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東宮也在其中
「殿下內堂稍作休息,免得污了您的眼,剩下的交給老奴就好。」
「嗯,公公要快,等會我便要去中原了。」
說完,顧安負手朝內堂走去,準備喝些茶水。
柳如畫搖頭抗拒,眼淚都被擠了出來,當看到魏王退居後堂,內心瞬間崩潰了。
兩名貼身護衛按住柳如畫臂膀,將其頭顱固定住。
馮林用枯涼的老手按了按柳如畫的嫩臉,隨後輕喝聲:「賤人,你安敢禍害我主吶…」
「啾…」
鹽水條啾啾的抽著,條條到肉,沒一下是收著勁的。
馮林做了幾十年的太監,對付這種小丫鬟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這種吃裡扒外的賤奴,要不是還想套些消息,就算活活抽死她,都算輕的。
柳如畫明顯挺不住了,搖晃著頭想要躲開,臉上火辣的疼痛感已經直入內心。
她明白這個老太監是想活活打死自己,一種說不出的悲涼在心中爆發。
她想求饒,卻發現嘴中有抹布,想躲開抽打,兩名護衛死死的按著自己。
「啾啾啾…」
刑罰仍在繼續,柳如畫眼眶紅潤,巨大的求生欲使她在嘴被堵著的情況下還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後堂閑坐的顧安吹了吹熱茶,想著過了這麼久怎麼還不見動靜。
給了護衛一個眼神:「馮公可有刑罰?」
「回殿下,正在施行。」
顧安有些疑惑:「那怎麼沒有半點聲音。」
護衛愣了一下:「殿下,嘴巴捂著呢,您不喊停止,馮公公可不會停止。」
「哎呀,我怎麼把這事忘了,小丫鬟別被打死了,去告訴馮公快把人帶進來吧。」,顧安拍了下大腿。
頃刻間,柳如畫便被護衛拖了進來,扔在青石磚上。
她整個人痛的捲成蝦狀,一張俏臉被抽的血肉模糊,鮮血止不住的流。
她想去觸摸臉部,巨大的疼痛感讓她的手止不住的發抖,又是打嗝嘔吐,又是眼淚鼻涕止不住的流。
顧安學醫見過一些各種事故受傷的人,但看到眼前的女人,他還是有些於心不忍。
柳如畫哭訴:「求殿下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奴真的受不了,嗚嗚嗚……」
顧安面色凝重:「孤且問你,是誰指使你的。」
「是…我家夫人白潔。」
果然是她,顧安早就看出這個女人不是個好鳥。
娶什麼名字不好,非要叫白潔,這個名字起的真是讓人無語。
顧安一度認為她那個青梅竹馬就是阿賓哥。
「能否告知下原因,我待白妃也不薄啊。」
柳如畫如實回答,原來她家夫人在進王府前就有了青梅竹馬,並且已經私定終身。
奈何白家突然被點上了秀女,白老爺為了聲望就將女兒嫁進了王府。
這點蕭寧記憶里知道,之所以點中白家,是因為蘇杭百姓吃的鹽一半都是她家的。
「這點就很納悶,既然有了青梅竹馬,那怎麼不直接拒絕,以白家的實力,真要拒絕也不是難事。」
柳如畫娓娓道來:「夫人的青梅竹馬,大老爺從來不喜,但我家夫人還是對他依舊情有獨鍾。」
「直到後來有人給夫人送了封信,並告知按照此菜單,完全可以讓殿…下在五年內暴斃而亡。」
顧安點點頭,沒有特別憤怒,這都在他的預想之內。
「所以,白妃隔三差五便與那男子書信來往?」
柳如畫眼中劃過一絲籌措:「正是,夫人準備在殿下薨后離開京都。」
在大梁,王爺不是皇帝,當王爺薨(死)了,妃嬪是不用陪葬的,而且兩年內沒有出現孕向是可以申請回門的。
原來在這裡等著孤呢。
這對狗男女,呵呵……
馮林上前一步:「殿下,此女知道的太多了,拉出去殺了吧。」
柳如畫看到馮林便嚇的一激靈:「殿下,等等……」
「奴知道那些書信藏在哪裡。」
顧安搖搖頭:「這點還不夠。」
柳如畫內心一涼,當胳膊被駕走時,她突然大喊:「殿下,難道不想知道送我家夫人信的人是誰嗎?」
顧安聞言擺擺手手,叫停了護衛。
怎麼把這茬給忘記了,他看向侍女:「說」
柳如畫豁出去了,想讓顧安把叫旁人驅開。
片刻,大堂只剩下顧安馮林三人:「說出來孤可饒你不死。」
柳如畫更咽的跪在地上:「那份菜單是東宮詹事府派人送來的。」
顧安眉頭一緊,呼吸變得急促:「太子?」
為什麼會是他。
他的對手不應該是四皇子嗎,自己哪裡惹到他了。
馮林道出了困惑:「殿下,您自幼便得皇帝喜愛,雖然不得百官支持,但是在太子眼中,您也是個競爭對手啊!」
顧安不懷疑這一點,那怕自己現在無害,但對於太子來說,只要是個王爺就是未來登上大寶的阻礙。
「這還真的讓人頭疼。」,顧安揉了揉太陽穴,閉上眼睛放鬆放鬆。
馮林斜眼看向柳如畫:「殿下,她該如何處置。」
言外之意就是該殺了,知道這麼多秘密的下人肯定是不能留的。
「她啊。」
顧安看向流著淚的柳如畫,又想到了側妃背後的白家。
自己現在缺資金,有了這些書信,不宰白家這個冤大頭怎麼行。
剛好這丫頭是個合適的人選,就讓她做個送信人,順便問問她姐姐柳如是願意來南京城不。
顧安想起這裡,腦中不由的浮現出孟德兄淫笑的那句:「不知夫人今夜可願與我同席共枕否?」
「讓她走吧。」
馮林勸解:「殿下,此女斷不可留,三思而後行啊。」
柳如畫內心砰砰亂跳,她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
顧安擺擺手:「就依我說的去辦吧。」
「小奴謝魏王不殺之恩。」,柳如畫跪地久久不肯起身。
「嗯,你的任務還沒完,等會我有些事情要交待給你,務必完成。」
柳如畫再次扣首:「小奴定不辜負魏王的期望。」
待到眾人退下,顧安喝著苦茶,讀著散落一地的的甜詩。
「白娘,我很想你昨天,這次吾父又截獲了百艘梁國的商隊,我給你留了好多金銀首飾,就等那個狗王爺死了。」
這封是白潔回過去的。
「許郎勿念,魏王身體果真越來越差了,看來東宮給的菜單確是真的,待到魏王薨去,願與郎君共纏綿。」
「娘的,好一對野鴛鴦。」
這個叫許郎的沒想到還是個海盜的崽。
顧安已經在內心磨刀了,他抬頭看到馮林眉頭緊皺。
「馮公可是為我放了丫鬟而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