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劫營
今天晚上對張白騎來說,是一個很有期待性的夜晚。不料他的好事,被人擊的粉碎。
「報~,渠帥,渠帥大事不好!」門外親衛這次並未阻攔,反而幫打開了帳門,來人上氣不接下氣,即使到了最安全的地方,驚恐的表情猶自掛在臉上。
「何事?」張白騎一臉不耐煩,任誰在此節骨眼上打擾,皆是如此。
來人咽了兩口唾沫,壓下心中稍許的恐慌:「渠帥,不知從哪裡殺出一路官軍……」
「呵!官軍?有何驚慌?不過一路官軍狗官軍而已。」未待傳令兵講完,張白騎便打斷了他,眼中的寒光讓堂下跪著的他打了個家裡寒顫。
「來人,牽」張白騎沒在理堂下這個打斷他好事的蠢貨,心中的羞惱暫時放到一遍,準備喚親衛到前伺候,只是剛說了兩個字,便也被打斷了。
「蹦~,吱呀,啪!」一聲巨大的響聲震得營寨內眾人心裡顫了兩顫,這是重物落地的聲音。
不用張白騎開口詢問,帳下親衛便一股腦的沖將起來,幾人拖的拖,扶的扶,硬是將他從床上拉起。
「主帥,寨門破了!」服侍他穿衣的同時,旁邊沒有搶到先手的親衛在一旁急切的稟報。
被那聲巨響弄的張白騎有些發愣,又或是鶯歌燕舞時的酒還未醒,以至於這群親衛連拖帶拽,他竟一直沒有反應過來,他如同一個第三者一般看這這群人著急忙慌的為自己穿衣、披甲:
嗯,自己這群親衛那是昔日數次作戰篩選出來的精銳,各個皆是軍中健兒,不敢說是百夫莫敵,那也是一個可頂十個的存在。
是什麼讓他們這般驚慌失措,寨門?破了?
似是找到了原因,張白騎在口中喃喃的敘述了兩遍。
這也難怪,此次布置營寨就是他所為,參考的是漢軍常規布置方法,營寨背北向南,主帳居中,與前門對望,據前門不過數百步而已。
嘭~,想到其中厲害的他,下意識右腿抬起直接蓄力將面前為他綁腿穿靴的親衛踢的倒飛了出去。
「哼,放肆,綁的這麼緊,想勒死本帥!」張白騎自是不能承認自己慌了,只能尋個一般由頭解釋自己剛的行為,大戰將起,親衛必須一定情況下保證將領的安全。
其他人頓了頓,沒有說話,也沒有理那個被踢飛出去的同袍,只是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輕了幾分。
「官軍從哪座寨門沖了進來?」張白騎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眾人,他眉頭一皺,直到現在他都不知現場局勢。
「官軍攻破了正南寨門。」
「呵,無妨,不過僅破了一門,傳令!命諸軍司馬前往南門迎敵。」
話說完,卻不見親衛有所行動,只是在此面面相覷。
「怎麼?」張白騎心中有不祥的預感,卻並未有半點流露。
「渠帥,除了南門攻破之外,正東、正西、正北營門也正在被官軍攻打。」一名親衛唯唯諾諾道。
「這,怎麼可能?」張白騎有些心中疑惑頓生。
其在京兆府中有內應,自然知曉了本地軍事力量,更何況張白騎還與那人還有盟約。能出兵平叛的斷不會有那家勢力。
況孫子兵法有云:故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縱使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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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鳳帶走了那五千人馬,自己手上還有近七千餘眾,況且寨外還有那麼多的賤民,他們現在與自己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如今敢率軍來攻,其麾下不得至少需要近四萬人馬,可三秦哪來的這麼多人馬呢?嘶~莫非,那個殺星來了?
