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現世番外)重逢
姜妤絕對不會知道,會有人在醫院裡等著她。
科室門口來了個奇怪的男人,他不選擇坐在空著的椅子上,也不像其他人一樣依靠著牆壁,等到來看病的人都走光了,他還是不進去。
護士好心提醒他:「先生,您是哪裡不舒服?門診的醫生馬上就要下班了。」
「我不是來看病的。」
「那您是來看望病人?住院部在八樓,需要乘坐電梯的話您一直走左轉就是了。」
「我來等我的妻子。」
在醫院等人?護士看了男人一眼,沒再說話。這大概是她工作以來,聽到的最好聽的笑話了,醫院並不是人們希望來的地方,他說來醫院等他的妻子……看著他穿得挺像樣的,該不會是個精神有問題的吧?
看著漸漸空蕩的走廊,科室門前的屏幕上也不再播報就診人的信息,男人心中一沉,朝著電梯走去。
向上的箭頭亮起,等顯示電梯到了五樓的時候,「叮」地一聲,門開了,出現在裡面的是個女人。
他愣住了。
「先生?麻煩你讓讓,我就要來不及了。」她很著急,她得趕在門診醫生下班前去看病。
可男人如山一般擋在那裡,一動不動。
「先生?我很著急……」姜妤猛地抬起頭,卻發現男人正在看著她,兩雙眸子撞在一起,她耳邊一片轟鳴。
「祁琰……」
車裡。
兩人好一陣沉默,尤其是姜妤,她還沒有從震驚里緩過來。
祁琰將瓶裝水擰開,遞到她面前:「喝吧。」
別說是看病了,姜妤連電梯都沒邁出。她指尖用力,握著塑料瓶身。
「你,是怎麼來的?」她又回想起之前楊堅跟她打包票的話,他說她和祁琰沒有那麼簡單。
「你是不是像我一樣,來到這裡又得回去?」她問出了那句最關心的。
「不是,我是土著。」
姜妤別開臉抿唇,連這詞的含義都弄明白了,還有什麼不足以證明他的身份呢?
其實姜后逝世的那一年,陛下就遇到了楊堅。楊堅跟陛下說他認識姜妤,包括姜妤的到來,他全都知道,還坦白了他和姜妤是來自一個世界的人。
這番說辭,陛下相信了。他向陛下講述了姜妤的近狀,說她一切都好。甚至還隱晦地提及了陛下與姜妤的情緣,陛下很快的就明白了。
祁琰的手搭在方向盤上,問姜妤:「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五天前。」
「五天前,我做了一個夢……」祁琰的夢境,正是陛下與姜家二女的故事。
「楊堅告訴我,我是他,他也是我。」看似是平行世界毫無關係的兩個人,但因為姜妤的穿越發生了改變。姜妤回到現世,塵封在祁琰腦海里的記憶也就蘇醒了。
大華告訴過她,要想永遠的回來,除非身死。祁琰都把屬於陛下的記憶回憶起來了,那身在大祿的君主呢?
她的心都顫抖了:「你……是怎麼死的?」
「毒藥。」祁琰的語氣很平淡,就好像是在陳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明謹長大了,我講皇位傳給他,我喝下了毒藥。」
姜妤看著他,泣不成聲。
「別哭了。」他抽出紙巾想要擦乾她的淚水,可眼眶裡就像洪水決堤,怎麼攔也攔不住。
「有時候說你傻,你還真傻。我這不是好好地出現在你面前了嗎?不要總想著從前的陛下的是怎麼死的,現在,你只能想我。」祁琰將人按在他的胸前,任由姜妤的淚水打濕他的襯衫。
就沒見過自己跟自己吃醋的。姜妤止住了哭泣,又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她穿越過去並不是以自己的容貌,雖說姜家二女跟她有相似之處,但這裡的祁琰從未見過她,又是如何一眼就認出她的?
「我派人去找你了。我雖然不認識你,但姜妤還是姜妤。」
雖然外表不一樣,但內在他確實熟悉無比。
姓名是很關鍵的線索,他能靠著名字找她,但重名的人那麼多,他這麼找,得找到什麼時候去?好在是他太過幸運,一下子就把人找回了身邊。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問:「如果,我是說如果,要是一直找不到我的話,你會怎麼做?」
「那我就會一直找,只要發現了『姜妤』,我就去求證。眼神是騙不了人的,我雖然不認識你,但是你認識我。就像今天一樣,只要我出現在你面前,你就能毫不猶豫地念出我的名字。」
祁琰握著姜妤的左手,可發現她的無名指上有一處凸起。
「你看,這是我第一次回來時去買的戒指,好不好看?這是對戒,另一半也在我手裡……」說到這,她快速地翻包,找到一半時手卻頓住了,「我忘了我是換過包的,它的另一半在那個包里裝著。」
她第一次回來……祁琰計算著時間,發現那是在她被姜嫻行刺后,她離開的那一回。
「哦——」他上揚了語氣,「原來小綠豆愛我如此之深,把婚戒都準備好了呀。還是你原本就知道,我們還會再次相遇?妤兒,你瞞我瞞得真是好苦!」
說著他戲精一樣捂住了胸口,一臉無辜:「都說夫妻之間是最親密的,可你倒好,什麼掏心的話都不跟我說了。」
「哪有呀。」姜妤急忙為自己辯護,「真是冤枉死我了,我一開始也是不知道……陛下,臣妾冤枉啊~」
若是放在從前,這樣的自稱是再合理不過的;但眼下都是民主的時代了,這樣的話再次說出口,都是情趣。
瞎說!祁琰才真的是為自己鳴不平,就算是在以前,他也沒要求她這樣自稱啊。她哪次不是一口一個祁琰叫得歡實?情到深處是阿琰,有事相求是陛下。看看,原來這小綠豆還有兩幅面孔呢!
「陛下都不理臣妾了,臣妾這是要失寵了嗎?要不把臣妾打到冷宮,讓臣妾好好逍遙快活……
誒,你別這樣,我還病著呢,小心再傳染上你。」
生病?那更好,張特助那還有床位呢,他倒是不介意把人趕走留出個屬於他們二人的「清凈」之地。
祁琰把藏在心裡許久的思念,盡數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