太多,有很豐富的人生經驗,外加那一張說罵就罵的嘴。
如今他郭得剛可罵不動了,都上年紀。
「也不知道孩子會怎麼說。」
郭得剛逐漸開始期待起來,連他都沒聽過金先生說這個,因為年代實在太久遠了。
同時也感慨,他果然還是要多說評書。
只要多說,以後留給後人的視頻資料也會多。
就像這本書的音頻和視頻,只有金先生在小劇場吵鬧不清的版本,他要再說一遍,也算是一件好事。
不再想這個。
郭得剛又要籌備之後的事情,斗笑社那邊他還要關注和安排,節目組也會一次又一次的聯繫場地拍攝。
麒麟社的戲也沒有耽擱,現在依舊每一周都會排,好在有小欒多安排人員聯繫人員,要不然他也忙得慌。
只可惜還達不到巡演的程度,這是他希望的,估計來年能做到。
就這樣時間很快來到十一月下旬,評書錄製的那一天。
節目組還是坑王駕到的節目組,所以節目名字離不開坑王兩個字,主動改成坑王書館了。
這個名字十分雷人,但凡有一個書館起這種名字,觀眾打死都不會進來。
專門挖坑還聽你幹什麼。
也只有互聯網才能起這種俏皮的名字。
但是今天只有他一個人先到,師父作為坑王書館的坑王,還要等一會兒才到達,已經在來的路上。
「觀眾們請入場吧。」
伴隨著導演的話語,台下將近百來位的觀眾開始由一邊的通道陸陸續續進來,然後分佈挑選桌子坐下。
現場處理好,有人便讓齊雲成準備穿上大褂。
距離錄製已經不到五分鐘,馬上就要開始。
五分鐘很快。
舞台旁邊的鑼鼓樂隊一奏響。
現場觀眾便開始躁動氣氛。
瘋狂鼓掌和吶喊。
「喔!!!」
聽著聲音齊雲成穿著一身黑色大褂登上舞台,鞠躬后,坐到準備好的椅子上。
醒木一拍。
定場詩道出。
「雙足踏地頭頂天烏雲遮蓋是惘然左手抄起量天尺右手推出——一泰山!」
「一泰山。」
下面這些位紛紛搭茬接話,齊雲成坐在舞台上好笑,看來這都是跟著師父習慣了的,經常接。
「謝謝各位捧哏吧,今天咱們這是要改成群口相聲。為什麼這一季評書有變化了呢?就是因為我加入裡面了。
有知道的,其實我不大說評書,就前兩年還是多久跟著師父說。
跟著師父說也是被他騙過來的,我師父太雞賊,弄不過他。」
提起師父下面有一些樂的,就喜歡看徒弟說師父,同時瞧見齊雲成說評書的確新鮮。
新鮮今天的書到底是一個什麼形式。
「說書一般都是有學問的人才說,或者上了歲數知道得多的先生。像我們這種年輕人坐在這說,那完全會讓觀眾覺得圖個樂呵。
也對,什麼曲藝不圖個樂呵,娛樂嘛。不過別看我這樣,我其實也學過東西,比如語文、數學、英語之類。
不上學不代表不學文化,尤其英文,我覺得我可能超過我的英語老師,這是不假的。」
「噫~~」
這一個起鬨,齊雲成坐在桌子後面熟悉,笑得開心。打算和他們先來一段閑白聊天。
「因為我的英文老師是張先生,可不是他唄,要不然周圍沒什麼人教我了。他其實會不了什麼英文,就會一些你好、謝謝之類,誰不會這個。
小的時候,他就教我hello、Thankyou之類。
然後看見小劇場有人打架,經常這樣,小劇場備不住鬧矛盾,我們這些人就得過去勸。
有一次比較新鮮,國外華僑歸來的跟人鬧了一下矛盾,張先生看見了生氣轉頭喊著我,來,孩子,給這幫吵架的一Thankyou,保證罵得他找不著北。」
「哈哈哈哈!」
現場笑聲傳出,所有人都被逗樂,隨後齊雲成自己給自己翻一句,「合著怹自己都不懂這什麼意思,竟然還教我。
給一幫吵架的說些謝謝,劇場好不了。」
歡樂了一會兒。
齊雲成低頭看了看桌子上自己說書的道具,「挺開心,那時候甭管小劇場有觀眾吵架還是打架都是回憶,小劇場裡面要沒有吵架打架的證明你不火。
因為你一火,真是什麼人都能碰見,也不知道這幫人怎麼想的。
不過廢話不多說,咱們現在就開始進入今天書的主題吧,講一講這個《基渡山恩仇記》!」
啪!
醒木一拍!