念及於此張白騎打了個冷顫,只是僅僅片刻,他便否決了這個想法。
那人在防禦羌人,無瑕顧及此處,又怎能來此。
幾句之間,張白騎已然被麾下親衛服侍的穿戴整齊,且耳邊已想起了喊殺聲如同催命符咒一般,逼的他不得不停止思考,動了起來。
「豎旗!罷了,晚上夜色黑沉,難以辨認。來人牽馬,其餘隨某迎戰!」看到眼前一群人自穿戴完后便如同木頭般在周圍一動不動,張白騎大為氣惱,伸手拿過長桿鐵脊眉尖刀。
「遵命!」
「眾將士,隨某衝殺!」寨門破了之後,李珏一馬當先沖入其中,將手中大鐵槍借著馬力用力一刺,瞬間將面前兩人扎了個透心涼。
接著猛地一拔,抽出的威勢力勁不減,身體一趟,鐵槍在空中劃了完全,攜帶著雷霆之怒將身邊圍上來的賊軍掃飛了出去:「哈哈,一群鼠輩!」
身後官軍見自家主將如此神勇,也都以一當十,賊軍自失了正南寨門之後,竟一瀉千里,難當官軍之勢。
「不要慌亂,給某頂住,渠帥即刻便到。」叛軍前軍司馬在寨門後面大聲呼號,只是他的聲音被一聲聲哀嚎淹沒,叛軍們都在沒命狂奔。
手刃了幾個逃兵的他發現,對於這群已然被嚇破膽的懦夫來說,斬殺亂兵這個方法已然不可行,而且極大概率可能會適得其反,激起前面這些亂兵壓抑的火,到時若是拔刀相向,則為時晚矣。
他將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歸咎於在寨內大殺特殺的李珏,或許唯有斬殺此人,方可止住頹敗之勢,縱不能反敗為勝,亦能等到渠帥來援吧。
前軍司馬緊握手中大砍刀,雙腿猛地一加,胯下戰馬吃痛,仰聲大叫:「小兒朗竟敢如此猖狂,快來受死!」
這聲大喝竟是蓋過了周邊的喊殺聲,李珏摸了把濺到臉上的鮮血,順著聲音便看到一騎手提大砍刀直奔自己而來。
來的好!李珏心中暗道,身上動作不慢:手中長槍橫卧,擺了可攻可守的姿態,手上暗暗蓄力。
對比李珏心中的興奮,前軍司馬的心中極不平靜,按理說李珏不過一少年,但原本是成年對少年力量差距的自信,此時已然蕩然無存,畢竟他剛親眼見到李珏在寨內左衝右突,無一合之敵,甚至一揮手間將兩人砸飛了出去。
嗯~,好機會!此子雖頗具勇武,然騎戰經驗卻有些欠缺。
前軍司馬自以為拿到李珏弱點,縱馬上前。待到李珏跟前,左手一提韁繩,馬兒立起前蹄,雙手揮舞大刀向前劈去。
只是,這少年手中長槍的槍頭怎滴越來越大,嗯?上面還有三棱血槽,這上面的血是哪個的…
噗呲~,銀光一閃,扎出的血花格外鮮艷,僅一合,可惜前軍司馬高高舉起的大刀沒能劈下去,沒了力量的支撐筆直的掉了下來。
張白騎率軍趕到時,將這一幕看了個正著,兩方人馬停止了戰事,在此對峙。
「哪來的小兒?膽敢闖俺營寨?」即使心中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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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異常,張白騎也沒有魯莽,而是打馬問道。
對於張白騎來說,別人沒了沒關係,哪怕那人是自己手足,只要自己沒事那便無妨。
「主帥,現在我軍攻勢明顯,若拖延下去,恐於戰局不利。」未及李珏說話,旁邊白晟已是看出了張白騎心思。
現在官軍一方優勢明顯,叛軍一方只能被動防禦,可若時間一長,待其他三門賊軍主力回歸,該當如何,莫要忘了其他三門可沒有官軍,全是鼓動的難民,若是這二百騎不能在短時間內突破叛軍大寨,那全軍就危險了。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李珏還是懂得的,只是眼前此人身上散發的氣勢來說,必是心狠手辣,心眼極多之人。
與其對陣,不可大意,須萬分小心,李珏只能努力將身體狀態調到最佳。
「你是何人?」李珏沒有回答,反而斜眼睥睨的反問道。
這句差點沒把張白騎氣笑:「你連俺都不知道,就敢劫寨?小子聽好了,俺便是張晟,天下豪傑喚俺張白騎,莫要到了陰曹地府忘了你家爺爺姓名!」
「哦?原來張渠帥當面。不過,不管是張渠帥還是張晟又或是張白騎,皆不過某手下一縷惡魂而已。」身體已達到最佳,李珏也開啟了嘴炮。
「豎子猖狂,看刀!」張白騎怒急,縱馬上前。
「呵,又是一個玩刀的,送你們一路歸西!」李珏嘴上不屑,只是緊繃的身體訴說著他的內心不夠平靜。
嘭~,兩件重器在空中擊出了火花。
「這小子好大的力氣!」
「咦,這個玩刀的到有意思。」
自上次受傷起,李珏便一直在心裡存了個疑問,自己的武力在三國中到底是個什麼水平,這些時日他苦於此事,卻難以獲解,皆因周邊之人並非猛將,今日驟然聽聞歷史留名之輩,心中也存了試一試的想法,戰力隨著心中想法直線上升。
然而在張白騎的心中全然不是這樣,甚至他的心中已然敲起了退堂鼓。他本就擅長逃跑,否則也不會從兩京之間的弘農逃出升天了。
「有意思!再來!」李珏大喝,手上長槍猛地向前方扎去。
張白騎被逼的身子後仰才堪堪躲過了這一槍。
「不能久留,得想個法子。」想法一旦起來,便再也熄滅不了,何況這小子越打越強,張白騎手中刀一橫使了個橫掃千軍,想著待李珏後退便拔馬而走。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李珏。就見李珏雙腿使力,竟在空中騰躍,身子前傾,手中長槍化作銳利的長牙……
破風聲呼嘯入耳,勁風撲面,凌冽殺氣,似泰山壓頂!
他的口中嘗到自己的鮮血,有點腥!
「將軍威武!主公威武!」麾下眾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隨即爆發了震耳欲聾的呼喊聲。
相較於李珏這邊,張白騎那邊的人如樹倒猢猻散一般,都在瘋狂往裡面推搡擁擠。
「降者不殺!」李珏高聲吶喊。
「主公令,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聽到李珏的命令,手下人自覺大喊。
「白屯長,招降叛軍!鄒屯長,繼續進剿反抗之人!」
「遵命!」
哦?月亮出來了?呵!不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