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絕戶毒計

「先征暹羅陳朝占城？」

聽到這話的別說是能征善戰的朱元璋湯和朱棣，便是連周忱都忍不住對朱肇輝眼色，意思非常明顯。

那就是別說蒸汽車雖已經可堪一用，但與蒸汽車配套之高速路等，怕沒有個十年八載，根本就難以完善這點。

就說現在蒸汽車已經能將大明很多地方連成一片。

即便再短的距離，使用蒸汽車都朝夕可達又如何？

現今大明不過初定，國力根本支撐不了雙線作戰。

更何況還都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滅國之戰！

也是因此，即便因為暹羅，陳朝以及占城等地因有大明所沒有的橡膠所以必征之。

但相比這些從經濟出發的考量，剿滅蒙元餘孽，明顯才是當今大明的重中之重。

畢竟蒙元現今雖已逐漸式微，但到底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要給他們以緩和之機，難保緩過氣來的蒙元餘孽不會捲土重來，復現當年蒙元治下，漢人幾如豬狗的慘劇。

只是這些，朱肇輝又何嘗不清楚？

也是因此，面對周忱一臉魯王你不懂軍事，就不要在這方面丟人現眼的暗示，朱肇輝不但沒有退縮，反而上前一步，對朱元璋侃侃而談道：「非孫兒不懂軍事隨口胡謅，實在是孫兒知道蒙元餘孽騎兵無敵，來去如風，我大明即便再如何集結重病，但只要蒙元餘孽不與我等正面交鋒，那麼我大明想要剿滅蒙元餘孽，就絕非朝夕之事！」

「因而相比集結重兵，大軍征伐，孫兒以為對付蒙元，我們其實還有更聰明，且一勞永逸的做法！」

「還有更聰明，靡耗更少，且一勞永逸之法？」

聽到這話，別說是朱棣湯和，便是連朱元璋都忍不住的問道：「到底何法，乖孫你快快道來！」

「蒙元餘孽，之所以剿之不盡，便在於這些蠻子平素散佈於草原游牧，只有需要之時，才會集結起來！」

「因而才導致我大明數次集結重兵征伐，都收效甚微！」

說到此處，朱肇輝頓了一頓之後才道：「孫兒之法，便是以此著手！」

區域重兵為輔，壓縮蒙元餘孽活動空間！

重金以求購蒙元餘孽人頭，所得牛羊牲畜，盡歸獵殺者所有！

獵殺餘孽達到一定數量，還可獲得將草場作為固有土地之類的封賞……

聽著這些，不但是湯和等，便是連朱棣朱元璋看向朱肇輝的目光，都忍不住隱含恐懼，心說此子之策，雖確為一勞永逸之良策，但手段之毒辣，也駭人聽聞。

畢竟如此政策，幾乎等同於將蒙元餘孽無論男女老幼，盡如豬狗，人人皆可屠之！

注意到朱元璋等人的神色，朱肇輝道：「唐太宗鼓勵萬邦來朝，換來的卻是五胡亂華，后宋臨淵之盟，得到的只有崖山之難，以及我中原百姓百年奇恥！」

「唯有武帝譴大漢雄兵七屠草原，伏屍萬里，方才讓我中原自漢至唐，數百年免遭草原蠻夷之屠戳！」

說到此處，朱肇輝嘿嘿有聲道：「武帝之手段，並不比孫臣所言之策懷柔，卻絲毫不妨礙我等後人提及武帝，必言其辱始皇帝一般，乃千古一帝！」

聽到此言，原本還覺得朱肇輝的計策雖的確可保草原蠻子來犯之患一勞永逸，但手段實在太過歹毒。

自己要是答應，不但有傷天和，更有損自己威名的朱元璋忍不住意動不已。

只是想到蒙元餘孽天生就在馬背上長大，絕非以務農為主的老百姓可以比擬。

重兵作戰，大明或許還有勝算。

可要讓老百姓自己去草原，那簡直無異於送羊入虎口，根本不可能是蒙元餘孽的對手。

朱元璋便又忍不住嘆氣道：「非朕不知輝兒你之計策確乃一勞永逸之策，也非朕婦人之仁，不知這幫蠻夷畏威而不懷德的秉性，實在是我大明百姓太過溫良，若不能靠集體的力量只逞各自孤勇，進入草原，恐與送死無異啊……」

