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石飛黃
隨著房門關閉,整個房間除了二人就只剩下無盡的寒氣。
房子濕氣極重,陳洛就在房間裡面待了不到十分鐘,衣服已經變得潮潤起來。
「你有什麼想說的儘快吧。」
這一次反倒是陳洛催促了,他救沈重天一是希望假借沈家替自己爭取時間,二么就是系統的任務了。
看著坐在陣中央面色發白的沈重天,他眯了眯眼睛。
「我有一事相求。」
沈重天看了眼房門的方向再次說道。
他之前就說過一遍,現在又重新提了出來,只是他好像也怕時間不夠,在陳洛催促一句后立馬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與其說是請求倒不如說是強求,因為沈重天要求陳洛替他做一件事。
這件事對於現在的陳洛來說不算難,但是陳洛卻並不想答應。
「挖墳這種事你另尋高明吧,我是不可能答應的,你要是再拖,恐怕就自己去了。」
陳洛冷笑兩聲,抱著手不屑的看著沈重天。
沈重天似乎早就料到了這種結果,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陳洛直接提醒了一句。
沈重天點點頭,顯然也能區分輕重緩急。
他痛苦的躺了下去,雙手交疊放置在胸口處,眼睛緩緩合區,一種疲憊不堪的感覺瞬間爬滿他全身,四周的聲音開始逐漸離他遠去。
……
陳洛看著不斷跳動的火點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起身離開房間。
在他離開后不久,一絲絲黑色的絲線慢慢從沈重天的口鼻鑽出。
慢慢的,黑色絲線越來越多,最後這些絲線將沈重天給包裹在其中瘋狂的汲取著生機。
每過一秒,這些黑色的絲線就增長几分,最後居然堆滿了一屋子。
不知這些黑絲是不是懼怕碗中的火焰,居然以一種詭異的角度避開了絲線,到最後實在是避不開了,部分膨脹的絲線在觸碰到火焰的瞬間居然啪嗒啪嗒的燃了起來。
就像是頭髮一樣!
可是這些絲線和頭髮完全不一樣。
燃燒的絲線在被更多絲線吞噬覆滅之後,這些絲線不再汲取空氣中的無限生機,貪婪的圍著房間蠕動一番,然後掉頭打算再次順著沈重天口鼻鑽進去。
就在絲線撬開沈重天的嘴巴想要鑽進去的時候,一道噼里啪啦的電弧在房中轟然炸開。
這些電弧在眨眼間便組建成了五條雷龍,雷龍以一種迅猛的速度撕毀著被絲線控制的空間。
僅片刻,偌大的房間便重新恢復光明,不再是昏暗無物的模樣。
陳洛推開門聞了聞空氣中殘留的怪味,心中不由得道了一聲可惜。
這東西不屬於鬼,多半是詭,也不知道吃了有什麼效果。
「又用了一張,可惜了!」
陳洛搖搖頭,剛剛他在房間留了一張五雷符。
五雷符的使用特別簡單,只要在方圓五十米內,他隨時可以使用,不必像電視劇中一樣大喊口令,只需要心底默念一聲「赦」就可以了。
「有少量的跑掉了,這倒是個麻煩!」
陳洛順著地上薄薄的黑灰走向陽台望向別墅群。
在遠處的一處隱秘角落,一道殘缺的黑球正隱匿其中,明明沒有眼睛卻給人一種極為陰狠的神色。
此時的黑色絲球正怨恨的對著陳洛的方向化成一柄短劍的模樣,然後又化作一個球狀物快速的消失了。
陳洛拉開窗帘讓屋外的光投進屋內。
和畫中世界一模一樣,沈重天的臉色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變得紅潤起來。
原本發白的頭髮也有幾縷變成了黑色,生機勃勃的氣息在逐漸喚醒四周炎熱的氣溫。
別墅內依舊冰冷,可是卻沒有了那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陳洛看了眼沈重天然後走出了房間。
一打開房門沈怡就湊了上來,不管怎麼說,沈重天始終是她爺爺。
「只要燈不滅,再多活四五年沒有任何問題。」
陳洛走到護欄邊朝樓下看了看,在客廳中央擺放著一尊石馬,而白先生和徐浩兩人正站在石馬前發獃。
盧胖子則不知去向。
聽見陳洛的回答,沈怡臉上依舊掛著擔憂,見陳洛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不由得有點失落的走進房間,當看見生機活泛的沈重天後才徹底放下了心。
陳洛看了眼神態不對勁的沈怡,思考了一番也沒有得出原因。
他搖著頭下了樓徑直走向屋子中央的石馬。
石馬仿若真馬一般雕刻的栩栩如生,那一根根鬃毛真像是有風吹撫一般,整體給人一種莫名的視覺衝擊。
石馬高兩米二,四肢矯健,上面還鑲嵌著不少寶石,這些寶石在燈光的照射下散發著五顏六色的逆光,斟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馬不便宜吧?」
陳洛伸出手拍了拍馬屁股,在他腳邊還袒落著一張巨大的遮塵布。
白先生沒有說話,徐浩則不屑的撇了一眼陳洛:「土包子,什麼馬?這是飛黃!」
聽見徐浩的回答,陳洛稍顯驚訝,沒想到這小白毛知道的還挺多。
飛黃雖然依舊是馬,但是要高於普通駿馬,是一種傳說中的神馬。
陳洛在畫中世界的《山海經》中看過,飛黃也被稱之為乘黃。
「白氏之國有乘黃,其狀如狐,其背上有角,乘之壽二千歲。」
一直沉默的白先生摸著馬頭鑲嵌的兩顆藍寶石,忍不住念出了山海經原文。
「難道這飛黃是出自白氏之國?」徐浩眼睛中閃耀著激動的神采,也顧不得形象,直接抱住了右前馬腿仔細的觀摩了起來。
「我有一種直覺,這就是出自白氏之國!」
白先生此刻說話都有些顫抖,眼神更是飄忽不定。
「白氏之國」可不是一般的國度。
據說這個國度誕生於兩三千年前的楚國貴族,而追溯起源……可以發現白氏之國的先祖是上古顓頊帝。
雖然是神話傳說,可是這飛黃就在眼前由不得他們二人不翩翩聯想。
陳洛饒有意味的盯著面前的石馬,這尊石馬光體型已經超過普通馬了。
上面的寶石看起來依舊輝煌至極,由此可以判斷這馬的出處絕對不簡單!
陳洛拍了拍馬屁股,將耳朵懟上了馬屁股,然後又敲了敲。
「你幹嘛呢?這可是飛黃,敲壞了你賠的起嗎?」
徐浩倏忽站了起來,似笑非笑的盯著陳洛,不知在打些什麼壞主意。