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武舉登頂!
「董仲……莫非,此子真是荀聖預言中的『儒尊』!?」
赤尊立於聖池前,驚疑不定。
世人皆知,荀聖歸去之前,曾留下聖池,造福後輩福澤。
鮮有人知,荀聖歸去之前,曾留下預言:
聖池異動,儒尊將現,儒家崛起。
簡單的十二字預言,影響甚大。
今日之前,赤尊始終不明白,何為聖池異動。
畢竟即便是他,當年入聖池之時,也不過引起無數漣漪罷了。
那無數漣漪,已讓族中驚為天人。
認為他,便是荀聖預言中興之主——儒尊!
直至今日,看著如滾水沸騰的聖池。
赤尊才真正明白,何為聖池異動!
「師尊,若此子真是中興之主,是否需要告知其餘兩位尊者?」
李墨在後,恭敬問。
赤尊搖搖頭,語重心長道:
「儒家之中,也非鐵板一塊。我族多年來未曾將荀聖預言外宣,並非徇私,而是擔心那居心叵測之人,會對『儒尊』出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啊!」
話罷,赤尊心中已有定論,吩咐:
「此事,除你我之外,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墨聽聞,回答道:
「師尊放心,此事只有科舉堂四位博士知曉,弟子已經警告他們,不可宣揚。想來,他們不敢亂嚼舌根。」
赤尊滿意點頭,目光遙遙而視。
荀聖閣外,翰林書院上空。
金光破空,正是被寶器吸納后,鳴州才氣所化磅礴文氣。
「此子是否儒尊,尚需觀察。如今,便可一探。」
看著那磅礴文氣,赤尊淡淡開口。
右手一揮間,聖池中頓有一縷池水射出,融入金光之中。
若董仲真是儒家中興之主,真是荀聖預言『儒尊』。
聖池之水,不足為道。
若他並非儒尊,聖池之水,足以撐破尋常學士經脈!
此舉,福禍相依。
是造化亦或禍事,全憑董仲自身本事!
————
宜陽考場。
鳴州才氣,漸漸消散。
僅僅片刻,九霄之上,雷鳴炸響!
一道金光如電,直墜而下!
「來了,是那鳴州才氣的反哺!」
「這股氣息,竟是儒家文氣?寫出鳴州詩篇的學子,是儒家學子!?」
「沒想到,如此才子竟出自儒家,可惜了。」
看著落下的磅礴文氣,三名考官皆是一嘆,連道可惜。
儒家式微,已是定局。
即便有鳴州大才,又能如何?
「這都是命啊,出在儒家,即便他是才子,也只能泯然眾人了。」
法家考官嘆息。
出在儒家,此子前途堪憂。
其餘兩人身為兵家弟子,對於儒家本就不屑。
如今嗤笑間,對於落下磅礴文氣,再不關注。
考房內。
董仲盤膝而坐,面色鄭重。
寫出鳴州詩篇,他與才氣冥冥中自有感應。
如今,聽屋外雷鳴,已知曉反哺將至!
果不其然。
下一刻,一道金光如電,直射眉心。
相較於籠罩整個考場的鳴州才氣,金光凝聚到極致,蘊含磅礴文氣。
融入眉心的剎那,文氣在體內,洶湧澎湃不息!
「好精純龐大的文氣!」
董仲大喜過望。
文氣灌頂,一道光環凝聚於董仲執筆右手,由虛凝實。
學子七大境界,前三境界:學子,學士,進士。
學子凝環,學士生心,進士聚冠。
三者之數,與凝紋天賦遙相呼應。
一紋天賦,學子凝一環,可登學士。
二紋天賦,學子凝二環,可登學士……
以此類推,九為極致。
環數如樓基,樓基越紮實穩固,未來建起的大樓,才能參天!
董仲天賦,區區一紋。
磅礴文氣才吸納些許,學子一環已飽和,凝實到了極致。
若以常規而論,接下來董仲便該突破了。
只是,董仲尚有天書!
「第三頁,開!」
眼見一環飽和,董仲右手不停,左手虛張。
天書浮現,自動翻到第三頁。
書頁中,足有九道凝紋!
「今日,我便要一鳴驚人!」
董仲低喝,左手按在天書書頁之上。
九道凝紋與左手凝紋水ru交融,如烙印般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中。
彷彿,他天生便擁有了極致九道凝紋。
九紋融合,在一環之後,再生八個虛環。
磅礴的文氣,宛如泥牛入海。
在一瞬間,被董仲吸收,化作自身文力,凝聚成環。
一環之後,五環凝聚!
轟隆——
學子六環,磅礴的文氣沖刷而出,化作狂風席捲。
考場中,感受到董仲氣息,三位考官齊齊色變!
「這是,九紋天賦!?」
「如此天才,怎的偏偏屬於儒家!」
「可恨啊,若此子在我兵家,定能大放異彩!」
三人驚嘆,話語中蘊含著惋惜。
考房內,伴隨磅礴文氣吸納,匿於其中的聖池之水,驟然爆發!
與鳴州才氣反哺,溫馴的文氣不同。
一縷聖池水,如桀驁不馴的狂龍,在經脈中肆掠。
「這是什麼!?」
董仲面色大變,文氣灌頂怎會有如此變故!
聖池水之狂暴,遠非他能鎮壓!
正自他心急如焚之際,天書忽現。
天書之上,光芒籠罩。
聖池水在天書光芒之下,再無半分桀驁,瞬間被鎮壓!
變故,不過剎那之間。
等一切塵埃落定,董仲鬆了口氣。
福禍相依,這聖池水雖狂暴,但文氣之精純,還在反哺文氣之上!