「若僅比弓馬刀劍，孫兒之策，的確如送羊入虎口無異！」

「但皇爺爺你別忘了咱們現在不僅僅有刀劍，還有蒙元餘孽連見都沒見過的火器！」

說到此處，朱肇輝微微拍手。

魏召等立即便帶著百許被朱肇輝命名為新軍的府兵，出現在了現場。

「該怎麼做，不用我再對你們重複了吧？」朱肇輝道。

「不用，殿下放心！」

魏召點頭之中，自有府兵飛馬前去，兩三百步開外，布置標靶。

「這麼遠……」

看到那於兩三百步之外的人形標靶，渺小如同豆大黑點。

朱元璋湯和相互對望，心說這能打中？

只是隨著魏召的幾聲令下，百許府兵分為三陣，開始按照訓練三段式射擊。

射擊並未一輪停止，而是足足射擊了兩輪。

因為現在的射擊採用了紙包定裝的緣故，兩輪三段式射擊之間，不但毫無間隙，甚至府兵等在完成裝葯之時，都還略有空餘。

射擊完畢舉旗之後。

標靶方向立即有府兵提著標靶來到近前，彙報成績。

表示百名府兵兩輪共射兩百發子彈，命中標靶七十餘發。

「裹鐵標靶，兩百餘步外洞穿！」

「此等威力，別說是蒙元餘孽區區木盾皮甲，怕便是我大明上好鐵甲，在這火器面前，恐都如紙糊一般！」

「至於兩百發子彈命中七十餘發，看似不高……」

「但因為標靶排列，相對分散！」

「因而即便標靶固定，蒙元餘孽卻可騎著戰馬來去如風……」

「但有鑒於戰陣之上，人馬要遠比標靶排列密集的多！」

「所以到時的命中率，起碼還能提高兩三成以上！」

「也就是說到了戰陣之上，如此利用火槍集群三段式兩輪射擊，起碼也能打死打傷過百蠻蒙餘孽！」

想到這些，湯和激動的直發抖。

朱元璋雖也心頭狂喜，但面上卻是不為所動，只是估摸了一下距離道：「兩百餘步還如此精準，輝兒你確定你這火器之威，當真已經強悍如斯？」

不等朱肇輝回答，湯和便已經飛躍上馬，讓朱肇輝命人更換標靶，他要親到靶位確認。

又是兩輪齊射之後，湯和飛馬小跑而回，興奮道：「陛下，經臣下確認，此次兩百發子彈，共命中八十二發，比之前還高——火槍之精準，可以確定！」

「若我之民，盡配此槍進入草原！」

「那麼無論蠻蒙餘孽有多兇悍，恐在此槍之前，也如狐兔一般，只能等死！」

聽到湯和稟報，朱元璋微微點頭，卻依舊有些不放心的道：「若團體作戰，且早有準備，有此槍在手蠻蒙餘孽的確如同狐兔，可如是雙方皆於馬背進行遭遇戰，追逃之下，朕怕即便裝配此槍，我民也未必能討到什麼便宜！」

朱肇輝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朱棣。

意思非常明顯，那就是你表現的時候到了！

「我這就去換裝！」

早已等候多時的朱棣鬼叫一聲回頭片刻之後，背上便已經背上了一桿長槍，同時腰間兩側，也同時掛上了兩支短槍。翻身上馬間，朱棣策馬狂奔。

並在狂奔之中翻身拿取槍，回頭瞄準，射擊！

啪的一聲之後，百幾十步之外的標靶，應聲而倒！

兩名模仿蠻子的府兵騎著戰馬，飛速向朱棣逼近。

雖長槍已經無彈，且馬背上無法裝填。

但朱棣卻絲毫不慌。

策馬飛奔之中，先後從腰間丟出了兩顆手榴彈類似無事。

其中一顆在落地瞬間，頓時濃煙滾滾，將朱棣的身形掩蓋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煙彈！」

朱肇輝在解釋的同時，還指了指地上的那顆沒爆的道：「那才是手榴彈，如無意外這會兒應該要炸了，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沒讓五叔拉繩……」

朱元璋點頭，表示明白。

雖說因為拉火線所以手榴彈沒爆炸。

但從距離以及手榴彈的延時時間估算，朱元璋可以清楚的知道兩名追兵即便沒被炸死，戰馬估計也在忽然的爆炸中受驚了！

這點，知道朱元璋也算是戰場廝殺過來的朱棣非常清楚。

也是因此，等到手榴彈大概爆炸之後，朱棣借著煙彈的掩護策轉戰馬，飛身而回猛然從煙霧中殺出！

手中短槍左右開弓，乒乒又是兩槍。

兩名假扮蒙元餘孽身上背著的標靶，便也幾乎在同時間被射了個對穿。

看到精準擊中目標，朱棣輕勒馬韁，逼氣十足的吹了吹短槍槍口還在冒著的青煙，收槍回袋之後，這才下馬稟報道：「父皇，兒臣以為，若我進草原獵殺蠻蒙之民，盡皆如我一般，火槍長短配之，同時輔以手榴彈，煙彈等……」

「即便單人和數名蒙元餘孽遭遇，只要應對得當，收拾三五蒙元餘孽，當不再話下！」

「你以為老百姓都跟你一樣，成天吃飽飯沒事幹就知道玩這些？」

朱元璋聞言面上沒好氣的呵斥，但眼底卻儘是狂喜。

因為朱棣一番操作已經讓他非常清楚，那就是即便臨時遭遇，以寡擊眾。

普通人即便無法如朱棣一般完勝，但殺上幾個，並且順利逃脫，那卻是絕無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