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清孟拱
孟拱又稱莫岡，印屬緬甸，上緬甸北部城鎮。位於斯那公（密支那），西南50公里，孟拱河(伊洛瓦底江支流)右岸，附近有紅玉和琥珀等礦產。
孟拱鎮，佔地極為廣闊，人口稠密，有兩萬餘人長居於此。鎮中漢人，緬人，等少數民族，以族而居，各族皆有勢力支撐。因鎮內各族皆以玉石謀生，故而，常因玉石開採、販賣發生爭鬥。
自明初，在附近山林中，發現玉石以來，名聲雀起，吸引眾多外人前來。鎮中緬人土司，各少數民族勢力，漢人勢力，各劃分區域以作地盤。平日里，爭搶、打鬥常有發生，故鎮中槍支刀劍泛濫，治安混亂。
英印夷人至此，因山高林密，交通不便，亦無良策，以改鎮中形式，只得予各族土司、首領以官職，鎮中沿用舊制，不做變更，每月定數上交商稅即可。
三月十日，臨近中午時分，一隊人馬，出現在孟拱街頭。街上行人，匆忙避讓，唯恐衝撞馬隊。鎮中住民，雖常見鎮內各勢力發生械鬥，並對此習以為常，然而遠見此隊人馬，便面帶懼恐之色，驚慌之間回屋掩門躲避。
只見隊中人馬，彪悍健碩，皆身著土黃色英印軍裝，小腿打著綁腿，腳穿黑色皮鞋，人手一桿英印製式快槍，胯下良駒，亦有盡五尺之高，眾人衣著齊整，馬匹高大，顯得威風凜凜。人馬眾多，便有兩千之數，可謂之強兵勁旅不過如此。
隊伍一路前行，行至鎮中緬人土司府邸門前，門前一眾緬人如臨大敵，全持槍支刀械以作防備。而後，馬上便有緬人上前詢問，和尚上前表明來意，而後來人回府通報。和尚便安排人馬原地休整。
少傾，便見來人返歸。而後，領舅哥，和尚、麻子等幾人進入府邸。門外一眾人馬，自有緬人接待、安排，休息之地。
進入府內后，眾人一路行至內院外，緬人便讓眾人停留。舅哥，僅帶和尚、麻子，隨緬人入內院。
府中佔地雖廣，屋舍甚少，竹樓稍多。片刻，便見一緬人於堂外迎接，見眾人將至，揮退領路緬人，便開口，用漢語說到「使者臨門，頭人已在堂中久候，眾人隨我入內。」而後，引眾人入內。
堂內，一緬人高座主位，見眾人入堂，也不言語。舅哥，毫不在意，亦不開口，找一座位，便邁步上前，直接坐下，拿起桌旁水果，便自顧吃著。
麻子見緬人擺譜，頓時怒氣暴漲，沖著主座緬人，張口罵到「混賬東西，使者已至，還能穩坐高位，目無法紀，藐視女王，該殺。」說完，便要掏出腰間***。
和尚見狀，連忙上前制止，開口安撫。而後對著主座緬人，用緬語說到「頭人好膽，見到使者，還能穩如高山，無視女王威嚴，想見我軍槍炮犀利？還是想見鎮內緬人血流成河？還不快快賠罪？」
緬人頭人慾要起身，只見舅哥張口，向著主座，吐出口中果籽，便見麻子，突然舉起手中左輪，向著緬人頭領，「砰砰」連開兩槍，便見主位緬人，胸部連中兩槍，倒地慘死當場。
堂內，一眾緬人臉色大變，瑟瑟發抖，而後抱頭鼠竄。亦有緬人暴起，抽出隨身攜帶刀劍，欲找麻子拚命，為頭人報仇雪恨。
只見麻子，頓時殺性大起，對著帶頭緬人，「砰」就是一槍，便見暴起緬人，頭骨飛起，腦漿迸裂，倒地慘死。剩餘，持刀劍者見狀，魂飛魄散，丟棄手中武器，跪地俯身求饒。
府內各處緬人，忽然聽聞槍聲響起，帶著隨身刀劍，便從後院各處竄出，向後堂圍攏過來。抵近，見到堂內慘狀，心中大駭，皆不敢輕動。
舅哥待吃完果子，望著堂外一眾緬人，對著跪在地上幾個緬人問到「頭人，不在了。現在誰人主事？」
幾個緬人，相互推脫，都不敢承認，最後一致決定，讓剛才接引三人的緬人，出頭擋槍，便紛紛伸手，指向那緬人。
舅哥，望向那趴在桌下躲避緬人，開口到「出來吧，不用怕。今日本使到來，只為誅殺賊首與其餘黨，其他無辜人等，一概不究。
賊首及其餘黨，現在皆以伏誅，鎮內緬人便由你來繼續統領，如有他人不服，皆以賊首餘黨論處。
好了。頭人，現在可以出去，驅散門口其他無辜人等，令派人通知鎮內其他幾家土司、首領前來，本使有事宣讀。」說完，便又拿起一果子，繼續吃著。
那緬人，嚇得渾身顫抖，打著結巴，答到「謹遵，使者大令，小人馬上照辦。」
說完，起身，便向堂外走去。站在門外，向著院內一眾緬人，口中不時言語一番，少傾，堂外一眾緬人，四散離去。
麻子，擦拭額頭上冒出冷汗，長出一聲噓氣。而後，收槍插入槍袋。和尚，也好似放下胸中巨石，長出一口粗氣。
