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繩鎖心47

夜晚降臨，風帶著寒流卷進塵歸閣。塵歸閣雖是洞天，但卻又有四季的變化，璃月此刻已是夏季，而塵歸閣里卻是寒冷的冬季。

關沅已站在門外很長時間了，手指凍得格外通紅，看著屋內燈火通明，不知該不該進。

直到兩個丫鬟叫住外面的關沅，說是夫人有請，關沅才踏進房門。兩個丫鬟在關沅進門后，便把房門關上。

關沅看著對著梳妝台打扮的刻盈，一時有些慚愧，只是站在原地等著刻盈說話。房間外是呼嘯的風聲，屋內確實安靜得連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為什麼不說話？」

「我……」

「是要求我什麼事吧？你一向心高氣傲，今晚你來這卻又不說話！」

「我來這是為了申鶴的婚禮！」

「嗯，她的婚禮的事宜你和族中的長輩談不就行了！」

「可族中可用的錢並不多！」

關沅的聲音小得好像蚊子聲。刻盈聽到這裡微微一笑，暗自好笑，沒想到你也有求我的一天。

「哦，族中的錢雖然不多，但是舉辦一場婚禮也夠用吧！」

「申鶴這孩子自幼流離在外，吃了數不盡的苦頭。我這個作父親得虧欠她太多，以至於還不清自己的錯。現在只想能補償她一點是一點。」

刻盈聽到這裡在也抑制不住心中的苦楚，銀牙崩碎，憤恨道：「你覺得虧欠她太多，那我呢？你離家出走二十餘年，我嫁給你那年才十六歲啊，而且你居然在我們大婚的日子棄我而去，你讓我如何面對我的家族。」

「我，我沒想到你真的守了二十餘年。」

「你撒謊，你是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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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為你留在驅邪世家，只是你自己害怕承擔責任罷了。」

「或許吧！但你不該把驅邪世家變成這副樣子。」

「哪種樣子啊！我帶著驅邪世家的人轉戰商界有什麼不對，就憑你們抓的些妖邪能賺多少錢！不是每天都有名門貴族讓你們這些術士幫忙得！你根本不明白在你離開了驅邪世家后，我為了你的家付出了多少努力！」

「驅邪世家的人是要守護璃月，而不是每天守著商鋪。」

「商人以利益為重，我做錯了嗎！如果沒有我，驅邪世家就絕不會有現在的規模！大家都生活富足，不必和什麼亂七八糟的魔神殘骸打交道。」

關沅沉默不語，氣勢逐漸衰落。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見面嗎？」

「我當然記得，那天我帶著七八歲的凝光去拜訪你的家族，在你家花園裡看到你獨自撫琴，帳然若失的樣子惹人憐憫。」

「我生在璃月的豪門貴族，接近的都是暗流洶湧的政治。我就像籠中的金絲雀，只有被服從與我不想被當做一個聯姻的犧牲品，在那是我遇到了你，我向你傾訴我的煩惱，而你也願意幫我逃離囚籠。」

關沅淡然一笑：「任誰也想不到幫助刻家大小姐離家出走的人會是我。」

刻盈回首看著眼前的人，雙瞳似春水般明亮，其中的愛慕已是溢於言表，緩步上前，邊走邊說：「為了逃離家族的束縛，我為了攢下逃出家族的摩拉平日里沒少和那些脂粉商鋪進行牽頭搭線。在交易的進行中我感受到了不斷積累財富的快感，從那時起我認為交易一事應是天下美好的事，因為那裡帶著我對外界美好事物的嚮往以及逃離那個囚籠的期望。」

刻盈緩緩握著關沅的手，似是怕眼前朝思暮想二十年的男人再次離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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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沅卻主動推開了刻盈的手。

刻盈那如清澈的眼睛剎那間變得黯淡無光，冷聲說道：「十餘年，你還是忘不了她嗎？」

「她對過去我來說曾是我一切，現在我有我必須要做的事了。」

刻盈發出聲嘶力竭的聲音，像是鏡子破碎的聲音，衝破了內心一切桎梏。

「那你為何不願意擁抱你的妻子呢！」

「這大概就是因果報應吧！」

刻晴看著關沅的眼睛似，帶著如海浪般巨大的悲痛，卻又有著泰山崩於前的穩重。

「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你的眼神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樣了。」

「人都是會變得，就像如今的我已是蒼老不堪，而你卻依舊美麗動人，就好像歲月並未在你身上留下痕迹般。」

「為何說這般喪氣話？」

「算是讓我求你最後一次了，讓申鶴有個體面的婚禮吧！」

「當然可以，但今晚陪陪你的結髮妻子好嗎？這是……我唯一的請求。」

關沅知道自己欠刻盈許多，自己這一生辜負了太多人了，以至於還不清自己的債，而眼前的女人又是自己欠債最多的人。

關沅抱起刻盈柔軟的嬌軀，緩緩走到床前。

刻盈眼神卻是充滿驚訝，曾經的他會如此抱住自己嗎，看著關沅的眼神卻是令一番光景，恰如含羞代放的花朵。

「你這是幹什麼？」

「完成我們二十年前本應完成的事啊！」

刻盈聽到這裡也放棄了掙扎，慢慢享受著這遲到了二十年的愛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