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這首怎麼樣?
熱鬧的畫舫之上,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坐在一個角落處。
在這個恨不得讓自己成為全場焦點的地方,他顯得有些另類。
他奶奶的,別人上元節出去浪,我來這地方刺探情報,安遠在心裡罵罵咧咧了幾句。
過了好一會兒,杯子已經添了好幾杯茶水了,安遠覺得差不多了。
他看著旁邊的桌上,還放著一些蔬果糕點之類的小食,看起來頗為精緻,剛好可以當成飯後甜點。
他剛剛從衙門裡面出來,順便還蹭了頓晚飯,所以現在不怎麼餓,但是吃一些甜點什麼的還是可以的。
正當安遠打算先嘗一塊蔬果的時候,幾步遠的地方一位綠衣女子攤開了手中的方巾,將上面精緻的糕點裝在盤子上,安遠抽了抽鼻子,神色忽然一動,循著香味望了過去。
「這裡的主人挺有品味的,一個侍女居然都長得這麼漂....這老闆不是貪官就是狗大戶。」安遠心中感嘆了一句,隨後便快步的走了過去。
那糕點本來就只有寥寥幾塊,往那盤子上一裝,就只剩下兩塊了。
安遠走到那俏麗的侍女面前,直接拿起了一塊放到了嘴裡,手上也沒有閑著,又拿起了一塊。
「公.....公子,這……不是給你們的。」
俏麗女子臉茫然的看著安遠,怔怔片刻之後,又看向了一旁擺著其他甜點的盤子,瞬間明白了什麼,於是對著安遠說道。
聲音輕柔軟糯,入耳極其好聽,給人一種滿滿保護欲的感覺。
「這裡還玩區別對待?這樣搞遲早被你們搞破產。」安遠又拿起一塊放到嘴裡,邊吃邊說。
說完安遠就朝裡面走去,只留下綠衣女子待在原地。
待安遠離遠后,一旁的霄凌月對著綠衣女子說道。
「小暖,你認識他?」
「我……我自幼跟著小姐,我不認識剛才那位公子,會不會是小姐的朋友?」
「那就奇怪了,柳婉兒也不認識啊,他平時連男人見都見不了,更別說是她的朋友了。」霄凌月自言自語的說道。
「走,給婉兒彙報去,一共就六塊梨桃酥,被他拿走了三塊,我再吃一塊,她有得哭了。」霄凌月幸災樂禍的端起盤子對小暖說道。
就在剛剛,沒有吃晚飯的柳婉兒拜託二人下去取一些梨桃酥上去,由於小暖建議裝到盤子上面再端上去,結果給了某人的可乘之機。
…………
「今日詩會的題目是花、月、夜,獲得頭獎的可以與我單獨探討詩賦。」站在大廳的柳婉兒對著周圍的一群人說道。
「你瘋了,萬一他們對你怎麼了你豈不是血虧?」站在柳婉兒旁邊的霄凌月貼著她耳朵說道。
「哎呀呀,擔心什麼?不是有你嗎?我和他離個十幾米探討不就行了嗎?實在不行就多安幾個屏風。」柳婉兒笑嘻嘻的壓低聲音說道。
「還真是有你的……」
「如果不這樣搞,以後我經營的這個畫舫誰還來?你這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給得頭獎的人送香囊我都煩了,雖然這是三文錢買的,不來點刺激的,萬一他們對參加這個詩會不感興趣了怎麼辦?」
柳婉兒特意壓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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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聲音,對霄凌月說道。
霄凌月無語了,瞬間有些同情這些書生了,他們要是知道了這樣會不會吐血?花了十兩銀子進來,為了一個頭獎爭的面紅耳赤,最後發現是這樣……果然學奸商得向柳婉兒看齊。
「誰叫有人搶我的梨桃酥?我現在根本沒有吃好。」
就在剛剛,自己等了好長時間才到的的梨桃酥就剩下了二塊,柳婉兒瞬間炸毛了,待霄凌月二人解釋完,柳婉兒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連女孩子的東西都搶?還是直接上手的?自己餓了一晚上都沒有吃東西,現在就只有這兩塊了。
原本柳婉兒想自己下去取梨桃酥的,但是怕下去被那一群人圍住討論詩詞,所以是由她的侍女小暖下去的,結果六塊就回來了兩塊,還不夠柳婉兒塞牙縫。
台下一聽可以單獨討論詩賦眾人都驚訝了,原先的頭獎都是獲得柳婉兒製作的一個香囊,現在竟然可以共處一室,這惹得他們興奮不已。
「什麼!不行,今晚我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贏!」
「對!為了柳小姐,我要拿出我二十年絕學。」
「……」
各種驚訝伴隨著興奮的聲音響起,立刻就有人提筆苦思。
笑話,這可是慶南第一才女,不光光是才女,她的容貌更是比她的才華更出名,曾經京城因為她的容貌都轟動一時,要說不心動根本不可能。
