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辦法

顏敏聽到趙舒城這樣說，直接氣笑了，說道：「不是，古峰，你家那也叫車？」說著拉開窗帘，指了指外面停著的自行車。

趙舒城說道：「對啊，這也是車，自行車，不對嗎？」

「你別跟我玩文字遊戲，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說的是……」

顏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舒城給堵住了，然後也顧不上之前還在生氣，隨手扯了一下窗帘。

趙舒城跟顏敏休息了，但是老古跟秀英卻睡不著。他們還在操心兒子的婚事，對於顏母不讓女兒跟兒子結婚的事情，他們心裡雖然有氣，卻也不可能真的看著兒子跟顏敏這樣分開。

老古看著氣呼呼的秀英，問道：『你還在生氣呢？人家小兩口吵架，你跟著摻和什麼？』

「我怎麼可能不生氣，那別讓我看見啊，這麼欺負我兒子，我總不能裝作不知道吧？什麼房子車子，聽著我就刺耳，家裡就這情況，幹嘛這麼挑剔啊？」

秀英說著看了看隔壁，說道：「你也看見了吧，顏敏就是再好，也不是勤儉持家的人，背後還有這樣一個媽，咱們兒子根本養不起她。」

老古說道：「行了，你就別要求太高了。」

「我哪有什麼要求，就這還要求搞呢？」

秀英說著拿出銀行卡，說道：「我跟你說，這個我拿了，這個時候不用，什麼時候用啊？」

老古看著媳婦拿出來的銀行卡，吃驚的說道：『什麼呀，這是？這可是咱們的養老錢，這可不能動！』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們不能看著顏敏她媽看不起我們，再把他們拆散了吧？你兒子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到時候不定多傷心呢。」

「我跟你說，現在的房子就跟大山一樣，有幾個年輕人背的動，有幾個不跟家裡伸手要錢的呀？咱能幫一點是一點，這父母不就是讓兒女壓榨，榨乾了就完了。」

老古搖著頭說道：「不行，這不行。這不靠譜。顏敏她媽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胃口那麼大，打個結婚證都打不成，就算是打成了，沒幾天又離了，到時候雞飛蛋打。不行，這事啊以後再說。」

「哪有什麼以後，別廢話，拿來。」

秀英說著準備把銀行卡拿給趙舒城跟顏敏，希望他們明天早上起來去看看房子，但是走到趙舒城的門口，聽到裡面的動靜，頓時又退了回來。

翌日，清晨。

趙舒城看著躺在身邊的顏敏，不由笑了一下。昨天晚上的體驗很棒，雖然顏敏一開始還有些生氣，但是很快什麼都顧不上了。

顏敏也察覺到趙舒城的視線，忍不住低頭羞澀的笑了一下，說道：「你醒了？」

趙舒城點點頭，說道：「是啊，醒了，你也早點起來，一會兒吃完早餐，我跟你一起回家，問問阿姨對於我們的婚事到底有什麼要求。」

「哎呀，你怎麼又說這個，我不想跟你吵。」

「不是吵，這是我們必須面對的問題，如果不解決，難道我們真的跟老四說的一樣，過個三年五載，然後帶著孩子逼著你媽讓我們領證結婚啊？」

顏敏聽到后忍不住打了趙舒城的胸膛一下，說道：「你還說，你是不是心裡就打著這個主意，所以昨晚上才這樣子。」

「那可不是，我是覺得我們到了該更進一步的時候，總不能因為一張結婚證，就真的不在一起了。」

「那好吧，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害什麼羞啊，昨天又不是沒看過。」趙舒城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看到顏敏羞澀的樣子，還是穿好衣服先出去了。

秀英已經做好了飯菜，看到趙舒城起來了，說道：「小峰，你起來了，顏敏呢？」

「馬上也出來了。」

「那就好，對了，一會兒你姐跟你姐夫先去顏敏家跟她媽賠個不是，然後咱們兩家商量一下結婚的事情。」

「媽，不用我姐去，我們自己去就行。我也問問她到底什麼想法，有什麼條件。」

「你去能幹什麼？這是我跟你爸一輩子的積蓄，一會兒你跟顏敏去看看房子，有合適的咱們就定下來，到時候付個首付。不過我跟你爸就能幫你這麼多，以後只能靠你們自己了。」秀英說著把銀行卡遞給趙舒城。

