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5章 馬鐵酒後耍流氓
更新時間:2012-11-08
刺穿雲塊的陽光就像根根金線,縱橫交錯,把淺灰、藍灰的雲朵縫綴成一幅美麗無比的圖案。
由於鄭天佑升至太尉,原本被封的府邸也無人再敢問津!鄭天佑跳落下馬,向著身後跨馬的劉刕抱拳:「多謝三刀兄在大殿力言,不如到府中開環暢飲一頓,在回徐州吧!」
劉刕一身戎甲,背插雙刀,好意的抱拳:「鄭將軍就此別過了!」
「保重!」鄭天佑有些念念不舍。
「保重!」劉刕一拉馬頭,帶著一陣秋風,拍馬而去。
鄭天佑轉過身子,望著「鄭府」二字的府牌都結了蜘蛛網,心中一絲酸意襲上心頭,自己一走半年,都不知道這府中的老管家還在不在。其實他一會洛陽就想回府,可城門下了通緝榜文,自己回府不是自找麻煩嘛!
他踏上已生出青苔的石階,無奈的搖了頭,推開比他六個人寬的朱紅大門。
吱呀——
正在掃著腐爛落葉的黃髮駘背老人,轉過臉,看向被打開的府門。一見是鄭天佑,老淚橫穿的激動望著鄭天佑:「將軍,您終於回來了!將軍!」
瞧著披頭散髮的老管家,鄭天佑很是慚愧的走上前去,為他理了理頭髮:「對不起,是我害苦了你!」
老管家牽強的支起笑容,扔掉手中的掃把,擦了擦眼淚:「將軍必是凱旋而歸,老夫這就去為將軍做上一桌好菜。」,老管家剛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他才想起來,現在府中什麼也沒有了。
鄭天佑走到老管家的身前,握著他的手,拍了拍:「柳老,別的人呢,為什麼只有你在府中?」
老管家回頭看了一眼府廳,彷彿半年前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軍,自你走後不久,一位食客夜裡掠走了府中所有的財寶,丫鬟、家丁們見我無錢支付,將府中能搬的都搬了,獨留下老夫等將軍回來賜罪!」
鄭天佑也見慣了樹倒猢猻散,他大度的笑了笑:「沒事的!這些都是小錢,走!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你籌辦。」
老管家摸著老淚,被鄭天佑拉出府院,他牽著戰馬,跟在鄭天佑的身後,不知要幹什麼的詢問著:「將軍,您這要是帶我去哪裡呀?我們現在可是一分錢都沒有呀!」
「柳老,你沒錢!我有錢吶,你看看我這身行頭,萬金都難求!」
老管家這才發現鄭天佑一身銀鎧,在陽光的照耀下,十分奪目,迎來無數路人的指點。還以為洛陽又搬來了一位富家公子呢!
「哇,快看快看,好帥的俊公子,你們誰在洛陽看過他?」買著胭脂的一個姑娘被銀光刺到眼睛,他這麼抬頭一瞧,只見鄭天佑大搖大擺的帶著老管家走在西集上。
身旁被喚的幾個姑娘也都轉過頭,害羞的抹著脖子,羞答答的迎著鄭天佑的目光。
「柳老,我這身行頭是不是太顯眼了?」鄭天佑將這些姑娘的反應看在眼中,淡然的拋了一句詢問老管家。
老管家微笑著:「將軍,你今天已有二十,是該找個夫人了!」
鄭天佑就知道柳老要說這話,身體一停,趕忙打斷老管家的話:「到了!就是這裡。」老管家知道自己嘮叨,將馬交給店門前的小二,抬頭一望三個金碧輝煌的大字「豪雅居」。
「少爺,這裡的一頓飯就夠你的俸祿了,還是換一家吧!」
老管家當然是很吃驚啦!要知道豪雅居在洛陽可是出了名的貴,不過菜色菜味卻很正。經常出入這裡的都是達官貴人,一般升斗小民連門前都不敢逗留呢!
