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公子被附身了
就地成仙第三章公子被附身了福伯也是識字的,傳單內容看得清楚,見戴冠發問,肯定道:「千真萬確,雖然每次詩會時間不定,但是傳單是梁王府發出的,做不得假!」
戴冠欣然答應:「這麼好的機會當然不能錯過,我一定參加,寫幾首好詩震驚一下他們!」
福伯聞言喜道:「公子一定能作出好詩詞來!」
戴冠沒什麼大礙,就是河水喝多了,有些浮腫,剛才又運動過度,身體發虛,養一陣子就好了。
戴冠吩咐大夫也給福伯檢查了傷情,開了葯。
送走了大夫,福伯卻沒有絲毫高興,反而眉頭緊鎖,欲言又止。
戴冠疑惑道:「還有什麼事,儘管說!」
福伯支吾道:「我去醫館請張大夫,見少夫…胡小姐帶趙公子去治傷,那趙公子說,公子配不上胡小姐,為何不另選賢才,結成神仙伴侶?」
戴冠一聽,臉色沉重道:「那胡小姐怎麼回應?」
「胡小姐說,婚事定了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好媳婦兒,不負我!」
福伯尷尬道:「可是趙公子出了個主意,說胡家老夫人過幾天就過八十大壽,到時候親朋雲集,必定有很多青年俊傑隨父母前來拜壽,不如趁機增加一些娛樂項目,比如作些詩詞文章,為老夫人賀壽,也是極為風雅的事情。
胡小姐說「那跟我的婚事有何相干?」
趙公子答:「到時候戴冠也得前去為老夫人賀壽,不如就趁機出個彩頭,出彩的人,就賜給一件能代表小姐心意的信物!」
胡小姐不解問:「這是什麼意思?」
趙公子問道:「胡家的親朋之中,可有與小姐年齡相當,才華橫溢的後輩?」
胡小姐答:「不曾見過,但有所耳聞,有幾個世兄才名不俗。」
趙公子又問:「戴冠才華如何,跟他們比起來又如何?」
胡小姐驚訝道:「你是說讓戴冠在胡家所有親朋好友面前出醜,而我又把能代表心意的物件送給出彩的人,那樣大家都知道我胡家要悔婚,就會有人上門來提親?」
「趙公子誇胡小姐是聰明人,一點就透,還說公子若是不能做出好的詩詞文章,那胡家就以公子無才無德悔婚,也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
而且公子當眾行兇,得罪了大彪幫,還毆打好友,名聲已經臭了,說到時候大家只會指責公子不知好歹,而不會怪胡家背信棄義。」
「趙頌奸賊,太過分了!胡小姐答應了?」
「胡小姐說趙公子作為公子好友,為何如此算計,難道不怕毀了自己名聲?
還說胡家絕不是這樣的人家,她胡嫻也不是如此虛偽之人!」
戴冠喜道:「真是正直的好姑娘,不受妖言所惑。」
福伯依然皺眉,戴冠感覺不對,問道:「還有變故?」
「趙公子說他是為胡小姐著想,說人不能為名聲所累,一輩子的事情可不能有一點馬虎,不然會後悔莫及。還說到時候他也要前去為胡老夫人賀壽,會出面作證,幫著指責公子,拯救胡小姐於水火之中。」
戴冠一拍床沿吼道:「可恨,這廝是鐵了心要毀了我的婚姻,胡嫻怎麼說?」
「胡小姐說會考慮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被說動了?
戴冠有些慍怒,但更多的是對原主的責怪,自己作成了這樣,人家一富家千金,會心甘情願嫁給一敗家子才怪,沒有人是傻子。
就算是有一紙婚約,那也不能把人栓死,總有辦法解決。
既然如此,自己估計得再多抄一些詩詞文章才行,作為一個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的人,這個他還是比較拿手的。
只是這毛筆字,許久沒練了,不知道還能不能寫好。
戴冠對滿臉擔憂的福伯露出一個笑臉:「福伯你去休息吧,我都知道了,我這就去好好準備,到時候一定拔得頭籌,維持住婚約!」
不等福伯答應,他率先去了書房。
福伯見到公子如此有信心,也只得暫時放下焦慮,祈禱公子能超常發揮,贏得頭籌,不然怎麼對得起老爺的在天之靈?
他為了緩解心中鬱悶,只得去院子里打理花草。
沁兒端了茶水過來,沒見著人,驚問福伯。
福伯指了指書房,沁兒就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怪事一般,睜大了眼睛朝書房看過去。
如果沒記錯的話,公子已經有半年沒摸過筆墨了吧!