趙舒城笑著說道：「不用了，媽，我自己想辦法。」

「你能想什麼辦法？你每個月那點工資，不全都跟顏敏造完了。不過我跟你爸也沒有多少積蓄，就這十萬，但是我們全都拿出來了。」

「哎呀，不用擔心，我真的有辦法。」

趙舒城並不想拿著這筆錢，畢竟這是老兩口省吃儉用一輩子攢下來的，自己沒有臉去動這個錢。何況趙舒城也知道，這點錢雖然對於很多人來說已經不少了，但是對於顏敏的母親來說，根本不放在眼裡。

當然趙舒城知道古家雖然看上去沒多少錢，但實際上也不能真的算是窮人，畢竟這個四合院就價值不菲。雖然現在還沒有到後世四合院動輒上億的程度，但是價值上千萬還是沒問題的。

只不過不到萬不得已，趙舒城是不會打這個房子的主意。畢竟這是他們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老古跟秀英更是在這裡生活了一輩子，根本就不捨得離開這裡。

其實趙舒城已經想好怎麼才能儘快的湊齊一筆錢去買房子買車，那就是去琉璃廠。要說京城最容易讓人暴富的地方，可能就是琉璃廠撿漏。當然這是對於趙舒城這樣對於古董有很多研究的人，對於普通人來說，反而可能是上當受騙的地方。

顏敏這時候從房間出來，看到秀英之後，有些羞澀的說道：「媽！」

「小敏啊，你來的正好，這是我跟你爸給你們的錢，你們拿著去買房，你們自己再湊一點，付個首付。但是話我得說在前面，這個房子產權上面也得有我的名，按比例，你們都沒有意見吧？」

顏敏聽到后愣了一下，說道：「我還以為就我媽現實呢，沒想到您也挺現實的。」

「就興你們現實，我們也得現實點，我們幹嘛活的這麼累呢？我們掙點錢也不容易，不是嗎？當然了，如果你能跟古峰過一輩子，這錢就是你們的，我們就不要了。我跟你爸都這個年紀了，要錢還有什麼用呢？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趙舒城說道：「媽，您就不用擔心，我自己能湊夠首付的錢，這錢你跟我爸留著就行。」

顏敏聽到后忍不住看了一眼趙舒城，她不明白趙舒城為什麼拒絕，而且他從哪兒弄這麼大一筆錢來買房子啊？

但是趙舒城既然都這樣說了，而且還看著自己，她也不希望讓趙舒城以為自己真的要拿這筆錢，所以只好跟著說道：『是啊，媽，我們倆會想辦法的。』

秀英原本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到趙舒城跟顏敏都是這樣的態度，覺得可能他們看到古麗跟老四也在家，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就準備等一等，晚上再悄悄給趙舒城。

趙舒城跟顏敏吃過飯之後，因為今天並不是工作日，所以兩個人也沒有在家裡，反而說是出去走走。

等離開家之後，顏敏看著趙舒城問道：「不是，古峰，你到底怎麼想的？媽給的錢你為什麼不拿著，何況這錢也不是白拿的，咱媽不是說了按照比例佔比。要是你還是心裡過不去，你就當這筆錢是咱們借的，以後還給他們就好了。」

「我自己有辦法弄到這筆錢，不用花他們的錢。」

顏敏聽到趙舒城這樣說，有些懷疑的看著趙舒城，說道：「你從哪兒弄到錢？你每個月的工資都是咱們一起花的，你難道還有什麼小金庫？」

趙舒城笑著說道：「這你就別管了，反正山人自有妙計。」

說著直接拉著還有些疑惑的顏敏，直接乘坐公交車，來到了琉璃廠。

顏敏雖然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作為一個京城人，琉璃廠、潘家園的名字還是聽說過的。看到趙舒城就要往裡面走，頓時猜到了趙舒城要幹什麼。