沒過一會,一個穿著華服手中拿著摺扇的臉上還塗著妝容的公子走上前,先是對著柳婉兒作揖,然後對著她說道。
「柳小姐,在下原明學堂的首席弟子陶明,不知能不能請柳小姐賞臉評價一下我的詩詞?」
「嗯?這位公子寫的挺快的啊。」柳婉兒秀眉有些緊縮,覺得不可思議。
「各位有所不知,鄙人平時喜歡作詩以藏,今日幸好有符合柳小姐的詩作,這自然比各位快,慚愧慚愧。」
陶明嘴上說的謙虛,但是從他的語氣中沒有聽出絲毫。
「拿來吧。」
陶明從懷裡面拿出三張紙,上面寫著三首詩,正好對應了花、月、夜三首。
「陶公子,這恐怕是不行。」柳婉兒接過來就掃了一眼便說道。
「為什麼?希望柳小姐解釋一下。」陶明愣住了,隨後他有些不爽的語氣詢問道,希望柳婉兒給一個解釋。
擱著誰辛辛苦苦寫的詩作被別人看了一眼就直接否定不會生氣?更何況是大庭廣眾之下。
「陶公子,我說的花月夜是在一首詩中,並非是三首詩,希望公子好好注意。」
「好……好的,謝謝柳小姐。」
然後陶明就灰溜溜的離開了,連紙都沒有拿,這與剛剛意氣風發的他判若兩人。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插曲,沒有人會多麼在意。
眾人又接著埋頭苦想,有的乾脆踱步低嚀,甚至有的人直接搬出來了一罐烈酒,尋找靈感。
待一炷香的功夫,大部分人都已經寫好了,至於剩下的基本都是放棄了。
柳婉兒一邊走一邊看,走了一圈都沒有看見值得吸引她的詩詞。
有幾篇寫的是中規中矩,算不上好,但是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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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矮個子里挑個高的時候,又有一個青年書生走了過去。
他是慶南府意林詩社的人,在柳婉兒沒有來到慶南府之前,他是數一數二的才子。
直到柳婉兒的到來,讓人們只知道慶南第一才女柳婉兒,至於第二第三什麼的,根本沒人知道。
他攤開紙,把紙鋪在桌子上面,眾人一下子都圍了上去,柳婉兒也靠近觀看著。
柳婉兒大致的掃了一遍,然後目光又回去重新看了過去。
這個人她是知道的,平時喜歡纏著自己,只有自己一出門,總能與他發生「相遇」,曾經有一段時間,自己見著他就煩。
看著紙上的詩,柳婉兒細細的小聲讀了起來,幾句的詩很快就讀完了。
「這首詩如果不出意外,是今晚上最好的詩,花月夜三者相關聯的很到位,能產生一絲絲的意境。」
討厭歸討厭,柳婉兒還是很公正的說道。
看了晚上要多加幾個屏風了,等一會讓小暖去買幾個,凌月也要時時刻刻待在我旁邊才行……柳婉兒心裡有些無奈的想。
話音剛落,意林書社的人臉上浮現出難言的光芒,隨後周圍的人也不禁的讚歎。
畢竟連第一才女,詩會主辦方都這樣說了,誰還會反對呢?
「恭喜蘇兄!」
「蘇兄好文采,我等佩服!
「以蘇兄這詩,想必在今晚詩會上大放光芒。」
「……」
「哪裡那裡,諸位謬讚了……」
中央的蘇文正在接受著眾人的誇讚,不停的拱手回禮,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起來。
「蘇兄此詩,當真驚艷到我等了,待到明日,怕是也能與那肖萬里,莫年之類比上一比,分一個高下。」蘇文對面,一儒衫青年笑著說道。
「王兄太過誇大了,蘇某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的,慶南府諸多才子,便是精通詩詞者,怕是也不敢說勝過這二人。」蘇文聞言,搖頭說道。
「蘇兄自謙了,你的才華放到整個慶南府都是數一數二的。」那個儒衫青年繼續說道。
「不敢當不敢當,要是整個慶南府最有才華的,莫過於今晚的柳姑娘,她的詞曾經得到過京城王相的稱讚。」
蘇文對於這個現在阿諛奉承的人沒有好感,要是平時,對於別人的讚許他會好好的享受,但是今晚就不一樣。
自己今天晚上是奔著柳婉兒去的,誰願意和他聊天?現在自己晚上奪得頭獎是板上釘釘的事,現在應該是去找柳婉兒聊天時候。
「李兄,恕我失陪了……」蘇文笑了笑,對這個儒衫青年拱了拱手,就正準備離開了這裡。
「不知我這首怎麼樣?」
一道聲音從一個角落處傳來,聲音不大,但打破了在場的喧嘩,使得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蘇文朝聲音源頭看去,看見了一個身穿黑色捕衣服的少年。
一旁的柳婉兒也一時有些驚愕,要知道這群才子裡面,已經沒有自認為寫的有蘇文好的了,這時候出現那就是無異於赤裸裸的打他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