戴冠推開書房門,一股書墨香氣飄出,放眼一看,裡面筆墨紙硯、案台桌椅、壁櫥書櫃一應俱全,都整理得十分整潔,看來是沁兒的功勞。
他來到案台之前,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鋪開紙,選好筆,正要親手研墨,沁兒端茶進來,搶過了活兒,讓他喝茶等著就行。
戴冠打量一下書房,裡面藏書不少,字畫也多,看來父親雖然只是個主簿,但也是飽學之士,若不是原戴冠太過廢材,再發展一代,也算是書香門第了。
沁兒研好了墨,將筆飽蘸墨水,才遞給了戴冠。
他本來不習慣被如此伺候,但又怕沁兒懷疑,那就不好了,畢竟之前他可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寫字也都是沁兒在旁打下手。
戴冠接過筆,略一思索,抄下一首詩: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沁兒目不轉睛看戴冠寫完,頓時臉上掛滿了驚訝神色,很顯然沒料到公子能寫出如此清新精緻的詩來,她彷彿看到了一副花草蟲鳥的彩墨畫,尤其是荷尖停著小蜻蜓,生機勃勃,很有衝擊力。
沁兒從小被安排伺候戴冠讀書,識字許多,雖然談不上有什麼高深的見解,但是戴冠寫的這首詩,她還是能讀懂的。
沒想到不學無術的公子,也能寫出這麼玲瓏精緻又意境深遠的詩來,難道他平時都是裝的,或者說公子只是貪玩,並不平庸?
沁兒的心靈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但也十分高興,她算是感覺到了,公子醒來之後,懂事多了,也厲害多了。
不僅能打趴下那些添財坊的壞人,更是能寫出如此優美的詩,這簡直是文武雙全了,真好。
沁兒想起之前說給公子生兒育女的話,頓時有些臉紅心跳,之前那樣說,只不過是出於可憐和報答的心思,如今,她覺得公子是真的值得託付。
只是,她已經不配了,公子一定會挽回胡小姐,她只能是個丫鬟。
戴冠不知道抄來一首詩就引發了沁兒如此多的思緒,他這是為了游湖詩會做準備。
游湖詩會以荷花為主題,所以就把記得的描寫荷花的詩詞都寫下來,省得到時候忘了,最主要是練筆為重。
抄完楊萬里的《小池》,又接著寫下:菡萏香銷翠葉殘,西風愁起綠波間。還與韶光共憔悴,不堪看。細雨夢回雞塞遠,小樓吹徹玉笙寒。多少淚珠何限恨,倚欄干。
沁兒一看,傻眼了,剛才還玲瓏精緻生機勃勃的,怎麼一下就變得愁緒滿懷、傷感幽怨?但是寫的是真的很好啊!
細細一讀,好像也不是壞事,公子一定是經歷這麼多變故,懂得了光陰易逝,不可虛度,想起老爺夫人,更覺得傷心。
沁兒臉色也不好了,老爺夫人遇害,她何嘗不是痛斷肝腸,她雖是戴冠的婢女,但老爺夫人待她如親女兒一般,寵愛有加。
如今只剩下公子一人孤苦無依,她定要好好報答,無論做什麼都行。
戴冠越寫越順手,加上這身體固有的肌肉記憶,他寫出來的字其實只比之前要好,並看不出什麼紕漏。
他手裡不停,一旁的沁兒震驚也不停,她此刻心裡只有一個想法,公子被文曲星附身了。
戴冠寫完之後,停下筆看著自己的傑作,才發現獃獃站立一旁的沁兒,頓時有些局促,看小丫頭臉色,應該是被自己寫出的東西震驚了。
他心裡犯怵,自己突然這麼大變化,不會被懷疑吧?
他沒想錯,沁兒已經懷疑他被神仙附身了,不然為何一天之中,就變得如此脫胎換骨,像是換了個人。
戴冠有些心虛,笑著說:「餓了,去弄點東西吃吧!」
沁兒回過神道:「公子稍事休息,沁兒這就去準備。」
戴冠洗乾淨毛筆,收拾好紙墨,出門活動一下筋骨,身體還是不太得勁兒,落水後遺症很不好受。
走出門來,見福伯有些慌張趕來,他心下一驚,又出什麼事了?
