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樓閣為民爭
儼然與後世不同,並非那般刻意渲染,這個時候的長安一筆一畫都是古典高貴的氣息,當然,如果沒有董賊的話,那恐怕會更好。
站在城樓上的一名文士如是想。
雖是午後,日頭也大似銀盤,怎奈前日一場秋雨剛剛落下,地還未乾,再伴著凌冽的寒風,直讓人冷的發抖,感受不到一絲熱量。
縱使是在城門樓內點起了火盆,怕也抵禦不了樓外的寒氣。
相較於宋明時期不同,現在的文武是均等的,甚者武將比文士還要更受歡迎。要是放在揚文抑武的時代,哼哼,少不得會有酸儒之輩指手畫腳。
當然,這取決於一個時代,一個一漢抵五胡的時代,君子,亦有六藝!
歷史是條長河,可也是是個漏斗,她孕育出不少冠絕天下之輩,也有欺世盜名之人橫行。她很很公平,因為評價者是後世之人。
縱有些許因為喜歡某事某人就行篡改的人,也會被其他人所規正。
也正因如此,就算點起火盆,不飾風雅,也不會聽到後世那些自命清高之輩狺狺狂吠。
「杜府丞,久等了。」一聲打著哈欠略微中氣不足的聲音傳來。
打斷沉思,並未使文士懊惱,然而漫不經心的態度卻著使人怒火中燒。
「高主事,已日上三竿,為何還不放粥振濟災民?」
「伯侯兄勿要心急,不過些許賤民而已,別說此時時辰未到,就是餓上幾頓又待如何?」來人自顧自到了主座,慢悠悠為自己倒了杯茶。
「時候未到?且不說如今已日至午後,就前幾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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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所言每人放粥需有定量,如何這幾日便缺少了許多?」
那人將手中的茶杯放在嘴旁吹了吹,細細的抿上一口,又倒了杯茶不急不慢的說道:「莫急莫急,先嘗嘗這茶水。」
都是官府中人,這一套自是瞞不過杜畿,嘛。
杜畿眼神一眯:端茶送客么,門外萬千災民正等著,豈能讓你如願。
眼見此人臉皮頗厚,杜畿掃了一眼城門外的兵士,正想開口。
正巧偏房內傳來一聲嬌滴滴,且帶些慵懶的呼喚:「大人!」
情形有些許尷尬。
高佑清咳兩聲,放下茶杯喊到:「來人,沒點眼力見,還快去備飯。」
轉頭拿起茶杯又對著杜畿說道:「賢弟見笑了,這些下人不訓不行。咳咳,此間事忙,便不留賢弟了,改日為兄擺酒,你我兄弟再來暢飲。」
說著,打著哈欠,就踏步往偏房而去。
「主事大人,」杜畿開口言道,「倒是好雅興。」
高佑並未回頭,也沒有接話,臉上神態卻起了些許變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靜候下文。
杜畿略微停頓了一下,猛然擴聲道:「竟於此間白日做此醜事!」
這一聲怒吼震得房中人心內一驚,就連門外之人也感到振聾發聵。
且聲音徑直壓過了風聲,遠遠的傳到樓外。
「你,放肆,你還以為你是漢中府丞么,感這般與我說話……」
「呵,我可從未說過什麼官階之類,倒是大人你欺下媚上,重色輕義,縱費仲尤渾在世,也必要說上一句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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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說到了高佑痛處,回想起這些日子自己在他面前的姿態,怕是在此人眼中儼然像一個笑話一樣存在。
門外站崗的軍士發誓,從未見到一個人的臉色變換的如此之快,如此之精彩。更何況是從一郡有頭有臉的人物。
「你、你、你放肆,來人!」平息了許久,卻依舊壓抑不了心中怒火,主事猛然喊到。
噌~噌~,刀劍出鞘的聲音不絕於耳,門外守門甲士聽到叫聲沖將了進來。
「此人大膽,爾等給我將其拿下,」
見來了手底下士卒,主事氣急敗壞指著文士道,只是這手指卻止不住的顫抖:「給我關入大牢!」
身邊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眼見其他人無動於衷,主事怒急:「還在等什麼嗎?此人意欲行刺本官,本不欲治你等失職之罪,還不快快將其拿下。」
領頭伍長告了聲得罪,向旁邊打了個眼色。
幾人不情願的聚攏向前,卻並未有出手的意思。
撇了眼身體逐漸顫抖,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的主事。
文士思慮良久,終是沒有在行刺激只是嘆了口氣:「高佑,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徑直往外走去。旁邊的人趕緊跟上。
高佑氣的已經是臉色通紅。
古人多慷慨在這個時代,被人指著鼻子罵豎子、匹夫已經是極為嚴重,輕者則拳腳相加,重則以命相搏爾。
待到杜畿被壓「押」下去,高佑恨恨的唾了一口:「豎子,竟如此猖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