台下觀眾一位位露出期待和興奮的目光看演員。
掌聲自然也少不了。
齊雲成的本事現在沒有人不清楚,一包袱逗樂后,所有人更加了解他說評書的風格,果然一脈相傳。
「因為有些人不太了解這本書,我需要先介紹介紹。這本書是發國大文豪大仲馬最為出色、最受人歡迎的通俗巨著。
揭露了發國七月王朝時期一些上層人物的罪惡發跡史,同時宣揚了大仲馬所主張的社會哲理:賞善罰惡。
是一本好書。
曾經金聞聲金先生說過,金先生是一位厲害的老先生。都知道我師父之前在天津返場過二十四場相聲,要知道這挨罵啊。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第一是觀眾喜歡,第二是金先生在曲藝團生涯里,也高次數的返場過,曾經創下過返場十三次的驚人記錄。
所以各位知道我師父跟誰學的了吧。」
告訴出來一個事情,下面觀眾恍然大悟。
那怪不得。
而且罵人也都知道是跟著金先生學的。
「那時候,張壽成老前輩都誇金先生是20歲的年紀,50歲的藝術。而他的藝術,評書要佔一樣,當時在尚海發現一些學生愛看這些高水平的書籍,比如《基督山恩仇記》《茶花女》《三劍客》等。
怹老人家當即開始改編成評書,備受好評。
所以今天我說也無非學學怹老人家罷了,那麼咱們正式要開始說了。」
一提到金爺爺,齊雲成話語出奇的多,但還是克制住,不然怹老人家的事迹講幾個小時都講不完。
「故事的時間發生在一八一五年,二月二十四日。聖母瞭望塔的值班員發出信號,示意有船進港,是哪艘船呢?法老號。
抵達士麥那之後途徑特里亞斯特和那不列斯返航了。」
「外國人地名一般都比較長,這些咱們不用記,就隨口一說有個概念。
而看見船來,領港員登上小艇繞過伊夫堡,在摩琴海岬和里翁島之間登上了船。
在那時候一艘船的進港是一件大事,碼頭上擠滿了看熱鬧的。
但船駛得很是緩慢和沒精打采,使人感覺到,船上可能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
感受到這種氣氛,岸上一名船主摩萊爾在岸上實在忍耐不住了。
外國人名字難記,咱們就稱呼為老摩。」
評書無非也是講一個故事罷了,只要觀眾能聽懂這些名字並無所謂。
「這個老摩呢,
跳上一隻小艇,向貨船迎了上去。
老摩靠過來,大船上也就是法老號上的一個青年看見,有點激動。
摘下帽子,從領港員身旁離開並來到了船邊。
這個青年什麼模樣呢?」
齊雲成在桌子後面開始比劃,「身材瘦長,精幹,年齡約莫有十九歲左右的樣子,有著一雙黑色的眼睛和一頭烏黑的頭髮;他的外表給人一種極其鎮定和堅毅的感覺,那種鎮定和堅毅的氣質是只有從小就經過大風大浪,艱難險阻的人才具有的。
他叫什麼呢?叫愛德蒙·唐泰斯,也正是咱們的主人公。
名字太長,咱們親切的稱呼為小唐。」
「看見小唐,小艇上面的老摩有些驚訝,是你啊?小唐?怎麼樣你們出什麼事了?船上氣氛這麼不好?有什麼禍?」
說出這個來,下面觀眾聽得那叫一個親切,分明是國外作品,名字長得要死。
但是在他口中倒變成了華夏人拉家常,一個老摩,一個小唐,頓時哪是國外寫的,就華夏人寫的。
齊雲成清了清嗓子,「反正先這麼稱呼著,小唐看見老摩那叫一個傷心,怎麼呢?船上死人了。
小唐開口道:太不幸了,尤其是對我!在契維塔韋基亞附近,我們失去了萊克勒船長。
貨呢?老摩焦急地問。
貨都安全,那方面我想你是可以滿意的。但可憐的萊克勒船長——
貨物怎麼樣?老摩再一次問道。這是他關心的,這麼一個大貨船不知道可以裝多少貨物供給給岸邊看熱鬧的小商販,這都是錢。
貨物未受任何損失,平安到達。不過,可憐的萊克勒船長他……
聽見貨物安全,老摩才放下心來,開口道,他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他死了。
掉在海里了嗎?
不,先生,他是得腦膜炎死的,臨終時痛苦極了……」
錄製廳,齊雲成按照金爺爺的風格說書,當初那年代要讓人記住什麼名字怎麼可能,只能這麼起其他稱呼,好記也不會弄亂。
真把全部名字往外說,又陌生又不知道是誰。
老摩、小唐一出來便能知道他們的年紀,弄得非常清楚。
而這時候郭得剛也順利到達節目組,到節目組一聽孩子的手法,心裡倍感欣慰,果然是這樣。
不過這本書不算短,孩子要說,需要不短時間,他相信孩子應該不會留坑。
但就算留坑又能怎麼樣?反正他肯定會想著填的,畢竟這是他金爺爺的書,不可能不說完。
時間慢慢過。
一個小時出奇的快,六十分鐘罷了,故事聽著聽著便沒了。
掌聲過後,演員下台。
觀眾們和現場人員暫且都修整起來,準備下一場評書的錄製。
而看見師父,齊雲成笑了笑,「您總算來了。」
「說的不錯,有你金爺爺的味道,當初怹也是在小劇場說的開心,很多人聽。」
「我說這本書只能按照怹老人家的大綱走,畢竟規劃了,所以還算是輕鬆。」
齊雲成實話實說,要是沒有大綱,他重新編整整本書困難至極。
外國的書結合評書改編,要變化很多。
「休息去吧。」
告訴孩子一聲,郭得剛開始等時間。
這一次時間比較長,一共有二十分鐘。
畢竟考慮到現場觀眾的上廁所,聽兩個小時算比較久。
但對他們來說極其高興,能聽兩位演員現場說書,還沒有買票,這賺得不知道多少。
時間差不多。
來到第二場說書,現場又響起掌聲。
郭得剛穿著大褂紅光滿面的登台,很高興和孩子一起說。
之前一個人,沒覺得什麼。
現在有孩子在,接孩子的場,氣氛不一樣,上台能清楚感知到活躍,這種才是小劇場茶館說書的精髓,而說書的也享受這種味道和氣氛。
一個人固定在那死說,更像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