福伯將戴冠推進書房,焦急道:「大彪幫的人找上門來了,公子你快躲起來,我去跟他周旋。」
戴冠皺眉道:「對方只來了一個人?」
「只有一個人!」
「一個,那想必是很厲害的高手了?」
「是大彪幫派到添財坊坐鎮的修行者!」
戴冠驚道:「區區一個賭坊也需要修行者坐鎮?」
福伯解釋道:「修行者也是分高低等級的,添財坊這一位,是一個貧困修行者,因為缺錢購買修行需要的資源,才依附大彪幫,做了添財坊的守護者。」
「原來如此,看來修行者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福伯看了一眼外面,壓低聲音道:「公子不可託大,這雖然是一般的修行者,但也是很厲害的存在,十幾個普通武者恐怕都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修行者都有一些神秘莫測的手段。
還會望氣之術,能看到別人的氣場而尋找敵人,所以公子你快躲起來,老爺說過,書房的氣場很強,或許可以庇護公子不被發現。」
戴冠擔憂道:「可是你出去應付修行者,不是送死嗎?」
「只要公子安然無恙就行。」
戴冠阻止道:「不行,一人做事一人當,我想這大白天的,他們也不敢公然殺人,只不過是要債和討說法,那就去說清楚好了。」
戴冠說著就往前走,福伯沒攔住,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神色,袍袖微微鼓盪著跟在後面。
戴冠才轉過小花園,就見到門口站了一人,大門不知道是福伯打開的,還是這人打開的。
來人背了一把鐵劍,衣衫樸素,正在打量戴冠家的房屋。
見到戴冠,他看了一眼,就緊張的皺起了眉頭,似乎是遇上了很棘手的強者。
戴冠問道:「你是何人,為何來我家裡?」
「戴公子欠債不還,還打傷我添財坊眾人,在下是來要債的,順便討一個說法!」來人雖然緊張,但還是強硬說明來意。
他為何如此緊張,只因他望氣術竟然看不出戴冠深淺,甚至整個人都籠罩在強大的氣場之中,似乎是得了什麼了不得的機緣,至少,是一個很厲害的法寶。
戴冠笑道:「你們這麼大的幫派,就沒有個明白人,首先賭債不是我欠的,你們自該去找趙頌;其次,你們的人砸了我家大門,打傷我家福伯,是我該向你們討要說法吧?」
來人見自己不佔理,於是拔劍道:「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既然戴公子不講理,那就手底下見真招。」
他雖然不知道對方深淺,更是忌憚那不知道威力如何的法寶,但是作為大彪幫的供奉,若是連出手都不敢,回去也無法交代,因此硬著頭皮也要挑戰。
戴冠此時哪來什麼武力,對方是修行者,他肯定不是對手,但是要認下這筆債,他又沒錢給,關鍵是面子掛不住,他還要在媳婦兒那裡挽回自己的聲譽呢!
他摩挲著袖中玉石,想著是不是可以用其他東西來兌換更加高深的武力,家裡還有些值錢的物件,如果能渡過難關,他是很捨得的。
但是他不管怎麼意隨心動,也沒有喚起玉石的反應,看來這是個只認錢的東西。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就見福伯跳到他面前,對著來人冷冷道:「小小六品劍士,還不夠格挑戰我家公子,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戴冠驚呼:「福伯,別亂來!」
他想到福伯之前被人打倒在地的慘樣兒,不可能是眼前這人對手,不忍心他再受傷害。
福伯卻轉頭笑道:「公子放心,小小劍士還應付得了。」
不等戴冠再說什麼,福伯已經揮拳沖向了劍士。
戴冠十分緊張的向前跑,準備一起圍毆劍士。
那劍士見到福伯,心裡緊張道:「五品拳修,怎麼可能?」
他本來是想拚命一搏,就算不能勝過,至少也能砥礪一下修為,但是看到戴冠帶著強大的氣場沖了過來,他驚駭莫名,壓箱底的一劍直接祭出,希望以此博得一絲逃命的機會。
劍士右腳踏地借力,飛身前撲,橫著掃出一劍,帶著稀薄的罡風襲向福伯。
福伯沉聲喝氣,一拳擊出,同樣產生了一股拳罡,只是比劍罡厚實了不少。
福伯一拳破開劍罡,盪開劍身,攻勢不止,直奔劍士胸口。
劍士大驚,回劍護在身前。
拳頭砸在劍身,鐵劍被砸了一個大彎,余勁撞在劍士胸口,他索性借力倒飛出大門,嘴角流血,不可思議看著院內兩人。
這一切說來複雜,卻是眨眼之間就完成,戴冠才往前跑了幾步,敵人已經被擊飛了。
戴冠瞪大眼睛看著福伯,說什麼也沒想到福伯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
門外劍士說道:「你們很好,大彪幫必當再次拜訪!」
他放了狠話,但還是害怕,見兩人看過來,他立馬鑽入人群中不見了。
戴冠問道:「福伯你如此厲害,之前為何會被打成那樣?」
福伯笑呵呵道:「我那是為了考驗公子!」
「考驗我?」
戴冠陷入沉思,原來福伯是想激發他的最後一絲骨氣!
這時候門外有人問:「戴冠公子在家嗎?」
戴冠不認識來人,福伯卻皺眉道:「是胡家的門房。」
「糟糕,媳婦兒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