「柳老你就放心吧!等吃完飯,我就會吩咐您去辦一些事情。」
一進門,就是一股米粥味四處飄香,鄭天佑猛吸了一口氣,敲了敲櫃檯。埋頭記賬的掌柜趕忙迎笑的抬起頭,他一見是鄭天佑,點頭哈腰的走下櫃檯,為鄭天佑開路。
「鄭大官人,樓上幾位等了你許久,一直吵嚷著要砸了小店,你上去可要好好說說吶!」
掌柜一臉懼怕,恐怕是店中的打手都被馬氏三子給放倒了,想想也是,都四個時辰過去了。自己不光在大殿要了兵權,而且親自前去點完了兵馬,現在可是外事具備,只欠東風了。
掌柜一直領著鄭天佑走上三樓,到了靠陽的雅間才停了下來,他輕輕的敲了敲門:「各位好漢,鄭大官人來了!」
房內聽到喚聲,門被緩緩的打開,掌柜畏畏縮縮的跟在鄭天佑的身後,也擠了進來。開門的是許格,只見他沖著鄭天佑傻笑,鄭天佑立馬就發現不對勁,采兒乖巧的走向自己,坐在席上的馬超、馬休也站起身子,迎接自己,唯獨少了馬鐵。
「三師弟呢?」
一提三師兄,眾人立馬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彷彿就跟沒有馬鐵這麼一個人。
「柳老,你先入席吧!哦,對了,掌柜噠!將最好的酒菜送上來,這些錢已經夠補償你們的損失了吧!」鄭天佑說著,就將兩錠黃金塞給掌柜。
掌柜一見是黃金,雙眼一亮,急忙將黃金塞在懷裡:「夠了,夠了!鄭大官人,你先歇歇,酒菜馬上就到。」說著,掌柜十分的激動的就衝出門外,可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將房門關上,這才咬了一口兩錠黃金,趕忙下去吩咐廚子準備酒菜。
「采兒,告訴夫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鄭天佑一入席,就拉過依偎在自己身旁的采兒,套耳小聲的詢問。
采兒看了看馬超、馬休,他倆就當沒事人一樣,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樂呵呵的傻笑。采兒再將目光轉向臭臉的許格,只見趕忙躲到窗口,半句不提。她一跺小腳,玩弄著手指:「馬鐵被他們給打了一頓,關在那櫥子裡面!」
鄭天佑轉頭望去,真見木條櫥中真的隱約有著馬鐵的身影。
「到底怎麼一會兒事?為何馬鐵會被關在裡面?」鄭天佑聲音中顯然帶著呵斥,驚的眾人都低下頭,都像犯錯時的孩子。
「大師兄,你還是問馬鐵吧!他自己乾的事情,他自己說!」馬休見都冷語,隨口仍了一句。
鄭天佑瞪了一眼眾人,奇怪的走到櫥櫃前,將五花大綁的馬鐵給拉了出來。只見馬鐵雙頰泛紅,一身酒氣,這還用想,一定是喝了酒鬧了事。
他拔出塞在馬鐵嘴中的濕布,拍了拍他的臉:「馬鐵,馬鐵!你給醒醒。」
「大家主,這個比你拍有用。」許格將早以準備好的水桶遞給鄭天佑,鄭天佑摸了一下鎧甲:「還是你來吧!」
許格點了點頭,將那半桶清水就嘩啦啦的衝到馬鐵的身上。冷意而襲的馬鐵頓時驚睜雙眼,「呼呼」的喘著粗氣,凍的不輕的就罵:「許格,你他媽瘋拉!」
「你幹什麼事情了?能告訴大師兄嗎?」鄭天佑很和藹的蹲在馬鐵身旁,詢問著。
馬鐵仰著頭,好像在想著什麼:「我也記不清楚了,我只記得大師兄遲遲未來,我又酒饞,要了兩壇好酒,偷偷摸摸到了隔壁獨飲!後面好像有個姑娘,然後我還打了一群人,記不得了,記不得了!」
鄭天佑聯想著馬鐵的話,大吃一驚,要知道,能來豪雅居的都是達官貴人,他警惕的詢問:「你可提及昨夜之事?」
馬鐵一聽鄭天佑這麼詢問,還以為將昨夜之事給說了出去,他低著頭,身子顫抖的說著:「大師兄,我不是故意的!」
「你!」
鄭天佑猛的就豎起手掌,就要扇馬鐵!可是手掌卻遲遲沒有扇下,馬鐵睜開眼,只見許格將鄭天佑抬起的手臂給拉住:「大家主,你別歪想,只是馬鐵喝高了,親了朝中的中大夫李從的小女,揚言要娶她!才和這居中的酒保打了一架,灑狂言自稱是鄭太尉的師弟而已,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聽得來龍去脈的鄭天佑,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馬鐵的肩膀:「你可真說過此話?」
馬鐵望了一眼許格,見許格、馬超、馬休都點頭,他也默默的點頭。
「哈哈哈,你小子動作挺快的嘛!一路上嚷嚷的令明、文軒還沒動手,你小子就強弓硬上架的要討夫人!起來吧,這門婚事大師兄就帶馬叔伯給你就定下!你小子,真行!竟然當人面親人家,這一傳揚,李從的女兒一定難嫁,恐怕馬上就會找來我!」
酒菜才入席,果真就見李從急急匆匆、慌慌忙忙的走了進來,鄭天佑站起身子抱拳相迎,讓掌柜加了一副碗筷,直接就進入正題:「李大人,不知令師弟可否陪上你家小女?」
鄭天佑剛陞官不久,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從不敢觸這眉頭。況且今日早朝,鄭天佑明顯是站在蹇碩這邊,卻又好似心在何進那邊。如今宦官與何進勢同水火,他兩邊都惹不起吶。
「配得,配得!小女能得鄭太尉師弟看中,卻是榮幸!如何配不得呀!」李從一臉冷汗,想必也是害怕。
鄭天佑向許格示意的點了點頭,許格將準備好的包裹擺在席上,鄭天佑親手揭開,黃燦燦的百來個金錠閃閃發光,十分耀眼。
「這裡是黃金百兩與二份綢信!算是聘禮,至於綢信,待你回去后在打開。記住,不管綢信上面寫著什麼!都是為你好,為你的小女好!李大人,鄭天佑還有要事,就此告辭了!」
鄭天佑一行人剛走,李從就惶恐不安的打開那份綢信,綢信一分兩份,一份是給安邑衛家的。一份是寫給自己的,信上是如此說道:洛陽不久將會大亂,還請李大人辭了中大夫一職,到安邑暫且休息,待豫州黃巾掃滅,我會安排師弟與令女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