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0.第577章 晉陞

好傢夥，張元直呼好傢夥。

連抽屜傳送門都整出來了，你還說你不是許願機？

功德池裡的王八都要把您老供起來啊。

「如果最壞的結果發生，你的靈魂本質連同死去的軀體，如果你還能有屍體的話，將被傳送到印記城。」

「以亡者身份在那裡支撐三天應該不是太難，之後你會被拉回到主位面，在我這兒打工還清期間傳送與復活的所有費用。」

「那不是筆可以忽略的代價，小子，」

泰蘭提爾的聲音難得有些疲憊，但也僅僅是一瞬間，隨即又是沉默。

「知道了。」

萬事萬物皆有終結，即使是魔網這般偉大奇迹造物，也不能說就亘古存在到永遠。

一路溯流而上，泅游於無窮盡的信息與能量之海，心中有喜悅滿懷卻又不免失落。

足以聆聽自己心跳、恍惚間察覺周身血脈流動的靜謐中，他踱步向前，盤腿坐下。

或許是一霎那，又或許數日已過，那縷靈思以難明快慢、不辨西東的方式掠過似乎無垠的以太之海，抵達另一處彼岸。

在這本源之地，魔網第七環慷慨的敞開了自己的懷抱將他擁入，就好像捏著情書想要告白的男生被對方拉扯到家直接上本壘，順利的不可思議。

他佇立於環流邊緣，就在這最終山腳下。

事實上，死魔法區和野魔法區的存在就已經證明了魔網其自身的不完美，而一旦這個奇迹造物失去它的主人或者說監管者…

信息與能量，組成一個世界的底層要素在托瑞爾世界同樣存在，只是煥發出別樣的色彩，勾勒出不同的圖卷。

高達二十點的非凡智力賜予了張元足夠的魔網感知與親和，最終之地本來面目的冰山一角就此顯露。

超脫物質與實體的遠方，無盡奧秘與能量匯聚之彼端，執意深入魔網內環的法師如旅歸候鳥般再次受到了那渺渺之中，彷彿自無窮遠而來又彷彿從耳畔發出的呼喚。

過去已有、將來必定再有的奧術災難把故事的結局揭示的明明白白，魔網女士與施法者們的努力則是阻止拖延了終局的到來。

本想豪邁說句『斷然不會有那一日』的張元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點頭領受老師的好意。

每一次費倫大陸的浩劫動蕩的開頭都是那個誰祭天來著？

並不滿足的張元貪戀的汲取著，可自心神反饋而來的膨脹感卻不住提醒某隻碩鼠，是時候鑽出這米缸了。

一路無言來到出暗室不遠處冥想室，大法師伸手將弟子輕推入門扉，眼神複雜的望向與自己對視的徒弟，嘴唇抿動著於秘法閉鎖落下前留下話語：

法術位，或者說法術的本質是驅使能量按照確定規律運轉，巫師研究解析魔網，明了法術模型構造，以己身精神勾勒刻繪，用之與魔網交換對應法術的使用權。

流連不舍脫離與魔網的痴纏，飛躍於環流之上俯瞰這片奔騰汪洋，過量吸納的學識讓他的靈性都有一絲不穩。

短暫的融合交流之後，深入了解對方的法師贏得了那把鑰匙，從此不必徘徊門外，僅能透過窗戶偷窺只鱗片爪。

那記載於秘聞、傳唱於詩篇，曾經張元自己也以為的最終山其本來面目卻是這般。

蓋因浩蕩三千智慧水，只得一瓢飲。

奧術並非憑空存在，更不能平白使用，對此稍有研究者便清楚法術施展的過程本質是一種交換。

前者不去說她，而施法者與魔網交換的過程，實際上是符合了相互間需求。

他的思緒彷彿被拉伸為極細極長的絲縷，從而觸及無限的遠方。

登堂入室后，再回首已是高階施法者之身。

急劇循環出入的能流圍繞著核心形成巨大隆起，有若環形山脈。

諸般深邃奧秘恍若指尖流沙，任憑努力撈取，終不能留住所有。

越過名為現實的壁壘，靈性乘著以太風遨遊，追逐流入靈界。

魔網梳理絡結著整個多元宇宙中分佈存在的彌散能量，然而如此浩瀚宏偉之力亦無法逆熵而行。

無時無刻不在流逝散逸的能量若無約束調理，終究必歸於混沌。

幾無可估量的知識同魔力於此融匯交通，匯聚奔流，構築起魔網內核的實質。

眼目不可見，耳鼻不可聞，唯思想長存，在幾乎剝離一切物理法則的最終山，世界本質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直觀貼近展示在造訪者面前。

有如當初的張元，神遊的收穫僅是區區幾個低階法術，不說空手而歸，亦不過聊勝於無罷了。

網道內核中的能流匯聚交織，永不停息的奔騰湧入核心奇點，沿循著某種規則完成流通交換。

澎湃洶湧、浩瀚近不可估量的能量融於一點，復而湧出。

施法者以自身精力編織為法術模型，用以同魔網交易，換取對應術法的能量施放，不論現今通用的法術位亦或奧術師們的弦（ARC），本質都是一樣。

虛空神照，靜極慧生。

對於魔網而言，付出奧術能量所換來的是對自身內部趨於混亂彌散的網道能流的調和梳理。

單個施法者固然渺小如滄海一粟，可正所謂聚沙成塔，蔓延溝通多元宇宙的魔網多的是使用者，只要遵循施法規矩，那就是她的自發維護者。

今時不同往日，即將步入高階施法序列的他眼力學識與之有雲泥之別，雖仍是遠不足以窺探其最深處奧秘，卻也得見一斑玄奇本質。

霞光與氤氳交織，綻放種種光怪陸離、萬紫千紅，靈覺透過繽紛絢爛的表層，觸及到那比深海洋流更要磅礴浩瀚百倍的洶湧起伏。

但這便已足夠。

當然，尋常凡俗並不太可能進入此間，即便來到，大抵也只是黃粱一夢，浮光掠影過後不帶走一片雲彩。

已經失去物理實質形體，自然也無所謂步履形態，心靈隨能流起伏律動，彷彿化身以太遨遊此界。

未待張元回話，密門合攏，一切歸於平靜。

至於這種交換存在的基本原理為何？對於哪怕一名高階法師來說這問題也未免有些過於深奧，不過如果僅僅是大膽猜測的話，他倒是有個猜測。

「若無智慧，生命與力量都不過是死亡的幻影，汝當保守己心。」

他放眼望去，最終山之巔、匯流核心之處仍是遙不可及，順著浮光掠影般的遨遊似乎只拉近了微不足道的那麼一點距離。

然而已經沒有時間了，在思緒回歸軀殼前，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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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樂，萬事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