片刻之後，新任頭人，便領著幾位年輕漂亮的，緬族女子帶著酒水瓜果進來，服侍三人稍作休息。
……
而後，很快便有原鎮中緬族土司，不尊英印使者，意圖造反，已被當場誅殺的消息，傳遍鎮中大街小巷。
其他幾位，首領、土司，收到英使欲要召見消息后，便連忙安排好一切事物。帶上幾塊價值連城的翡翠玉石，領著幾個放心手下，便往緬族土司府邸敢去。不敢讓英使久候。
眾人，行至大門口，都被一眾人馬驚得瞠目結舌。而後，暗自慶幸不已，連忙向手下吩咐，待會多加註意，千萬不能輕易得罪英印使者。
便結伴同行，進入府邸。一行人，行至堂外，便見地上躺著幾具屍體，三位英印使者正在飲酒休息。便，不敢貿然打擾，只得站立門外，頂著烈日暴晒，以作等候。
堂內，新任緬人頭人，滿臉熱情洋溢的伺候著三位英印使者，見門外各族首領，土司已經到齊，便對舅哥低聲稟到「大人，各族首領、土司，已經到齊，您看是否可以讓他們進來。」
麻子，正在享受美女捶腿按摩，好不愜意，見新任頭人開口請示，稍帶不滿到「讓他們，再等會。我們還沒休息好，等會再讓進來。」說完，便張嘴吞下緬族女子遞過來的水果，繼續享受生活。
緬人頭人無奈，只得繼續服侍三位大爺。臉上微笑，更加燦爛親切，心裡只盼著，三位大爺能快點離去。
……
一刻鐘后，門外一眾土司、首領得以進入堂內。地上死屍，早已搬走，只留血跡斑斑。眾人在堂內，心裡稍有不適，總在擔心，唯恐自己也會變成堂內死屍。
舅哥，一直在觀察眾人，眼見眾人一副擔驚受怕模樣，便直接說到「今日，本使來此，只為一事。事成之後，諸位全為功臣，事若不成，那列為將與謀反之人同罪。
本使，從不濫殺無辜，但也絕不會放過一個逆賊。」說完，便用惡狠狠的眼神，頂著眾人。威脅之意頓時瀰漫四周。
看著堂內眾人，全身顫抖，冷汗連連，便又繼續說道「從今以後，諸位手裡所有玉石及其他礦廠，全部收回，由政府統一開採。私人，嚴禁經營。如若偷采私營，沒收全部財產，直接槍斃。」
眾人，沒等聽完聽完便已分寸全無，一時間稍有躁動。有人忍不住，欲要開口詢問時。只見麻子，突然從腰間掏出****，時不時地轉動彈巢，然後瞄準眾人，假裝扣動扳機射擊，恐嚇眾人。
剛才，欲要張口說話的首領，趕緊閉上嘴巴，低頭站在原地，不敢有動作。眾人見此，心中明了，如不答應下來，眾人今日肯定走不出大門，只會和剛才地上的死屍一樣，橫屍當場。
舅哥，橫眼掃視眾人，便見大家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拍了拍麻子胳膊，示意他收起***來。
又對著，堂內一眾人說道「此次事件，不止針對孟拱一地。從今日起，整個緬北各個地方，都要以此規則為準。膽敢有人違反，到時候，別怪槍裡子彈不認人。
雖然，嚴禁諸位繼續經營礦產。然而，成品玉石石料與成品首飾，諸位可以繼續經營。而且，不止在猛拱，可以在緬北各地經營。政府，可以保護大家利益不受損害。
只需每月，按照當月售賣所有商品總金額十五稅一，便可。還有，諸位也可以，四處招收各類首飾雕刻師傅，自己買來玉石石料，自己製作成成品，加以售賣。
待會，有礦場的，過來立下轉讓字據。政府，也不會白要你的礦，會給你整整兩年免稅期，只要你有此免稅字據證明，便可在緬北經營玉石生意，不用上交任何稅收。
所以，希望諸位，如實上報，如有隱瞞，沒收全部財產，個人直接槍斃。記住，我說的每一個字，不要遺漏。路已經在大家腳下了，至於怎麼走，希望大家考慮清楚。」
說完話語，便坐在座上，繼續吃著水果。不時，拿起桌上酒杯，喝上一口酒水，不再理會眾人。
和尚，這時候站起身子，坐在一張大桌后，讓緬人頭人找來筆墨，便讓眾人一一上前記下，名下產業。並且，對擁有玉石礦場的幾位土司，首領又開具了一張新的免稅證明。
等到眾人簽字畫押之時，發現所有字據全為漢字所寫，沒有緬字和英文出現。只聽到，麻子冷冷一句，「以後，整個緬北，都要學會使用漢字。」
眾人，雖然心裡存有疑問，但是又都不敢繼續詢問。簽字畫押完后，便拿上字據，帶上門外早已備好的一隊人馬，回去詳細核對清查個人財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