「等科舉之後,我等學子面聖生下心種,憑此怪異之水,我定能一舉達到學士境界。」
董仲暗暗握拳。
等他金榜題名,成為學士,董家和李婉兒就等著後悔吧!
科舉文舉,歷時一日夜。
咚——
一夜無話,第二日清晨,鐘鳴響徹。
文舉結束,考場學子們交卷。
交卷之時,考官收卷。
董仲與之對視,考官已收起了輕蔑神色。
只是收卷經過時,輕輕嘆息,帶有惋惜之意。
「諸位考生,文舉結束,接下來為武舉,前來拜聖人像!」
收卷結束,其中一名考官朗聲大喝。
董仲從考房中走出,與一眾考生聚在大堂。
舉目望去,眾多學子,有人歡喜有人愁。
在大堂正中,立有一尊聖人像。
此像為道家聖人——老子。
老子像前,眾考生行三拜之禮。
董仲同樣如此。
一拜,聖人像栩栩如生。
二拜,除聖人像,四周景色層疊變化。
三拜,聖人像猶在,考場之中已立起一座十層高塔。
除董仲之外,再不見其餘考生。
此為道家一脈神通——海市蜃樓!
武舉,便是結合自身文力與詩詞,登武舉樓!
考場中。
眾考生雖看不見彼此,三位考官卻能看到眾人情況。
隨著三拜之禮,眾人踏入海市蜃樓之中。
「你們覺得,今次武舉誰能登最高樓層?」
「那儒家才子,有鳴州詩篇,又有九紋天賦,此屆科舉當屬第一,毋庸置疑。」
「我贊同李兄之言,只是不知此人,能否登上十樓?」
三人議論紛紛,董仲無疑已是這一屆考生,最為矚目之輩。
只是,武舉登樓,年年有之。
登十樓者,十年難遇!
海市蜃樓內。
董仲緩緩踏入樓中,一切宛若真實。
武舉樓中央,有一八卦平台。
此台,登樓台。
「考生董仲,請登樓!」
董仲走入台中,朗聲道。
話音落,腳下等樓台『轟隆』作響。
重力從天而降,壓迫而下。
似要壓得登樓台,難以攀升!
董仲不驚不懼,身上文力迸發。
六環環繞於身,緩緩朗誦文舉詩篇: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詩出,文氣化大鵬,扶搖直上!
大鵬衝天,狂風肆掠。
登樓台速度,急速攀升。
前三層樓,轉瞬越過!
第四層樓時,重力驟增,速度驟減。
也在這時,董仲第二句讀出:
「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
詩出,再登樓,登六樓!
眼見此景,董仲語速提升:
「世人見我恆殊調,聞余大言皆冷笑。
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兩句連讀,語氣激昂!
文力洶湧,如火上澆油,登樓台攀升……
直登八樓!
此刻,其餘考生,最佳者不過六樓!
「可惜了。」
看到這一幕,三位考官不喜反嘆:
「他終究不是九環學子,文力未達到學子巔峰,即便有鳴州之詩相助,登八樓已是他的極限。」
「文舉第一,武舉他也足以爭前五了。」
另一名考官評價。
登八樓,已是不俗成績。
在宜陽考場內,無人能出其右。
只是偌大大漢朝,天才何其多。
登八樓上九樓,甚至是挑戰登頂之輩,年年皆有。
武舉前五,已是客觀評價。
這一點,考官明白,董仲同樣明白。
只是,這便足夠了嗎?
「八樓!還不夠!」
「我要的不是探花,也不是榜眼,我要的是狀元!我要的,是一鳴驚人!」
感受著落下的龐大重力,感受著登樓台再難攀升。
董仲大喝:
「既然一首詩不行,那便作第二首漢高祖之詩!」
話罷,他將身後背囊筆墨紙硯拿出,平鋪在登樓台上。
「他這是想要幹嘛!」
「難不成,他還想即興再賦詩一首?」
「他這是要挑戰登頂了!」
這一幕,讓得三位考官面色皆變。
但下一刻,其中一人便不屑冷哼:
「文舉能出一首鳴州之詩已是不易。他如今倉促之下即興賦詩,莫非還能再寫出一篇才氣詩篇不成?愚蠢至極。」
在他看來,此子行為,荒唐!
只是,當真如此?
登樓台上。
董仲執筆,寫下一詩。
這首詩,不是名詩,作者已不可考究。
只是倉促之下,董仲心中所想,唯有此詩:
「斬蛇起義草莽雄,推翻暴秦社稷功。
約法三章千載頌,帥拜韓信稱英明。
逐鹿中原操勝券,鏖戰垓下伏蒼龍。
大風歌唱雲飛涌,龍騰鳳翥是古豐。」
詩成,宣紙升空。
其上字跡,字字金光!
咚咚咚——
一聲聲鐘鼓之聲,自宣紙之中回蕩不息。
才氣及縣,有蜂鳴之聲。
才氣達府,有鐘鼓之響!
考場中,之前語出不屑的考官,雙眼圓瞪,不可置信驚呼:
「不可能!這是才氣達府之詩!此子,一次科舉竟作出兩首才氣詩篇!?」
不止是他,其餘兩名考官,同樣駭然色變!
此人,大才!
登樓台上,董仲抬頭,筆尖如鋒,在無名詩上寫下詩名——
《頌漢高祖》。
「董某,以此詩登頂!」
一聲大喝,字字鏗鏘。
言出,詩光大作,文氣翻湧。
鐘鼓之聲響徹八方,隱隱直逼轟雷之響!
磅礴才氣,如化無形刀鋒。
一詩,斬漫天重力。
一詩,助登樓台攀。
一詩,武舉樓登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