「不是，你的辦法不會就是來這裡撿漏吧？你醒醒吧古峰，你別以為人家能撿漏，你就也可以了。古董這行的水很深，根本不是咱們這樣的普通人能把握得住的。」

趙舒城笑了一下，說道：「行了，你就別管了，反正跟我走，咱們先看看，撿不撿漏的，還不一定呢。」

說著兩個人就來到琉璃廠的古玩街，開始四處閑逛起來。琉璃廠不同於潘家園，這裡是一些很正式的古董店，其中有榮寶齋，中國書店，四寶堂等老字號，還有一些個體經營者。不過能在這裡開店的人，自然都有一把刷子，本身也都是收藏家，開店一方面是為了豐富自己的收藏，一方面也是順便做點生意。他們講究的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想要在這樣的店裡面撿漏，不能說沒有機會，只能說微乎其微。

畢竟他們做的就是古董生意，如果沒有點古玩方面的本事，恐怕早就讓人騙光家財了。

而且因為這裡是店鋪經營，所以基本上所有的商品都算得上是明碼標價，除非是店家打眼標錯價格，否則很難用低價買到真的古董。

趙舒城跟顏敏沒有直接進入店裡面，從街道走過的時候，順著玻璃窗看了看裡面的藏品，然後繼續去下一個古董店。

等轉了一圈之後，趙舒城發現這裡好東西是有，不過如果想要短時間靠著這裡來掙錢，多少還是有些難度的。

趙舒城看了看顏敏，說道：「要不然咱們再去潘家園看看？」

顏敏看到趙舒城只是在外面看，但是不進去買，一時間鬧不清楚趙舒城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所以也沒有拒絕。

到了潘家園之後，這裡跟琉璃廠還不太一樣，這裡可以說是舊貨市場，裡面有一些店鋪，但是更多的還是一些攤位。各種古舊文物、字畫、瓷器、木器、傢具等等，都可以看得到。

趙舒城跟顏敏就這樣說手拉手走著，不一會兒趙舒城就停在了一個攤位前面。這個攤位主營的應該就是瓷器，上面有很多瓷器，不過年代分佈有很大的不同。

在不懂行的人眼裡，這上面的很多東西都像是古董，尤其是還有一些唐代或者宋代的瓷器。

但是在趙舒城眼裡，這裡面的瓷器雖然看上去都不錯，但是大部分都是一些工藝品，也可以說是現代仿造的古董，根本就不值幾個錢。

當然這並不是說這裡就沒有真的古董，其中就有一個仿汝窯的瓷器，雖然不是真正的宋代汝窯，但是做工絲毫不遜色於宋汝窯。

趙舒城看了一眼之後，直接跟老闆說道：「老闆，這個現代仿汝窯瓷器不錯，什麼價格？」

老闆看到趙舒城很感興趣，頓時來了精神，說道：「兄弟，你這一眼能看出是汝窯，應該也算是半個行家，這可不是什麼現代仿品，而是真正的汝窯。看在你我這麼有緣的份上，我也不瞞你，這個數！」

趙舒城看著對方伸出來的三根手指頭，點點頭，說道：「三百，倒也算是不錯的價格。如果真的是宋汝窯，我可能也就答應下來了。但是老闆，我既然能來問你，甚至說出這是仿汝窯，自然也是對汝窯瓷器有所了解。就單單是這釉色，以及這裂片，就不可能是宋代傳下來的東西。何況你看著署款，這人做的時候也不用點心，直接大明成化年造。你要說這是大名成華仿汝窯，還有點可信度。」

老闆聽到趙舒城說了這麼多，原本以為趙舒城都要放棄了，可聽到趙舒城後面這句話，頓時又來了精神，說道：『兄弟，不錯，行家啊。這還真的是大明成華仿汝窯，你既然認出來了，我也不玩虛的，三百個不用，這個數！』

趙舒城看到對方伸出來的手指頭，說道：「你不會跟我說要二十個吧？」

「不錯，兄弟，我這夠有誠意了吧？」

趙舒城搖了搖頭，說道：「哥們兒，你要真的是大明成化年造的仿汝瓷，這個價格也不是不行，但是……」說著趙舒城指了指瓷器上的落款，以及瓶身上的圖案，說道：『老闆，你既然是玩這一行的，你應該也看出來了，你這清代仿汝瓷都夠不上吧？我也是看著喜歡，所以不跟你玩虛的，之前出價三百塊，現在漲一點，看在同是仿汝瓷的份上，六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